“*(手动屏蔽),这孩子的身体改造也太那啥了吧!”
“是啊,我都怀疑她活到现在是幸运还是不幸……”
被吵闹的声音吵醒,赛琉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四周熟悉的环境告诉她,这里正是红星医馆。她依稀记得,昨晚她杀害自己师傅欧卡的“白色魅影”,正是自己崇拜的杨羽辰杨大师!
“……别再想不开了,我想你丈夫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这样吧,我在北之星认识一位朋友,你拿着这封信去见他,他会帮你安排新的工作,我安排人送你过去,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吧!”
“太感谢您了杨大师,您杀了‘鬼之欧卡’,替我丈夫报了仇,还救了我的命,现在还提供给我工作……”
赛琉循声看去,发现杨羽辰正与一位妇女聊天。虽然感觉这位妇女很眼熟,但赛琉并没有在意。
环顾四周,赛琉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而且离自己也很近。
必须要为师傅报仇!赛琉这么想着,小心翼翼的下床,摸起一柄水果刀,而后怒吼一声刺向杨羽辰。杨羽辰闻声果断侧身,一把攥住赛琉刺来的水果刀,轻松夺下,而后闻声匆忙赶来的三笠与阿尔敏立即把赛琉锁住。
“虽然知道会这样……阿尔敏,三笠,带她下去!”杨羽辰甩了甩手。
“放开我!你这个反贼!我要杀了你!为师傅报仇!”赛琉大喊。
杨羽辰刚要开口说话,那位妇人先开口了:“是你!警备队的赛琉?!”
“阿姨你快离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啪!”妇人直接给了赛琉一巴掌。赛琉当时就愣住了。
“你啊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妇人指着赛琉鼻子骂道,“杨大师好心好意帮我们穷人,还替我们伸张正义;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备队’挂着所谓正义的名头却不干好事。那些该抓的人依旧肆意行恶,不该抓的却惨死狱中!我丈夫原本好好的待在家里,而后就被你们抓去给那个死油商贾迈赫顶罪!……”
听着妇人的指责,赛琉沉默了。因为很多事情她知道,都是真的。她也想起来一些事情:很多时候,明明是疑点还多不胜数的案子,却已经擅自结案并且还把没多少关系的人被关进监狱……即使是天真如赛琉,也经常可以从某些案件上发现疑点……可是,身为警备队队员的她却只有抓捕犯人的权利,其他事物,都是交由自己的师傅——警备队队长欧卡来处理。她即使把自己的疑问向师傅汇报,也只是得到了一声夸奖……任何实质性的调查行动,欧卡都没有任何动作……
“跟我来吧!”杨羽辰转身返回后院,三笠与阿尔敏便松开赛琉,把赛琉带到后院。
一进后院,赛琉愣住了:后院里,躺满了身体虚弱的女生。她们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味,让赛琉感到头晕。
“这些女孩是我们昨天晚上救出来的。”杨羽辰给一位要“药”的出现戒断反应的女孩一片戒断药,“她们吸入了大量毒品,被卖为妓女。最可笑的是,无论是那个妓院的前门还是后门,都是你们警备队巡逻必经之路,我甚至看到过他们掳着女子从你们面前经过,你们却熟视无睹。最重要的是——”杨羽辰说着,把一份账本递给赛琉。赛琉接过账单仔细看着,但脸上的青筋越来越突出。
“怎……怎么可能?师傅竟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这家店师傅……竟然是师傅的财产?”赛琉愣住了。
“还没有完。”杨羽辰说着,带着赛琉走进后院厅堂,而后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摞书本,“这些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有的刺杀委托以及我们获取的证据。你自己看一下。”
“这一切……”在翻完这摞书本后,赛琉的内心几乎崩溃,她想说什么,但她还没说出口,杨羽辰就打断了她:“在你心里,法律一定是正义的吗?”
赛琉抬头,疑惑的看向杨羽辰。杨羽辰继续说到:“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是国家的统治工具。法律以权利和义务为内容,以确认、保护和发展对统治阶级有利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为目的的行为规范体系。
“一部好的法律应该是维护统治阶级统治秩序稳定,同时兼顾公平正义,并能相对较好维护人民群众利益的同时,兼顾少数人利益。从某种方面来说,法律的确是正义,我们的确是反贼。
“但是,如果法律只是为了保护统治阶级,满足其私欲,罔顾公平正义,忽视统治稳定,甚至直接变成一纸空文,那么这法律,还值得遵守吗?!
“为什么人民会选择起义?为什么革命军能一呼百应?为什么镰锤社能迅速壮大?原因很简单,帝国已经腐朽,帝国的法律也成为了一纸空文,甚至罔顾公平正义,人民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赛琉,你知道嘛,刚刚那名女子的未婚夫便被你的师傅陷害了,她为了给自己的未婚夫报仇便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凑够了委托金但却是染上了疾病,在得知我们成功杀掉仇人后便在未婚夫的墓前自杀,幸亏发现及时我们才救了下来。
“赛琉,你真的是正义的伙伴嘛?你确定你不是用着正义的名号保护那些人渣嘛?赛琉你真的该长大了,你要学会去发现,你要学会去了解事情的真相,虽然真相很可能会很残忍但,身为正义伙伴的你不正是应该去了解,去发掘嘛!
我所认识的那个赛琉可是会为了帮助一个患重病的小朋友从而把身上仅有的十枚金币毫不犹豫的给他三枚;我所认识的赛琉可是会为了帮一个陌生人付账从而来找我借钱;我所认识的赛琉可是敢于与为非作歹的权贵手下对抗的那个正义伙伴。
“赛琉,你真的应该长大了,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也许你还会恨我,还会想杀死我。但我会一直陪着你,作为一名导师。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什么正义,都应该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让绝大部分人能够安居乐业。”
杨羽辰说完,转身出门,过了一会后抱着舔着骨头的小比回来。
赛琉默默地接过小比,小比依偎在赛琉怀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选择坚持原来的正义,那你现在就可以从正门离开,去找警备队的人举报,我们自此互不相干;如果你选择去探寻更多的真相,今天晚上来城东南的钟楼,我带你去看看帝国的黑暗。”杨羽辰说完,转身走到衣架前,换上白色刺客袍后离开。三笠与阿尔敏互相看了一眼,也转身离开。只留下赛琉一人细细回忆着杨羽辰说的话,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当天晚上……
杨羽辰站在钟楼顶端,左手手臂拖着一只鹰隼。过了一会,废了半天劲的赛琉爬了上来。
“跟我来吧!”杨羽辰没有回头,而是放飞了鹰隼,而后跳到一个房子屋顶,向着北方跑去。赛琉也赶紧追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帝都外。
杨羽辰一路基本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赛琉默默逛着。沿路上破败的村庄,无人问津的尸骨,官吏作威作福,人们叫苦连天,饥民沿路乞讨……都一一映入赛琉眼中。
而后,杨羽辰叫出“骑士”,带着赛琉一路疾驰,在次日凌晨赶到了镰锤社北之星。而后,北之星的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社会稳定的繁荣景象映入赛琉眼帘……
又过一天后,杨羽辰与赛琉返回了红星医馆。
“你现在想好了吗?”杨羽辰停下变成天马模式的“骑士”,看向身后的赛琉。
“我想好了,”赛琉点头,“杨大师,我想成为真正的正义朋友!”
看着赛琉坚定的眼神,杨羽辰点了点头:“那好,孩子,欢迎你加入兄弟会。不过,正式入会需要经过训练与考验。”
……
当天晚上。
杨羽辰步入地下室,早已等候多时的伊耶亚斯走了过来:“杨大师,NOBE-6先生找你。”
“我知道了。”杨羽辰说着,示意伊耶亚斯带路。很快,杨羽辰看到了穿着地狱伞兵装备的NOBE-6正等着他。
“NOBE-6,有什么事吗?”
“司令,艾斯德斯回来了。她希望与你见一面。”
“时间?”
“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