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飞雁过得并不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明明已经紧密相连的人如空气般消失无影无踪,失去肌肤接触的她像刚刚戒断母乳的婴儿百般不适应。她没有办法走出房门正常生活,若不是害怕彻底成为疯子她想辞去工作与世隔绝。除了上班时间必要的交流,离开办公室飞雁恨不得一秒窜回住处,在黑暗中眼睛看着虚空发怔。
不吃,不喝,不睡,不洗漱。
飞雁的母亲已经有两三个月无法联系到女儿,她不知道飞雁发生了什么,为母情切她以为飞雁出了事!
—————————————————————————
有些伤痕像场大火把心烧焦难以复活
不碰了好像忘了恐惧却在脑海住着
重复卡在一个重要的时刻不自觉就会退缩
连幸福也克制着觉得什麽都会变的
—————————————————————————
长时间在她脑子里只有一句,“为什么?”
当飞雁从这场大火中脱身,从像垃圾堆一样的生活中挣脱出来,时间已经迅速消逝过了半年。因为长时间的自闭,已经与原来的朋友圈子失去联络,而飞雁也不愿意再去联络他们了。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支撑她的,始终只有孤独的自己。
这一天飞雁做完手头的工作,被薇薇安生拉硬拽去她家里小聚。“你这段时间实在太过颓废,我以为你这就要跟整个世界绝交了呢。薇薇安是飞雁的大学朋友,两人关系并不亲近,但是薇薇安家在当地颇有地位与她交往让飞雁觉得改变思维就不该为所谓的阶级束缚,特别是有段时间薇薇安与前夫离婚心情郁卒,飞雁算是与她度过一段昏天黑地的时光关系倒是亲近一些。“小路来了,介绍给你认识,不过她很快就要跟着老公移民,后面没什么机会见面。你放心她性格很好,不是那种不长眼的势利眼,你会喜欢她的。”
飞雁站在薇薇安家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神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保姆准备好姑娘们彻夜长谈需要用的果盘吃食,送进房间摆好,薇薇安又招招手让飞雁一起把父亲藏的好酒从木箱中拿出来又顺手拿了起子。“要拿多少?”“先拿四瓶不够再出来。”“三个人要四瓶吗?不要暴殄天物好不好,而且你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明天一看醒酒器不说也知道是你。。。”“要的就是这种刺激的感觉,别废话了先开一瓶醒上。”飞雁翻了一下白眼,实在搞不懂有钱人的恶趣味。
三人在房间的木地板上随意而坐,一边啜饮杯中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飞雁虽然心情不佳但是五感还是在的,鼻尖舌头的气味口感都告诉她这酒质感上佳,拿来搭配果品零食真是浪费了。她的手指默默抠着衣服上的刺绣,忍耐着与人共处一室过完这长夜。
三瓶酒空瓶后,薇薇安跟小路都有点眼神朦胧,互相揭对方的短一边回忆年少时一起在寄宿学校捣蛋的情形。“如果可以,我不想去美国,跟老王在一起人生一眼看到头毫无意趣。给我爱情,我可以自己去赚面包。”小路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薇薇安苦笑一下,“你看我,我要面包,要给家族增光,结果惨淡收场。”
“我不要爱情了,给我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