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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醒

秋日的寒风呼呼的肆虐,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时不时卷起路边纷落的枯叶,洒的满地都是。还时不时的有五颜六色的塑料袋高高的飞起,像风筝一样,在天上飘来去。明明太阳还没有完全的下班,整个街道却显出一副萧条的景象。

苏亦然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秋风迎面招呼了一下,头发被吹的争先恐后的往后倒。人也被风吹的瑟瑟发抖,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见鬼!明明早上没这么冷啊,突然起这么大的风,这是要闹哪样?天气预报明明只说二级风力,这他娘要是二级,那五六级还不得把人吹跑了!”

苏亦然缩着脖子,两只手塞进上衣口袋,胳膊紧紧地贴着神体,一边往公交站小跑,一边自己嘟嘟囔囔,抱怨着越来越像刀子一样的凛冽秋风,和间歇性抽风的天气预报。

苏亦然,男,26岁,北方H省人。大学毕业后独自一人来到B市打工,混了三年多仍是个无甚存款,寅吃卯粮的小员工。每个月初等米下锅时都在想:这个月一定不做月光族。然后月中工资到手又把这个决定忘得一干二净。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苏亦然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做着简简单单的工作,挣着普普通通的工资,每天每月过着重复的日子,没什么理想,也没有多么失望。他光棍一个,父母在老家也都有点收入,还用不着他操心。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成日地混天儿罢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公交车站台上等车的人很多,并且还有向更多发展的趋势。苏亦然一路跑来混入人群,像往常一样等公交车来。还好今天运气不错,不到5分钟就有他要坐的车开过来。人群一窝蜂的向前蠕动。

“不用冻死了,哈。”苏亦然高兴的想,然后迫不及待的冲向刚刚停稳的公交车。

“吱————!砰!!”一辆电动车笔直冲向苏亦然,猛地撞上了他,一时间人仰马翻。电动车就地侧翻,苏亦然仰面后倒,周围人“刷”的往后退了一圈。

“哎呦,小伙子你没事吧?”车主是个中年妇女,摔得应该不严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苏亦然。苏亦然摔蒙了,有点迷茫的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听到有人发问,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试了试动动腿,左大腿有点麻,屁股疼,手肘火辣辣的。

他爬了起来,轻轻跺了跺脚:“没事。”

中年妇女看他还算利落的就爬了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小伙子,你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一大跳。这要是把你撞出个好歹来可咋办?可得小心啊。”

苏亦然心里翻个白眼,耐心道:“大姐,这是公交车上车的地方,车站和车之间一共没多大点缝,您放着好好的非机动车道不走,干嘛非得从这挤?还不减速?”

“哎呦我这不是急着回家么,你等车开门了再过来我不就过去了吗?”

“……”你急我不急啊,这大冷个天儿。苏亦然懒得斗嘴,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此时周围有人问道:“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中年妇女一愣:“……小伙子,你……要去查一下么?”

苏亦然看她这个样子,无语的一下,说:“算了,不用了。”

“哦,那,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小伙子,我走了,大家都早点回家!”中年妇女如释重负,扶起车子逃也似的骑车走了。

苏亦然舒口气,走向刚刚打开门,司机在看戏模式的公交车。

——————

金禾公寓是西南城中村的一栋二层公寓式出租房。这边鱼龙混杂,有很多村民自建房往外出租。这种公寓式的每间大概十几平米,内有简易的厨房和洗手间,房租在400到1000之间。苏亦然住在二楼阳面,由于是老楼,房租600搞定。对于工资不足4000块的打工族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住宿条件了。

街上各种小门店林立,生活很便利。

回到家,苏亦然洗了把脸,脱掉上衣。还好,俩手肘各青了一块。裤子就算了,腿已经恢复正常,屁股也不疼了。

把自己摔倒床上,他打算懒一会儿再出去买点吃的解决晚饭。

磨磨蹭蹭的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亦然起身打算出门。要不是打算回来检查一下,看看身上的情况,他一般直接下公交车后,吃完饭再回来的。他就像现下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只会做点简易的饭菜保证自己不至于饿死,再多的就不行了。所以一般刚发工资的前半月,他会出去吃饭。好不好的,总比自己做的要能下嘴一点儿。至于后半月,到时候再说。

他穿好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没来得及开门,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苏亦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昏过去的前一秒,他心说,就他M不该图省事儿,不会真的把自己给撞坏了吧?!

“滴————系统启动中————1%,2%,……10%……”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过……

——————

苏亦然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望无垠的星河中。四周繁星点点,黑暗静谧,偏偏又让人觉得这幅景象怎么看怎么波澜壮阔。周围空无一人,仿佛就连他自己都要消失一般,冰冷,孤寂。

他走啊走,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还站在原地,好像走到地老天荒也走不出这片星空。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前方有一大片密集的亮晶晶的星星,连成一片绚丽的星云。明明只是银亮色,却总让人有种五彩缤纷,绚丽多姿的感觉。

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风景,苏亦然的心里有种孩童般的喜悦澄净。他兴奋地在星云里滚来滚去,说不出的高兴。是的,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就想打着滚儿用这种幼稚的动作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滚着滚着,他突然一脚踩空,消失在这星海之中。

只留下一片巨大的银盘,在黑暗的夜空里缓缓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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