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兄弟。”
皮了一下，苏亦然端正态度。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查？”苏亦然沉思，“先招来狗子问问看吧。他伤不了我吧？”
“不会，大人放心。”系统回。
此时外边天光变暗，眼看就要到天黑了。也没看见系统有什么动作，屋子里突然一黑，一道模糊的影子慢慢地出现，渐渐凝实。
小小出租屋里，除了一张床还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苏亦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假装自己很冷静。除了腿有点颤之外。
等到影子完全清楚了，出现在苏亦然眼前的是一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约十六七岁，穿着三十四年代的破旧白褂，没袖子，沾着大片血迹，下边是短裤。板寸头，光着脚，浑身有点脏。
狗子脸上的神情有点迷茫，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苏亦然：
“这……是哪？你是谁？”
苏亦然忍不住问系统：“他这些年都在哪儿呆着？他能看见你么？”
系统目前飘在苏亦然旁边，比狗子更像阿飘。
“不能大人，现在是不可见模式。狗子属于特殊执念，他之前一直在特殊空间里，就像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对他来说，这些年就像睡了一觉一样，今天才被我唤醒了。”
苏亦然了然。他向狗子露出了自认友善的笑容：
“狗子你好，我是苏亦然。这里是我家。你死后没多久新中国就成立了，现在是新中国成立六十多年以后。”
狗子定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哦，对，俺死了。”他看着苏亦然，“鬼子走了吗？”
“走了。被我们打败了。”
狗子有些怅然，又好像有些高兴。
“新……中国？”
“对！”
又是好一会儿，狗子问：
“你是神仙么？俺想知道俺哥在哪？俺想……见见他。”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愿望。在这之前，你得先跟我说一下有关你哥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苏亦然默认了他是神仙。
狗子陷入了回忆当中。
“俺哥很厉害。俺们村后边山岭子上林子多，俺哥经常去山林里找吃的。有时候能找到大家伙，兔子，野鸡，然后拿到县城里卖了，那个时候俺们家就能宽松几天。”
在那时候来说，能弄到吃的确实很了不起。狗子接着说，“直到有一天，俺哥没有回来，鬼子来了。之后……”
狗子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时的景象：“到处都是血，跑不掉。他们人很多。逼着俺们全部到村前，子弹扫过来，乡亲们一片一片的往下倒。村东的牛二叔说，看见俺哥回来，然后，鬼子就来了。”
狗子说的很乱，到最后蹲在地上开始“呜呜”的哭，可是没有眼泪。
“他们都说鬼子是俺哥带来的，他是汉奸！是畜生！死后要下地狱！可是俺不信，娘说他是俺们家的顶梁柱，他不会！他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
狗子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苏亦然：“求求你，神仙，告诉俺俺哥在哪，俺要问清楚，俺一定要问清楚那天到底咋回事！”
狗子的执念很深，以至于几十年了，仍旧可以触动守护者系统的机制，形成任务。
苏亦然看着那双充血的眼睛，头皮发麻。赶紧安慰狗子：
“别激动，别激动。我会帮你找到你哥哥的，也不一定你哥哥就是汉奸，村里还有你们这些家人呢，他怎么会故意把鬼子领过来。”
狗子的眼睛慢慢地恢复成黑色，放松下来。
“对，俺哥不会那么狠心。”他在苏亦然的身前做出磕头的姿势，“神仙行行好，帮帮俺吧。求求你了！”
“好好，帮，帮。你起来，别激动，冷静！一定要冷静！”苏亦然忙不迭地站起身，不知道该往前扶起狗子，还是该往后再退退。
“我问你几个问题，咱们慢慢聊好吧？反正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苏亦然重新坐下，想了一会儿，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狗子：
“你哥叫什么？”
“狗蛋，大名叫牛大林。”
“鬼子来那天，你哥哥干什么去了？”
“俺哥说去后山看看，寻摸点吃的。家里粮食不够吃，全靠俺哥时不时的搞点野物卖了买粮食，要不然俺早就饿死了。俺爹死的早，弟弟妹妹还小，俺得在家种地，照顾俺娘和弟弟妹妹，外头的全靠俺哥了。那天，都死了……”
狗子的眼睛眼看着又红了。
苏亦然赶紧转移话题：“你说是村东的牛二叔说看见你哥回来了，那么你们村子东边有什么？”
“树，好多树，还有条上后山的小路。”
“也就是说你哥哥当时从外边回来，有可能回村，也有可能又上山了。”
“俺不知道。”
“鬼子把你们全部往村前聚集时你有没有看到过你哥哥？”
“没有，大家都没有，所以他们才说俺哥是汉奸，害了俺们村儿。”
有点不好办。时间太久了，当事人除了眼前这个阿飘都死了。
系统在旁边插言：“大人，要不要我扫描一下这个执念的罪孽值，看看他的功过是非。”
苏亦然没搭这个茬。他看向系统资料，问狗子：“你们那个地方的县城叫什么？”
“俺哥说叫清县。”
“我查查。”苏亦然掏出自己的宝贝神机诺亚920，搜清县。
清县位于N省南部，紧邻S省。改革开放后，由于清县保留的山林比较多，当地政府大力开发旅游业。民宿，农家乐遍布各个景点山林，吸引了不少的驴友。十几年下来，清县发展的不错。
大庙村没有找到。
“找错地方了么？”
“二狗看看是这地方么？”
系统抬起狗爪子碰了一下苏亦然的手机，蓝光大屏幕打开，地图出现在屏幕上。
苏亦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下载地图啊。”系统无辜道。
“你少来，我可没多少流量。”苏亦然捂紧宝贝手机。
“哦，已经下载完了。”
……
“大人，地方没错，这是大庙村遗址。”系统转移话题。
地图放大，二狗的狗爪子指的地方却是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