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数月,李辰曜对沈清月一直很好,这让清月有些担忧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殿下今日,去了哪里?”清月看着镜中替自己梳头的玉念,问道。玉念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落寞,轻声回到:“小姐,听说是去营中了。”
沈清月本就细心,玉念一瞬的表情她看到了,可是有更重要一些的事情,便没有再问。唤了人,让他们带她去赤羽营中,去找秦王殿下。
本是不太合理的事,只因是王妃的要求,且秦王也从未说过王妃不可去营。所以府上护卫略一思索,带着王妃前去了。
想着要去营里,沈清月换了一身出行方便的衣裙。略为贴身的衣衫更显出她玲珑的身段。行至营中,典军周子维看到她,跑过来迎了一下,带着王妃去了秦王处。
没想到李辰曜并不在室内,而是在外面。沈清月想了想,告诉周子维不要惊动秦王做自己的事情,悄悄带她过去就好。
周子维将王妃带到后,去忙别的事情了。沈清月来到将士集结的地方,觉得气氛很压抑,以为这便是军营生活,没甚在意。她翘了翘脚,看到了李辰曜。
此时的秦王一身黑色劲装,上面金色丝线绣着云纹,头发束在金冠之中。清月看着他,轻轻皱了眉头,因为李辰曜此时浑身上下冰冷无情的气息,她实在是不熟悉。
只见地上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五花大绑地扔在秦王面前。李辰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口似乎说了什么。接着,从旁边将士手中拿过一把剑,刺进了那人的胸前。
沈清月吓得捂住嘴巴,轻轻颤抖着。那人的血溅在秦王面前,而李辰曜将剑还给将士后,转身吩咐人清理校场。从始至终,他似乎连眼睛都没眨。
随着沈清月来的玉念也被吓得不清,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周子维跑过来看到两人表情时,瞬间明白了,赶紧带着王妃去了秦王处。
李辰曜此时已经回了室内,见到沈清月进来时有几分吃惊,笑着将她拉过来,吩咐将士们先出去。
“王妃怎么有空到营中?来寻本王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清月一反平日里对他的温柔体贴,没有讲话。李辰曜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目光中似有惊恐,而且,好像还有躲避他怀抱的意思。
“王妃刚刚去校场了?”
沈清月听到他如此问,感叹他的聪慧,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话。
“那王妃,可是看到孤王杀了人?”
李辰曜的语气已经带了些冷意,沈清月感到一阵害怕,眼眶有些湿润。她怯生生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并不似声音的冰冷。她大着胆子说:“殿下,妾很怕。”
李辰曜笑了两声,使了力气将沈清月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你夫君在这儿,王妃怕什么。刚才那人,是找了多日才抓出的赤羽军中的奸细。孤给过他机会,只不过他未回头,本王一气之下亲自将他军法处置了而已。”
沈清月听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表情却没有缓和:“第一次见到王爷那个样子,很怕。”
李辰曜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清月抬起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听着他说话。
“孤可是秦王,是在外领军打仗踩着无数累累白骨活下来的秦王。没有一点杀伐决断,如何能保护孤所爱的人。”
说着,李辰曜低头轻吻了清月的唇,看着王妃微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睛,接着说:“如何能保护王妃。王妃大可放心,孤在王妃面前,绝不会冷酷无情。李辰曜承诺,护沈清月一世周全。”
沈清月因着他最后一句话,瞳孔剧烈地颤动。又喜又羞地靠在他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秦王看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手忙脚乱地替清月擦了擦眼泪。沈清月破涕为笑:“殿下,清月是太开心了。”
任由李辰曜抱了一会,沈清月突然想起来正事。她连忙坐正,认真问秦王:“殿下,后日是不是淑妃娘娘的生辰?”
明显感到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下,秦王看了看她说:“王妃如何知晓?”
沈清月突然起了玩心,用手划着秦王衣领处问道:“殿下,若是清月曾做过于礼不合的事情,殿下可会怪我?”
李辰曜皱眉看向她:“哦?何事,说来本王听听。”
于是清月将宫中大宴晚的事情说了出来。李辰曜哈哈大笑,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沈清月见他没有怪罪,接着说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说完后,李辰曜敛了笑意,沉默了许久。沈清月有些害怕,轻轻拍了拍他:“殿下,若是觉得不成体统,那我们就…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李辰曜的吻封住了唇。不同往日的温柔,今天他吻得很用力。清月感到有些支撑不住,抬手揽住他的脖子。
一吻终了,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秦王先开口:“王妃联系一下沈侍卫吧,就,扮作侍卫的样子。孤带王妃给母妃瞧上一瞧,万万不可被发现,更不可传到父皇和母后耳中。”
清月在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软软糯糯:“妾身知道了。”
李辰曜喉头滑动,叹了口气,说道:“往后,王妃与孤以你我相称吧。我叫你清月,你也叫我名字,可好?”
沈清月又惊又喜,赶忙答了个好。
夜间,沈清月躺在李辰曜怀中由他吻着。当吻渐渐向颈下移动时,清月伸手拉了拉他:“王爷,清月有事跟你说…啊。”
李辰曜报复似地咬在她锁骨处:“月儿,你叫我什么?”这个称呼让清月脸红心跳,她看着上方的秦王,红着脸咬了咬下唇:“李…辰曜。”
秦王的吻又落下来,带着满意的叹息:“这才乖嘛。姓氏,也不要叫了,再叫我名字。”
沈清月羞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却被他吻地呻吟出声,低低地叫道:“辰曜。”秦王对于自己王妃的乖巧甚是满意,埋头继续,没有理会沈清月的推搡。
清月见拗不过他,便由着他继续了。
过了很久,清月全身无力地躺在李辰曜怀里。她大口喘着气,看向旁边要睡着的秦王,连忙说:“殿下,我有事跟你说。”
李辰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马上清醒,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都说了叫我名字,叫我声阿曜听听。”
沈清月叹口气,心中无奈着他的幼稚,接着说:“阿曜,我有事跟你说。”见他认真听着,就继续说,“我嫁来王府也有段日子了,玉念是陪嫁的丫鬟。直至今日,殿下都没有说过她的事情,玉念怕是有些怨言了。”
李辰曜眨着眼睛,不解地问:“玉念,她有什么事情?”
沈清月无奈地笑了笑:“你不知,陪嫁丫鬟,是可以收房的吗?”
李辰曜猛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问:“沈清月!你让我将她收房,这样将本王推出去?王妃可真是大度啊。”
沈清月哭笑不得,怕他着凉,赶忙伸手将他拉回被中:“阿曜误会了,我是说不管你对于这件事有心还是无心,总要给她一个交代才对。”
李辰曜重新躺下来,伸出手臂,看着沈清月温顺地回到自己怀中。他揽住她的腰肢,叹了口气:“唉,我心中只有月儿一人。实在不想纳其他人,玉念,找一日我与她说明白吧。若是将来有好人家,帮她留意着。”
沈清月抱着他的胳膊,听到他说心中只有自己,极为感动。但是面上却噗哧一笑:“殿下可是秦王,难道只娶一个王妃,不纳其他妾室吗?”
李辰曜挑了挑眉:“对,有问题吗。本王说只要王妃,那便不要其他女人。”
沈清月虽然清楚男人的甜言蜜语有期限,秦王不纳妾室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满心的欢喜,成亲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凑上去,在李辰曜唇边印上一吻。
秦王瞬间清醒,翻身想压住秦王妃。清月转过身,背对着他笑说:“很晚了,清月很困了,殿下明早还要上朝,快些歇息吧。”
李辰曜也笑笑,从背后将沈清月抱住。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