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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重新审视了一下我父母、还有身边熟知几对大人们的婚姻状况,像罗叔叔和莉莉阿姨、小凡叔叔和方阿姨,还有冬梅的爸爸妈妈,感觉他们都是在“搭配”上出了问题。

就像豆腐和土豆,虽然不是什么大菜,可是把鱼头炖豆腐、土豆烧牛肉组合起来,也是两道很不错的家常菜。但是,如果你非要把豆腐和土豆搭配在一起当一道菜烧,其结果只能是一个炖得稀烂另一个还处在半生状态。其实,豆腐和土豆本身都没有问题,只是在“搭配”上出了问题。

我愈发觉得婚姻马虎不得,一步走错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便想约韩武出来谈谈,具体想和他谈些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韩武见我主动约他有些意外,电话里兴奋地问我:“咱们还是在‘田家巷’见面吗?”

我答:“是的。”

他开玩笑地问:“总去那一个地方你不觉得烦吗?要不咱换个地方呗?”

我说:“喜欢的地方去多少次都不会烦的。”

他笑道:“我早就领教过了!”

我知道他是指我让他把一盘磁带的正反面都录上同一首歌的事情。当他把盒带递给我时说:“我就是再喜欢一首歌也不会这么听的,简直疯掉了!”

我说:“我听一年都没问题!”

他看着我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我站在新华书店前的棕榈树前,时间到了还没有看见韩武出现,平时他很少迟到的。我拿着本书,在树前不紧不慢地来回踱步,想着一会儿怎么和他开口好呢?

过了好一会,我才看到韩武从小巷的另一端急匆地跑过来,他喘着粗气歉意地说:“真对不起,学校有点事情给耽误了!”

我说:“没事的,在这里看看风景挺好的。”

他说:“你呀,一个人在哪都能待得住。”又打趣道:“‘召见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我看你了他一眼笑着说:“没有重大事件还不能见你了?”

他答:“不是这个意思,我恨不得你天天‘召见’我呢!”

我们俩并排沿着小巷慢慢地往前走,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韩武打破沉默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我说:“韩武,你觉得你爸爸妈妈他们幸福吗?”

韩武没想到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长大嘴巴“啊?”了一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又反问我:“你觉得你爸爸妈妈他们幸福吗?”

我回答:“不幸福!”

韩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他讲过我们家的事情。

我接着说:“就是看着他们不幸福,才知道结婚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决定,更不能赌气……”

韩武问:“你和我好是在和谁赌气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继续说道:“如果夫妻一辈子都在吵吵闹闹中度过简直太可怕了!”

他坚决地说:“我们不会!”

我又问:“你结婚以后会离婚吗?”

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

我问:“要是不幸福呢?”

他答:“怎么会不幸福呢?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想想以后一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听了韩武的话,我心里虽然有些感动,但我知道此次约他出来的目的,于是,我把关于豆腐和土豆的“理论”讲给他听,然后问他:“你觉得我说的比喻有道理吗?”

韩武想了想,沉思了一会儿,真诚地回答:“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土豆和豆腐都没错,怪只怪厨子给搭配错了……”

我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和韩武说:“你能这么想真好!”

韩武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我说:“你是说咱俩不合适吗?”

看着韩武,我一时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才合适,脸涨得通红地说:“我……我……”

韩武有些不高兴,说道:“我不喜欢讲话吞吞吐吐的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我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们合适不合适,我是不敢去冒这个险,我太害怕失败了!”

韩武略带嘲讽地问:“你是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比如……..”他抬了抬下巴,指着前面写生的那两个美院的学生。

我坚决地说:“没有,你多想了!”我接着说:“我只是越来越意识到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如果说大人们犯的错误他们必须要承担后果、是咎由自取,可是他们的孩子招谁惹谁了?!再说,我是结了婚就不打算离婚的人……所以,所以,我想慎重再慎重……”说着我不觉红了眼眶。

韩武看我快哭了,解释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你挺好的呀,没看出来受过什么伤害?”

我说:“伤害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面的,外人当然看不出来了……可是我自己知道,你不懂。”

韩武问:“那你想怎样呢?咱俩关系的主动权好像一直掌握在你的手里……”

我停下脚步,认真地说:“我们可不可以这样?”

韩武问:“怎样?”

我说:“这两年,我们先专心学习,把咱们的关系先放一放,等我们大学毕业了,思想各方面都成熟些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到那时,如果我们还认为彼此是最重要的、是无可替代的,我们再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觉得可以吗?”说完我期待地看着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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