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比划起了两间储物间中间那堵墙壁的距离,待他比划完,他又推开了满是木棍的储物间的门,谷雨跟着进去,见了满屋子的木棍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棍子?咦,这切口还都挺新的啊。”
李震踱到墙边,贴身靠上去弯起手指敲打起了墙壁,说道:“还有件奇怪的事,你发现没有,这里的门锁全部都是整个不见了。”
谷雨道:“对对,我也想说,不过看这被破坏的程度,应该是被人拿去当废铁卖了吧?楼上的好些房间也都空了,什么家具都没了。”
两人正说到这里,李震抬起手示意谷雨别再发出声音,他仔细地敲打起朝西的一面墙壁,咚咚,咚咚,咚咚,墙壁后竟传出了空虚的回音!
李震眉心一紧,立即伸手在墙上摸索了起来,谷雨也去帮忙,贴着墙壁寻找可能的缝隙,不消片刻果然让他们发现了墙壁上的一道细缝,循着这道细缝他们又接连发现了另外三道细细的痕迹,谷雨拉起衣袖抹去墙上那层厚厚的灰尘,这几条细缝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嵌在墙壁上的长方形——就好像,一扇门!
李震和谷雨交换了个眼神,他伸出双手用力去推墙壁上的这扇门,可墙壁纹丝不动,一点变化都没有,谷雨道:“会不会是那种旋转的机关?你都用力在一边上试试?”
李震听后,整个人靠在了半边门板上,这门板果真自己转动了起来,李震跟着跨进了墙后,谷雨紧随其后也从这扇旋转的木门进到了墙壁里面。墙壁后一片漆黑,一股恶臭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谷雨忍不住干呕起来,李震摸出打火机在黑暗中擦亮火光,他在地上找到半根蜡烛,忙捡起来点上。
“这里该不会就是……”谷雨似是被熏怕了,捂着口鼻站在门口迟迟不愿动,李震拿起蜡烛往前迈出一小步,他伸长了手臂,微弱的烛光下一只猫脚浴缸忽隐忽现。
李震靠了过去,渐渐看清浴缸周围围了一整圈的蜡烛,他将这些蜡烛通通点上,烛油味混着血腥味一股脑儿袭向谷雨,他实在受不了,撑着墙壁吐了起来,烛火的温光终于蔓延到了谷雨这里,他才放下手擦了擦嘴想和李震说几句话,一低头却看到自己满手的猩红。谷雨大叫了声,李震此时正站在他对面墙壁的位置,他推了下墙上一处,那里竟又是扇旋转的木门,木门后头便是堆放衣服的储物间。谷雨哆哆嗦嗦地喊他:“你……你过来下……”
李震瞥他一眼,道:“应该是血。”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手上。”
谷雨有些腿软,后背才靠到墙上又触电似的弹开,他赶紧在衣服上不停擦手,结结巴巴地问他:“你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一屋子的血腥味,浴缸里是干净的。”
“可能,可能只是红色的油漆啊!”
“红色的油漆会沾到手上?你是不是刚才出了手汗?”
谷雨吞了口口水,道:“您慢慢查吧,我不奉陪了,我去外面等你。”
李震喊住他,道:“你等等,那个新闻,你还记得对吧?是说孩子的母亲发现了这里?”
“是,怎么了?”
“他们进来客厅,看到白先生在客厅里,不,看到白先生的干尸在客厅里,然后开始找自己的孩子,假设那个时候所有房间的门都没上锁,好,他们能顺利的进来这两间储物间,我问你,你觉得这个浴室非常容易发现吗?而且还有个问题……”
李震放下手里的蜡烛回到了放方木棍的储藏室,谷雨跟着出来,李震蹲在那旋转木门前,指着地板上几处明显的凹陷道:“你看这里。”
“这里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能在地板上形成这种凹陷?应该是很重的东西对吧?也就是说之前有一个和这个木门差不多宽的很重的东西挡在了这里,还有这些划痕……我想是那个重物被推开留下的痕迹。”
谷雨道:“或许那个妈妈听到了里面有什么声音?觉得很奇怪就推开了那个重物找了进去。”
“确实可以这样解释,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两间房间在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个重物是不是靠两个成人能推开的还有待商议。”
“我们现在不是来找这个浴室的!”谷雨拉着李震出去,“赶紧的,先找到那间房间再说,你不是没时间了吗?”
李震回头看了眼储物间,并没再做逗留,直接和谷雨上了二楼,洋房的楼梯栏杆不少已经消失不见,楼梯一侧墙壁上的落地窗户不知被谁用木板全部钉死,白纱质地的窗帘已经腐烂掉丝,稀稀落落地垂挂在那些木板上,好似一头稀拉的银色长发。
没用多久他们就在二楼找到了那间房间——那间唯一符合影片描述的房间。
谷雨一踏进去便说:“一个问题,如何判断那个法师不是在耍你们?或许他们搭了个和这个房间一模一样的内景……摄影棚,你明白吗?”
李震道:“我也怀疑过,但是我们后来调查了阿梁和侦探的行踪,再追溯到他们被害的那段时间,路上的监控确实拍到他们在这一带附近出现。”
谷雨听后,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了五六步,指着面前挤在两扇窗中间的门对李震道:“所以你是说那个穿斗篷的人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吗?”
李震没回答,谷雨道,“而且这个设计也太怪了吧,这里为什么要弄扇门?要是外面有个阳台还好理解,可是……难不成是俄国人本来打算造阳台的,造一半不干了?那要换成是我我就直接封死墙壁了。”
李震这时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谷雨说:“片子我还拷了份在手机里,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