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封羽莫和褚嫣韵得知眼前这个男子竟是他们被拐走了三十多年的儿子时,错愕远多于激动。
“或许他俩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儿子吧。”夏寻语心中感慨。
好一会儿,褚嫣韵才反应过来,低声哭泣起来。
事情圆满解决。最后苏见信支付给夏寻语十万元的委托费。
此时夏寻语也想起苏见信了,众人进屋坐下后,夏寻语问起他的近况。
“三年前我找回父母后,在狼溪村住了几天,就回L市来了,此后每隔几个月就到狼溪村探望一下父母。两年前,我认识了阿黛,”苏见信说到这里看了看那和他同来的清秀女子,“我们一拍即合,很快就建立了恋爱关系。”
阿黛微微一笑:“慕容先生,夏小姐,你们好,我是见信的未婚妻孙黛。”
慕容思炫瞧也没瞧她一眼,两手抱着膝盖,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悦乎。
夏寻语连忙来打圆场:“孙小姐,你别在意,这个人脑袋有点儿问题。你刚才说你是苏先生的未婚妻,你们要结婚啦?”
苏见信一脸喜悦地说:“对呀!我们已经领证了。这个月十号,也就是下周一,我们会回狼溪村宴请村民。这次我是特意来邀请夏小姐和慕容先生到狼溪村参加我们的婚宴的,毕竟当初全靠你们我才能找回我的父母呀!”
“恭喜恭喜!我到时一定到!思炫,你也去吧?”夏寻语问。
“随便。”思炫冷冷地说。
“多谢赏脸,我这两天就把往返机票寄给你们。”苏见信说。
“好啊,谢谢。说起来,孙小姐,”夏寻语看了看孙黛,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我想想,你好像我中学时的一位学姐。”
“哦?”孙黛好奇地问,“你是哪所中学的?”
“HZ市第四中学。”
“咦?我也是呀!我是零七届的。”
“我是零九届的。原来你真的是我的师姐呀。”
“嗯,我是HZ市人,后来在L市读大学,毕业后便留在L市工作、生活。你也是HZ市人?”
“嗯。”夏寻语稍微收起笑容。对她来说,在HZ市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了,她实在不堪回想那座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城市,回想在那里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夏寻语都在期待中度过。她很久没跟慕容思炫一起远行了。
然而在出发前一天清晨,慕容思炫却打电话给夏寻语说:“我有事情要处理,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啊?那明天你还去参加苏见信的婚宴吗?”
“不去了。”没等夏寻语答话,慕容思炫已挂掉电话。
“什么嘛?都说好了呀!”夏寻语嘟哝道。
期待成空,她的心里有些失落。
这天上午,我独自来到L市机场。
候机之时,我不禁想起从前和思炫的数次远行:一起到肖恩旅馆解开求救信之谜(参看《复仇终点站》);结伴到心晴旅馆调查十八年前的分尸案(参看《哭泣的躯干》);一同到绝尘村调查一位OL接近其CEO的目的(参看《树之悲》);一起到弥月镇参加于神和凌素希的婚礼,并且解开当地的一宗密室案件(参看《惑蚁》)……
本以为这次到狼溪村参加苏见信和孙黛的婚宴,也是和思炫一起去的,没想到昨天清晨他却突然打电话跟我说,他有事去不了。
想到这里,我由不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来了。”
是思炫的声音!
我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你要做的事做完了?”
“是。”
“哎呀,你的机票我没带来。”
“我带了。”
“嗯。”
我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我忽然对这次的旅途充满期待。
中午我们来到广西,在机场吃过午饭后,便乘车前往X镇的狼溪村。当我们来到村口时,还差十分钟就到下午两点了。
刚进村,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狗吠声。我回头一看,竟见身后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黑色藏獒,张牙舞爪,正对着我和思炫狂吠。我咽了口唾沫,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思炫大步上前,挡在我身前。
眼看这条恶犬随时要扑上来,我害怕地问:“思炫,现在怎么办?”
“这种体型的藏獒,我能同时对付三只。”思炫冷冷地说。确实,他身手极好,而且精通各种格斗技巧。只是他在大部分情况下仅用他的那颗大脑已能解决所有问题,无须动手。
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回来!”
我抬头一看,叫喊之人竟然戴着一个只露出双眼的黑色面罩,让人完全无法看到他的面容。
那条黑獒听到面罩老人的叫唤,立即跑到他的身后,蹲下身子,不再吠叫。
“你是外地人?来这儿干吗?”面罩老人向我和思炫问道。他的语气有些冷漠。
“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我答道。
“哦?老封的儿子?”
“是的。”苏见信的父亲姓封,名叫封羽莫。
面罩老人不再理会我,转过身子,带着黑獒离去。我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为什么要戴着面罩呢?”我喃喃说道。
“他是个瘸子,可能是曾经在某场意外中,一条腿残废了,同时脸部也受到严重损害。”
思炫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似乎在查看着地上的一些什么。
“怎么啦?”我走到他身后问道。
“那黑獒身上的毛掉得满地都是。”
我低头一看,果然遍地黑毛。
“看来刚才那条黑獒患有脱毛症呀!”
“嗯,走吧。”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村内的那棵广西火桐前,不远处的一座平房,就是我和思炫三年前所来过的、苏见信的亲生父母封羽莫和褚嫣韵的家。他俩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