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昨晚朋友聚会,遇上黄青丽,我们全喝醉了,本来是叫她来我们家休息一下的,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能原谅我吗?”
“方圆,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们了,我承认我和李阳有点感情,但绝对不是爱情,酒精作用让我们做错了,但李阳永远还是属于你。”
“为什么不开机?你在哪,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请回答。”
“也许我们应该当面讲清楚,你和李阳五年的感情难道真的为了这场逢场作戏而终结吗?”
……
酒精作用?难道酒后杀人可以不判刑吗?
方圆不想再看下去,删除了所有短信,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万丈、空气清新,她甩甩头,大踏步地向电视台走去。
很快,李阳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不接,黄青丽的电话也随后而至,她也不接,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方圆索性把铃声换成了振动。
工作依旧是忙碌的,走台、对词、灯光、试妆,一大堆的事要做,周围的演员穿梭不停,现在的方圆很需要忙碌,忙碌才能让她抽不出时间来重温痛苦。
“方圆,你不舒服吗?”不知什么时候,小戚溜到了她的跟前,正用关切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没事,关于房租的事,房主要加价,所以有点头痛。”
小戚恍然大悟:“现在到处在加房价呢,商品房也是越来越高,就凭我们这点小钱,只怕这辈子都要当房奴了,还是得赶紧趁年轻找个大款。”
方圆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个在酒吧解救自己的杨老板,能住上他那样的房子一定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吧,可是,他一定有老婆,那么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剩下。
中午,方圆忙完了一个段落,准备下班了,她和小戚并肩走出了电视台的大门。
方圆在外面晃荡了一中午,到移动公司换了一张新卡,群发短信告诉同事和朋友,当然不包括李阳和黄青丽。
她估摸着李阳不会回来的时间,悄悄地摸进了原来的“寒舍”,她带着复杂的心情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她提着大皮箱,环视着自己住了快两年的小“家”,那角角落落里,曾经有多少属于她和李阳的欢乐和温馨,可这一切全部要结束了,她将头靠到门边,两行长长的眼泪流了下来……
方圆提着诺大的皮箱,开始满大街寻租房屋,南大街,没有空房;北大街,租价太贵;东大街,水暖电都有问题;北大街,楼下是赌馆酒吧。
天渐渐黑了,方圆仍旧在街头徘徊,在想:“是找间便宜的旅馆住下呢?还是去小戚的宿舍凑合一个晚上?”
正犹豫间,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眼前,“你在这干什么?”居然是那个在酒吧救过她的杨老板。
方圆赶紧向他示意:“我想找一间房子租住,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
杨老板没好气地说:“离家出走?没有钱,当然没房子住。”说罢开动了车。
小轿车开到前面十米,突然停了下来,街上很明亮,方圆从倒车镜上可以看到,杨老板正在看着她,“难道他想帮我?虽然他的性格叫人捉摸不透,但是,他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于是,方圆拉着皮箱走了过去。
她刚想说点什么,杨老板命令似的说:“上车。”
方圆木愣愣地爬上了车,“杨先生,麻烦您了,您有方便的地方让我租吗?”
对方开着车,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表情麻木:“我准许你在我家住三天,你赶紧找个房子走。”
居然是要收留她,方圆心里掉了块大石头,杨老板其实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可为什么这般难以叫人接近,性情这般古怪呢?方圆很想和他聊聊天,可是看对方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还是不吭气的好。
车子在一个高层建筑小区停了下来,杨老板泊好了车,也不理方圆,径直走向楼门,方圆拖着大皮箱紧赶慢赶地跟了过去。
走到电梯前,只见上面贴着“此门维修”,真倒霉,杨老板走向边上的楼梯,方圆提着沉重的行囊艰难地爬行,杨老板居然没有帮她的意思,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杨老板已经走上了三楼,他从楼道缝向下喊道:“你腿断了吗?上八楼。”说完继续前行。
方圆叉着腰,提着皮箱累得气喘吁吁,不知上还是不上,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学生从下面走了上来,“姐姐,需要我们帮忙吗?”方圆赶紧将皮箱交给他们。
杨老板的家的确是非常考究而豪华,方圆再次进入,那种惊羡的感觉比上回更加强烈。
杨家的女工叫阿金,是个农村妇女,和善朴实,她为方圆铺了简易床,和自己住在一间屋子,方圆坐在软软的床上,有点疑心是否还在梦中。
方圆和阿金套近乎:“阿金,你在这里做工几年了?”
“呵呵,有五年了呢。”
“那么,这家还有些什么人呢?怎么没有再见谁?”
“还有婷婷,杨老板的女儿,在外地姑姑那里读书呢。”
方圆试探地问:“杨老板脾气好像有点怪呢。”
“他是个很好的人,脾气以前也挺好的,现在是有点怪。”
“那么,杨先生的夫人在哪里高就呢?”
阿金的脸色沉重了:“杨太太吗?过世了,半年前过世了。”
“过世了?居然这个神秘叫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是单身。”方圆有点激动和兴奋。
“那他太太是病故的吗?”
阿金面有难色:“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吧,哦,我去准备明天的小菜。”说罢赶紧走出了房门。
方圆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杨老板在她心里越来越神秘了。
杨家的夜生活是不看电视的,甚至是没有任何响动的,各人都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出来。
睡在软绵绵的床上,方圆睡不着:这算是一次奇遇吗?方圆想去厕所,轻轻地站了起来,听到书房里有轻轻的谈话声:“这个英语老师讲得好吗?要是听不懂,叫姑姑找个私教来……那件长裙子好看吗?白色,你喜欢的颜色……好,爸爸有时间就去看你,现在太忙了,对不起了,婷婷很乖的,是吧?……”
此时杨老板声音是极其温柔的,想不到,脾气古怪暴戾的杨老板在女儿面前是这样的温柔。
方圆悄悄溜进卫生间,等她出来时,脚一滑,手一空抓到了洗衣机上放的剃须刀,“哎呀”,她痛得惊叫一声,手指上有了个小小的刀口,殷红的血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