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夏天很美,太阳总是低低地悬在天上。白天大部分时间,天空奇妙地映着霞光,不断变幻,时而淡粉红色,时而淡黄色、或变成银白、淡紫色。
钟伟仰望了一下天空,深吸了一口带有森林气息的新鲜空气,跨步进入猎杀场。映人眼帘的是高高的电网,带有凶猛警犬的众多警卫。在神秘俄国人的巧妙安排下,钟伟很自然通过了初选,成为自愿签约赌命的“猎物”。
钟伟明白:自从他跨入猎场的那一刻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电子监视之中。随身的所有衣物都被脱光就地销毁,换上特制的死亡服。他被带到了一个单人牢房,“啪哒”一声厚厚的铁门落了锁。环顾四周,厚厚的水泥墙不仅坚固、而且隔音。走廊上,除了守卫巡视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钟伟二话没说就躺在了床上,他要保存体力。如果俄国人提供的情报不错,这三天是不会供给任何食物的。惟一的东西就是一小碗水,他要靠这碗水熬过这三天。
俄国人尽可能详细地和钟伟研究了每一个细节。但钟伟明白一旦进行猎场,一切都靠他自己了,生死都在一瞬间,谁能把握住呢?俄国人和他讨论的时间越长、越详细,说明他的担心越多、越重、越没底。这对于钟伟,对于他可能都是惟一的一次机会。至于这个神秘的俄国人究竟是克格勃的成员,还是国家安全局官员,钟伟始终没问这个敏感的问题,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这些对一个将死的人又有什么用?
钟伟静静地躺着,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这些人会聚在酒吧中,通过大屏对他评头论足。他们当中肯定有被称为“将军”的最大毒品贩子,有喜欢别人称呼他“公爵”的新黑手党教父,还有那个心理变态专爱枪杀男性、控制着军火走私的“公主”。场主更不用说了,他纠集了一帮退役军人专门从事绑架、暗杀勾当,还为国际恐怖分子培训杀手。为了便于开展业务,他在西伯利亚原始森林旁购置了大片的廉价土地,建成了这个让世人震惊的专门猎杀活人的猎杀场,并秘密发展了十几名和他有同样嗜好的高级会员。他们定期聚会,以杀人为乐趣。此时他们的确聚在猎场中的豪华酒吧,品着美酒,对着大屏争论着编号的一、二、三号猎物。
“我觉得一号更强壮一点!”将军放下酒杯,冲着众人说。
“不、不!”公爵舌头有点硬,摇着头说,“二号肯定是最棒的,你看他的眼神!”
“要不要下点注?”场主举起酒杯挑起了战火。
“我赌……”
“我赌三号赢!”公主突然打断了公爵的话。
“你赌三号赢?”公爵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就那个整天躺着像病猫一样的中国人?你赌多少?”
公主冷冷一笑,斜了他一眼,傲慢地说:“五万!”
公爵被激怒了,猛喝干杯中酒,狂怒地吼道:“我跟。”接上横了一眼将军,挑战地问道,“你呢?”
“我当然跟了。”将军不紧不慢,应了战,几个人的目光一齐转向场主。
“这第一个回合,我就免了。”场主一脸奸笑,“别急,开始吧!”
“放一号!”场主一声令下,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的一号被从牢房带了出来。他失神的眼睛望了望蓝天。
“呯!”突然一声枪响,这一枪打得非常突然,枪口就贴在一号的耳旁。一号猎物受到了突然的惊吓,尖叫一声,摔倒在上,浑身颤抖不止,任警卫再拖再打都没有爬起来。
“废物,把他拖下去喂狗。”场主通过话筒下达指令,“带二号。”
二号很快又被带了出来。这是一片长满落叶松、雪松、红松、偃松的稀疏林,前方几百米远处的一个树桩顶上挂着一包诱人的食品。
二号失神的双眼一看到远处诱人的食品,顿时闪出了光彩。
“呯!”同样的一声枪响,二号并没像一号一样吓破胆,而是像一支离弦的箭,狂奔向食品。
“呯!”“呯!”身后的枪声,没有对二号构成任何威胁,饥饿使他忘记了一切,此时他眼中只有食物。
“这就是你选的猎物?”将军的脸拉了下来,变得很难看。
“我上当了!”公爵“啪”一声摔碎了酒杯。
场主的脸也拉了下来,枪声停了。二号已冲出了射程,他接近了食品,突然,“哗啦!”一声响,二号踏中了翻板,摔进了事先挖好的陷坑。
恼羞成怒的场主一声令下:“放狗!”
一条巨犬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纵身跳起。刚跌进陷坑的二号昏头昏脑,还没喘过气,巨犬已到了近前,只一口,“喀嚓”一声咬断了他的喉管;随后赶到的另一只巨犬,一扒、一撕、一咬,叼出了他的心脏;第三只巨犬更迅速,一口咬下了他的生殖器,鲜血淋淋。
“各位,还满意吗?”场主冷冷一笑,“我不会让各位失望的,带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