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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罗王城的名字极其简单粗暴,就叫“沙罗城”。

沙罗城位于沙罗国的最北端,正好在中土与西洋、南洋间必经的航路上;而沙罗王宫则正好占据了全城的制高点。白小舟坐在王宫议事厅内,就可将城中的卵石铺成的街道、灰墙红瓦的石头房子和港口进进出出的各国商船一览无余。

可惜白小舟一点儿看风景的心思都没有。他把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斜对面的人身上。

那便是即将登基的沙罗王子闵元恵。

王子和白小舟年纪相仿,白白嫩嫩的煞是讨人喜欢。可惜他此时的样子不太好看——顶着满头满身的大汗,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倘若不是周围一切正常,白小舟简直要以为他正被人五花大绑架在火上准备烤熟了吃。

白小舟大概能猜到他的情绪何以这样恶劣。他天不亮就带着文武百官到港口迎候奚国特使,等到日落时分才等来了落汤鸡似的白小舟——以及官船沉没的消息。这意味着,册封典礼必须延后了。

“在下碰巧抓住了救生的舢板,在海里漂流了半天才被路过的商船救起,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李贤大人他们或许是被冲到了别的地方,倘若王子殿下能派人再去搜寻,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奚国上下都将感激不尽。”

这话当然是闵桓教白小舟说的,舢板当然也是闵桓扔给他的,至于捞起他的那条商船是不是闵桓特意安排的,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闵元恵薄而淡的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他身边的侍从立刻凑了过去侧耳倾听。可惜他们坐得太远,白小舟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听清闵元恵到底说了什么。

倒是对面那位圆圆胖胖的礼部尚书出言安慰他:“白副使请放心,李大人是天朝的使者,我沙罗国就算是寻遍天涯海角,也是要把李大人找回来的。”

白小舟拱手道谢:“那么,有劳了。”

那边闵元恵已经站了起来:“想必副使大人也累了,请先回天使馆下榻歇息吧。不管派去搜索的人传回了什么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阁下。”

主人下了逐客令,白小舟不得不起身告辞。他抓住最后的机会说:“听说先王陛下尚未出殡,不知停灵在何处?如果方便的话,在下想先去祭拜先王。”

闵元恵静立片刻:“宫外圣心堂。我本该亲自带大人过去的,但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白小舟却觉得似乎有阵阴风从后面吹了过来。

“檀阿,你陪白大人去一趟圣心堂。”

有个侍卫出现在门口,伸手道:“白大人请。”

白小舟跟着他出门,暗暗松了口气。想要知道老国王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设法看看他的遗体。沙罗的国教叫“圣心教”,这圣心堂想必是圣心教徒祈祷拜神的场所。国王停灵在宫外,他办起事来可比停在宫里方便得多。

——至少,在抵达圣心堂之前,白小舟是这么想的。

他立刻就发现自己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美好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规模堪比皇宫的院落。葱茏的草木间有幢巨型的石头建筑冲天而起,白小舟站在下面,几乎要仰断脖子才能看到装饰着繁复的石雕的塔尖。白小舟记得自己在海上远远地望见过它,他那时还以为它是王宫的一部分。

此时正好有人成群结队地从里面出来,白小舟看着这群人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时不时夸张地喊一声“圣神显灵”,忍不住转头问檀阿:“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檀阿立刻站定,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今天是每月一次的敬神日,住在附近的圣心教徒都要到圣心堂来供奉神,聆听神的谕旨。”

白小舟点点头。白小舟曾听说圣心教在中原也广为流传,教徒家中不设香龛牌位,不拜菩萨也不拜祖宗。他好奇地问:“你不信教吗?”

檀阿听出了他的意思,解释道:“下官也是教徒,只是身为军人,怎能擅离职守呢?大主教有令,国中但凡是从军者,有公职者,可以另寻方便的时间来供奉,不一定非在这天来不可。”

“这位大主教真会照顾人。”

“那是当然,教主是神的化身,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们圣心教的神可是非常灵验的呢!只要虔诚祈祷就会有好事发生,至于那些不诚心供奉神的人只要一走出这圣心堂就会倒霉,谁也躲不掉!啊,看!那就是大主教的住处——大主教受到万众敬仰,却始终屈居在这样狭窄的陋室里,这份简朴当真堪为天下垂范……”

檀阿喋喋不休地一路从前院说到了后院。白小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大堂后侧与之相连的一座小小的石头房子。那房子方方正正,被一丛苍翠的藤萝包围在中间,显得古朴而又别致。

听檀阿说了半天,白小舟少不得要客套几句:“贵教的大主教真是高风亮节,我虽然不是教徒,却也愿意和他交个朋友。”谁知檀阿连连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大主教是神的化身,教徒一旦被选为主教,就必须以黑纱遮面隐去容貌,放弃原来的名字,抛却亲友私情,否则必然会受到神罚啊!所以……”

白小舟脱口而出:“这么——”看到檀阿那副虔诚的模样,他硬生生地把刚到嘴边的“惨”字咽了回去,换成,“当大主教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位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神的化身哪。”

沿着绿荫遮蔽的小道又走了许久,檀阿松了口气,说:“就是这里了。”

眼前这神堂虽小,尖顶上却镶了许多黄金与宝石。白小舟猜想,这想必是王族中人敬神祈祷的私人场所了。大约是因为里面停着国王灵柩的缘故,小神堂外站着一列卫兵。他们见了檀阿,齐齐行礼。

檀阿叫他们让开,又说:“白大人,在下携带兵刃不能进入灵堂,大人请自便。”说罢又喊,“苏老头!快出来拜见天朝的使者!”

有个驼背老人拄着拐杖巍巍颤颤地从小神堂里出来,到了白小舟跟前倒头便拜:“小的苏鲁,拜见白大人。大人这边请!”

这老头的背驼得厉害,身体几乎弯折成了直角尺的形状。白小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只见他一头浓密的白发把脸遮得只剩一个下巴。

“劳烦了。”白小舟率先走了进去。

这神堂从外面看着虽小,里面的空间却相当的宽敞,层层金线刺绣的帷幕把整个神堂分割成了几个部分。白小舟飞快地探头看了几眼,只见里面器物家什一应俱全且一尘不染,倒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长住似的。

先王的金丝楠木棺材就摆在前堂的正中间。白小舟估算着棺材盖的厚度,大脑开始疯狂地运转。

“先王陛下生前长居于此。两个月前的某个雷雨之夜,陛下蒙神宠召,在一道圣光中去往神之国度了。”

白小舟点点头,满脸肃穆地走到棺木跟前。然后,他的脚不小心被坐垫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扑倒。

“啊——”

苏鲁果然立刻奔了过来扶他:“大人当心……”

白小舟艰难地爬起,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到了苏鲁的脖颈后借力。就在将起未起时,他屈起食指,用突起的指节在苏鲁的后脑勺上用力一敲——

苏鲁两眼一闭,无声滑倒。白小舟抹一把额上的汗,起身朝棺材走去。

“陛下莫怪我在灵前不敬啊……这都是为了为陛下查明真相啊……阿弥陀佛……”

他嘀咕着,把手放在了金丝楠木的棺材上。

棺材盖虽然已经合上,却还没有正式封钉。白小舟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两寸厚的棺材盖掀起了一条缝,瞅准时机把藏在袖中的小钢珠塞进缝隙里。钢珠滚动减少了摩擦力,白小舟终于缓缓推开了棺材盖。

然而他只默默地瞅了一眼,就把棺材盖推回了远处。钢珠“叮”地滚落在地上。这时苏鲁已经在那边揉着脑袋爬了起来。

“白大人,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白小舟不动声色地把钢珠捡回袖中,极其不要脸地说:“老人家你没事吧?刚才我不小心摔倒,你过来扶我,结果自己晕过去了。”

他脸上虽然若无其事,背后的衣服却在瞬间汗湿了。亏了苏鲁没有起疑心,只是揉着自己的肩膀连声抱怨:“唉唉唉,老了,真的是老了……白大人祭拜过了,咱们这就出去吧。”

白小舟从善如流,主动走过去搀住了苏鲁的胳膊:“老人家当心。”

圣心堂外,夕阳正在缓缓地向海平面坠落。即使是沐浴在这片耀目的光华之中,白小舟只要一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会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甚至无法确认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国王的遗体——哪怕闵桓已经给他看过了西洋画师所绘的逼真肖像,还把国王的体型特征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

因为棺材内的遗体被白布条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连一根头发也不曾露在外面。

他无力地向等候在外面的檀阿说:“劳烦你,带我去天使馆吧。”

那时候白小舟是这样想的:大白天地扒拉先王的棺材似乎有点危险,不如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再想办法不迟。

可惜他没能等到“明天”。这天夜里,天使馆燃起了熊熊大火,仿照奚国官署的形制建造的木质房舍在一夜之间彻底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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