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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认识万年青的时间很早,大概要追溯到十五年前的深秋时节。那时我是酉北市群艺馆一名年轻的文学专干,万年青则比我更年轻,他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在我们酉北市民族中学做教师还不到两个月。

他是学历史的,教的却是初二语文。

我是通过乔麦认识万年青的。那时的乔麦还不叫乔麦,叫彭家富,在酉北林业局人事股工作。当然,那时的我也还没有叶寸这个名字。就在我们认识万年青的那晚,彭家富变成了乔麦,我也从符其名变成了叶寸。不过,现在在酉北城已经没人再叫我叶寸或者老叶了。

那天是个周末,我不记得是谁做东请的客,也许是我,也许是当时还叫彭家富的乔麦。反正,那天我、乔麦、张光华、向晨曦和曾成这几个酉北的文学小青年早早地就聚在了一家叫做大叶溪的小酒馆包厢里。这顿饭局是我们蓄谋已久的一次聚会,我和乔麦、张光华已经策划了近一个月,为的是等在三十公里外的葫芦镇中学教书的向晨曦和在七十公里外的小河乡政府财税所上班的曾成能赶到市里来。我们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喝酒,我们是要成立一个组织。文学组织。成立组织是张光华最先提议的,据他自己说灵感来源于当时他正在阅读的一本介绍苏俄白银时代作家的书。他说文学要有圈子,像我们这样的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更形成不了影响,我们酉北的写作者必须要抱团,形成一个圈子或团体,若能形成一个派别,那就更好。像一二十年代苏俄白银时代就有象征派、阿克梅派、未来主义等等,这些派别的主将们如今都在俄罗斯文学史上熠熠生辉,甭管他们写得好或写得坏,反正在文学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他说我们要是也能成立一个派别,别说能在中国文学史上留名,至少会在本省的文学史上占上浓墨重彩的一章。张光华说得我和乔麦频频点头,我们都非常认同他的观点。最后他总结性地说:“我们在文学上要有野心,没有野心的写作注定会是平庸的写作,也是不可能有出路的写作。”

我们能理解张光华这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们要奔着出名去写,哪怕作品出不了名,也要拉杆大旗来出名。我们理解他,是他跟我们的境遇有很大的不同。张光华当时是在我们市畜牧局办公室上班,但他不是正式的工作人员,是聘请的打工人员。他也是我们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的,那年他三十岁,比我大四岁,比乔麦和曾成大五岁,比最小的向晨曦大了六岁,年纪上是我们的老大哥。张光华没有上过大学,据他自己说他参加过两次高考,都名落孙山。他的经历非常复杂,做过农民,在沿海城市打过几年工,回酉北后又做过地板砖生意,亏得一塌糊涂,走投无路时求到了做市畜牧局局长的远房叔叔,在畜牧局里打工,搞文字材料。张光华以前主要写作诗歌和散文,在外面发表过一些作品,像《武陵文艺》《五溪日报》《诗歌论坛》等,这两年来改写小说,已经写有三四个中短篇小说了,目前一个都还没有发表出去。这让他很苦闷。张光华是那种非常热爱文学的人,可以说是拿写作当做生命的人,而且他交际和组织能力特别强,在高中时就办过文学社,高考落榜之后,他在家里做农民时还一个人创办过一份铅印的《五溪作家报》,他从州文化局,市文化局等单位拉赞助,自己组稿,跑到州城去印刷,然后给外面的杂志社和报社以及名作家们寄送。这份月报他坚持办了整整三年,出了三十多期。他曾以报纸的名义办过一届散文大赛。我和乔麦都曾得到过他颁发的奖金,我就是那次领奖时认识他和乔麦的。记得乔麦得的是一等奖,奖金一百元,我得的是二等奖,奖金五十元。我那时是高三学生,乔麦才上高一,那时我们真的很佩服张光华对文学的热爱和执着,所以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

坐下后我们没有急着点菜,而是开始议事。我们一致认为,不仅要成立一个文学组织,还要筹资办一本刊物。但在打什么旗号时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张光华主张组织就叫五溪文学社,杂志叫做《五溪作家》。我和乔麦明白张光华这个主张无非是想把他以前办停刊了的《五溪作家报》延续下来,乔麦第一个反对用五溪的旗号,他说我们酉北虽然在古时被称为五溪蛮,但五溪既是我们的州名也是张光华那个村的名字,又说用“文学社”格局太小,像个中学生的文学组织。乔麦这样直接否决张光华的提议,张光华脸色绯红起来,但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说:“不满意大家可以再议嘛。”后来我们又提议了几个名号,譬如乔麦提的大宇宙文学社,我提的五人行,曾成和向晨曦提的武陵风、五溪潮等等,都不甚理想。直到一小时后,服务员来催我们点菜时,依然没有争论出什么结果。

点完菜后,乔麦突然说:“我还有一个搞文学的朋友,是我的小师弟,在民族学校教书,把他也喊来吧?”

大家都说好。

于是乔麦就去外面街上找公用电话打那个人的CALL机。

我们坐的小包厢临街那面不是墙而是一块大玻璃,看得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约二十分钟后,喝第三杯酒时,我一抬头,看到马路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骑着一辆破旧的载重自行车摇摇晃晃而来。他在窗外的一棵白玉兰树下停住,下车,锁车。他个子很矮,应该不足一米六,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很长,乱糟糟的,在晚风中飘荡。这时乔麦也看到了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一会儿,乔麦领着这个年轻人进来了,他给大家介绍说:“这是万年青,前两个月刚刚在《天下》杂志上发表过一个短篇小说,很厉害的角儿。”

搞文学的我们都知道《天下》杂志,在全国省级刊物里是相当有分量的。这个杂志也是我们这两年暗下决心要去冲刺的刊物之一。

万年青红着脸,很谦逊地跟大家点头问好。他在坐下后,拿起曾成给他倒满酒的酒杯给我们敬了一杯酒,说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关照。他人腼腆,喝酒也很斯文,每次敬酒都要站起来,碰杯后先咂摸一小口,再用手遮住酒杯一饮而尽。万年青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我很喜欢他的腼腆和豪爽。这两种个性很难相融在一个人身上,但在万年青的身上得到了有机的结合。

从聊天中我们得知万年青不是酉北人,是邻县酉南人,这年二十三岁。他说他复读了两届,才考上我们州城大学。他跟乔麦是大学时认识的,那时乔麦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刚好是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因此就熟了。乔麦说:“万年青挺厉害的,大二就在《二十世纪月刊》上发表过研究鲁迅的长文,是真正的科班出身。”

万年青说:“我只是喜欢鲁迅的作品,不管是小说、散文还是杂文,都喜欢。”

张光华喝得有点多了,大着舌头对万年青说:“我们刚好在研究成立一个文学团体,你也加入吧?”

万年青兴奋地说:“能在酉北一下子找到这么多爱好文学的兄长们,我很高兴。以后多跟哥哥们学习。”

就这样,万年青算是正式加入了我们还未来得及命名的文学组织。

喝完酒吃好饭后,我们移师乔麦的单身宿舍里继续讨论文学组织事宜。事实证明那天乔麦把万年青喊来是一个明智之举,喊得非常正确,非常及时。那晚万年青给我们的文学组织起的旗号太漂亮,太奇特,太有内蕴了。直到如今,我和乔麦还一致认为那是万年青的一个杰作,简直绝妙到了不可言说的程度。后来我曾一再想过,假若当年没有万年青给起的这个响亮的旗号,也许我们的团体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那么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就很可能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张光华一直会是个打工的农民,做不到省作协副主席,乔麦不会流落异乡,曾成也只会是个小干部,向晨曦得吃一辈子粉笔灰吧,但现在他俩一个是常务副市长一个是市教育局长,可以说是酉北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就是万年青自己,也不会有那么跌宕起伏的命运。

一开始,万年青并没有参与我们的争论,他在静静地听,等他终于听清原委之后,说:“文学团体的起名其实跟作家起笔名一样,第一格调不能低,要有内涵,有韵味;第二要有新意,不能跟别人重名;第三要抓人眼球,让人好记,别人一听就忘不了。你们知道一九八六年《深圳青年报》的现代诗流派大展吗,展示的什么主义、流派和团体有好几十个之多,现在我们能记住的还有多少呢?”

张光华说:“我还记得好多呢,非非主义、莽汉派、撒娇派……”

向晨曦对诗歌流派不太了解,笑出声来了:“什么玩意儿,格调不高啊!”

张光华一直还想坚持用他提议的“五溪文学社”,说这个名字既有地域性,又朗朗上口,无奈没有一个人赞同,包括曾成和向晨曦。我们又提出一些名字,也都不如意。这时万年青突然说:“就叫‘北纬27°’吧?”

北纬27°。这么怪的名字,大家听得有些懵懂,一开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张光华问万年青是什么意思?万年青解释说,第一,我们酉北刚好在北纬27°上;第二,不是都说北纬27°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吗?我们就是要打这张神秘性的牌。

经万年青一说,我就想到了百慕大三角、马里亚纳海沟、神农架这些位于北纬27°线上的神秘地域,我刚要大声说好,只见乔麦一拍大腿,比我还兴奋地高声大叫起来:“就这个,特别好!”

张光华一脸茫然,还没品咂出好在哪里,看着我,问:“怎么样,你觉得?”

我说:“非常好,特别好,简直好绝了。”

见张光华还是一脸懵懂,乔麦说:“好到妙不可言。”

我们都认同了,张光华只好说:“那就定这名吧。”

接下来我们商量怎么办出《北纬27°》刊物,我主张杂志由我们群艺馆主办。说实话,这个提议掺杂了我个人私心,因为我是群艺馆的文学专干,办刊物可以算进我的年终考核成绩。张光华强烈反对,他反对的理由很充足,群艺馆肯定拿不出一分钱,钱还得我们自己筹,何必要挂群艺馆的羊头呢?张光华说的是实情,那几年我们群艺馆在修新办公大楼,楼修到一半时没资金了,我们馆连办公的地方也没有——付不起租房子的租金,馆里人员基本上等于放长假,只拿财政工资,其余补助福利一律没有,馆里要是有很重要的事,梁馆长就把大家喊到他家里去商量。张光华一反对,曾成和向晨曦跟着就反对了,只有不明就里的万年青说:“群艺馆主办有什么不好吗?还可算符大哥的工作业绩。”

乔麦说:“我们还是办成同仁刊物吧,别掺进来官方色彩,自己受束缚不说,到时这样那样的名堂也多。”

最后大家一致商定,《北纬27°》办成同仁刊物,半年刊,六十四个页码,所谓同仁,就只是我们六人,再不掺杂外人了。我们算了一下办刊经费,一期印两百册,不开稿费,仅打印稿件、请人设计封面、排版、印刷、邮寄,包括跑州城印刷厂的车旅费等等费用——当年的酉北只有打印店,还没有能印刷杂志和书籍的印刷厂,每期约需两千到两千五百元。在二十世纪末期,两千五百元无疑是笔大数目,当时我们的工资才有三四百元一月,出一期刊物比我们所有人的月工资的总和还要多。我们商定先找赞助,不够的钱由我们六人平摊。接着又商定了《北纬27°》主编由张光华担任,我和乔麦任副主编,所有的编务,包括统稿、选稿、校稿、排版、印刷等等,主要由在城里的我、张光华、乔麦和万年青四人负责。我们说好每人务必在一个半月后的十一月下旬至少要交一个中篇或短篇小说,还要一到两篇散文或一组诗歌,以供创刊号选稿,争取在当年年底或下年元月把第一期刊物印出来。

议事期间,我们喝掉了乔麦宿舍里两热水壶开水。大约十一点左右,正准备散时,万年青说:“我觉得,大家要想真正发展得好的话,光有旗号和刊物还不行,我们每个人得搞一个笔名才好。”

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光华一听,又把门关上了,说:“讲得对,我们是得有个笔名才行,这才像个正儿八经的作家。”

曾成问万年青:“万年青是你笔名还是本名?”

乔麦替万年青答:“他本名叫万长青。”

乔麦边说边起身去简易书架上掏出他那个破旧的《现代汉语词典》,放在我们围坐的小茶几上。大家又马上进入给每个人起笔名的状态。

最先敲定笔名的是向晨曦,就用晨曦作笔名顺理成章,他自己也很认同。第二个敲定的是我的笔名,大家帮着我起了几个,我都不满意,最后我自己说就把“符”字拆开,取名叶寸。第三个敲定的是乔麦的笔名,万年青说彭家富的小说他读过几篇,写得有点现代派的味道,但他的名字家富是人间烟火味的现实主义,笔名最好后现代一些,一定要解构一下。大家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合适的,张光华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我把桌上翻开着的那本《现代汉语词典》合拢,然后再随便翻开一页,以那一页的字组词,我随手一翻,翻到了1020页,最前面的三个字是“橇”“幧”“缲”,组不了词,第四个是“乔”。大家都说就用这个字组词,乔峰,是《天龙八部》里的大英雄,不行;乔羽,是个著名词作家,也不行。万年青突然说:“乔麦,你们看行不行?既有乡土味,又有后现代的感觉。”

马上就要变成乔麦的彭家富很喜欢这个笔名,他说:“我是个乡下出来的孩子,我们老家的山上就种过荞麦,大片大片的,一开花,美极了。我就用这个笔名,在纸上种荞麦,让它在全国的刊物上开花结籽。”

乔麦的笔名定下来后,我们又给张光华和曾成取,同样以翻开词典的办法,忙乎了近一个小时,也没取出他俩喜欢大家也认同的笔名。时间过得飞快,窗外传来了第一次嘹亮的鸡鸣声,我第一个打起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接着乔麦也打了个哈欠。张光华看大家都有了困意,就说不想了,回家睡觉吧。后来张光华和曾成也没有笔名,他俩一直用本名在《北纬27°》发表作品。

那晚我们回家时,天空下起了小雨,秋风吹起,很凉,我们裹紧外套迎风而行,但内心里却是火热的,似乎我们很快就要成为声名卓尔的大作家了。特别是万年青,我记得很清楚,他推着那辆载重单车,跟我一直从城南走到城北,到了我家那条小巷时,他才跟我挥手拜拜,跨上单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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