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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安徽文学》2012年第07期

栏目:中篇小说

她们是给人家当“阿姨”的。阿姨的专业名称是“家政工”。现代汉语里,阿姨的词条有三:一,是指母亲的姐妹。二,是称呼跟母亲辈分相同、年纪差不多的无亲属关系的妇女。三,是对保育员或保姆的称呼。广义上的家政工都可以算在内。

这称呼透着亲切,熟稔,不把人当外人的尊重和好意。

深圳许多人家都请着这样的阿姨。

袁木兰就是其中一个。做家政的女人,你通常可以从她们的着装打扮、样貌举止识别得出来的。一种职业有一种职业的共相,家政工也不例外。一般说来,她们的年纪都在30岁到50岁上下,太年轻的,才不要给人当“阿姨”呢——“小姐”都好过它啦。太老了,也不做了,没人愿意接收,深圳是个年轻的城市,几乎看不到老人出来做事。端盘子的、送外卖的、看大楼的全是后生小妹。这些标标致致的孩子在老家哪里会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活?看大门不多是些老头子?只有深圳,才这么牛气哄哄,用的清一色的年轻人。

好在阿姨们还是大有用场的,她们不暴露在城市的前台,而是像田螺姑娘一样,潜入千家万户的背后。没有她们,这座年轻的光鲜的忙碌的活力四射的城市机器运转起来怕也没那么灵光,她们解决了多少城市人的后顾之忧?算得上幕后英雄了!

她们大多来自内地乡村小城镇,脸上还带着无法抹去的乡土气。深圳的家政工需求量特别大,使得这一行业发展速度惊人。五湖四海的阿姨们都闻风陆续赶来。家政工的工资这些年也水涨船高涨得飞快,早就超过规定的最低工资标准。全职保姆月收入3000元左右,钟点工也有2000多元了。比那些在流水线上累一天的打工妹还要多。虽然,“保姆”、“钟点工”说起来不太好听,按过去的话来说,就是帮佣、仆人,低人一等。可是,只要能挣到钱,管他好听歹听呢。到了深圳,就得放下面子。那些小年轻看大门的活都做得来,自己还做不来?反正这又不是在家乡,谁认得自己?将来回去了,有钱才是硬道理!袁木兰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况且,她们不是被尊称为阿姨吗?

阿姨们的行头都差不多,利索的半旧衣裤,有点土,但并不邋遢,有的或许是女雇主们淘汰下来的,质地也不错,不过,穿在她们身上,多半看不出什么样式和效果。阿姨们从不穿裙子,头发一律在脑后梳个髻,或者扎个马尾。夏天的时候,有的会戴一只防晒的简陋太阳帽,每个人几乎都有一辆便宜的二手旧单车,上班骑进来,停在小区院子里,下班再蹬走。手腕上套个小包,里面装有要做的各家各户雇主们的钥匙。她们的表情是谦卑的,见到小区的熟人,会低头一笑,打个招呼。假如还未到钟点的时间,就在楼下坐着等候,阿姨们之间不用暗语就能接上头,她们同类相惜,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打听彼此的工资待遇,透露主人家的秘密,分享各自的牢骚和委屈,交换做事心得和技巧。神情活跃生动不可一语道尽。当然,这些表情也只有她们在一起时才可见着,到了主人家立即都收起来的。阿姨们的个头一般都不太高,大约这种弯腰折背的体力活,小个子来得灵活一点吧。

袁木兰今年45岁,个头也不高,手腕上也挎个小包,里面也装有几户雇主家的钥匙,是地地道道的家政工,可是,她看上去就是不太像做“阿姨”的。哪里不像呢?

她的皮肤比较白,白里透着红润,不像乡下人经过风吹日晒一张劳苦结实的脸。头发也没有像一般钟点工那样束在脑后,而是披洒下来,还是波浪卷,头顶中间用一根夹子夹住,是小城里一些时髦女人的装扮。脸庞大大的,肉有点松颤,像一块厚厚的老豆腐。这张胖胖的圆脸本来应该是很喜兴的,可是,她看上去又显出几分凌厉。这凌厉来自她的眉梢、眼梢和嘴角。它们都是细长地刮下来,像刀锋收鞘落下的弧,与她的团团脸保持着不合作姿态。林晓晓第一次见她,便觉得这阿姨长得有点怪异,仔细一看,就发现了怪异的来源,她那两道凌厉的眉毛原来是文过的!林晓晓请过几任钟点工,还是第一次遇见文过眉毛的。不仅文过眉毛,还文过眼线,漂过嘴唇。原来,这个阿姨还这么爱美讲究的!但,她文得不好,和整体的面相不协调。林晓晓倒替她可惜,这种比较低档的文眉,一看就不自然,还不如不文得好。好在,她还有一副眼镜。眼镜挡着,这使得她又多了份知识分子气质。戴眼镜的钟点工,这也是第一次见!袁木兰说,她近视,不戴不行,但你放心,戴眼镜丝毫不影响干活,相反,看得更清楚,一点点脏都逃不掉。她说,有些雇主很傻B,去家政公司挑人,看见她戴眼镜,就不要,以为她做不好。他们小看了她!他们不请她,是他们的损失,是他们没眼光!

“你确实不太像做钟点的。”林晓晓实事求是地说。说这句话的时候,袁木兰已经在她家安定地干了一段时间了。她知道,袁木兰其实是喜欢听这句话的。

“哎哟,我都做了六年了!”袁木兰说。那样子有点得意,好像在说,你没看出来吧?她说话的神情总带着一丝骄傲和不屑。

这神情再一次把她和普通的钟点工区别开来。林晓晓当然不太喜欢她这种表情,她想那些雇主们不挑选她肯定是有道理的,眼镜不过是借口,关键是那表情,太骄傲了。哪有做钟点的,还这么骄傲。难道反叫主人看你脸色不成?叫你一声“阿姨”,还真以为自己是“娘娘”了?

但林晓晓没有挑三拣四,她不敢挑!上个月,在她家做了三年的钟点工陈姐,说走就走了。她手忙脚乱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经人介绍才找到了这一个。先用着再说吧。现在钟点工都紧俏得很,好的钟点工太难找。她不愿意去家政公司。虽说,深圳家政工行业火爆,但正规的家政服务公司也没多少,收费还高。还有不少躲在家居楼里的无牌假证的小家政公司,虽然给你承诺,保姆都是培训上岗,不行可以换人。可是,真用起来,问题一大堆。林晓晓的同事曹红在里面找过。两个月之内,走马灯一样,换了好几茬。第一个来的,根本不会做事,一家人饿得嗷嗷待哺,她还在厨房里摆得一灶台酱醋盘碟,没整出一道菜来;第二个,手脚倒还麻利,但菜做得不好吃,而且老打碎东西;第三个饭量贼大,吃菜吃得凶,还搭嘴搭得响亮,叫人听不下去;第四个,没做一个月,就请了好几天假……你说麻烦不麻烦。每一个钟点工来,你都要给她交代一番,吩咐再吩咐。搞得人身心俱疲,本来想找个钟点工减轻家务负担,结果却更累。曹红一气之下,不请了,找母亲诉苦。老人家本想在老家享享清福安度晚年,不得已,只好从老家赶过来,帮带外孙和做家务。

但像曹红这样有老人帮忙的家庭也并不是很多。不少人,不仅指不上老人帮忙,还得照顾老人。办公室另一个同事,张老师,她婆婆中了风,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人却不能动了,吃喝拉撒睡全要人伺候。夫妻俩都要上班,只好请个全职保姆。张老师说,有一天,保姆请了假。她忙了一天,人仰马翻,累得晚上夫妻俩吵架。

“唉!没有保姆的日子,简直没法过。”张老师叹道。

林晓晓深有同感。陈姐走了的这一个月。她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淘米洗菜做饭,忙得气都喘不过来。对于林晓晓,做饭是件大麻烦事,首先是买,她最不喜欢去市场,那里面气味难闻,地总是潮湿的,充满鱼腥肉骚味。案板上剁着的翻着白眼珠的鱼头,嘴可怜巴巴地一张一合,让她骇然却步。家禽档更是臭气熏天,摊主老远就伸出胳膊,像招呼亲人一样,招呼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林晓晓捂着鼻子,踮着脚尖,强压住心中的恶心,学着行家里手的样子跟卖主讨价还价。看着鸡挣扎尖叫,过秤,再扔到旁边紧挨着的屠宰铺,脖子一抹,在热水缸里扑通几下,等着洗干净带回家。这过程,对林晓晓来说是一场折磨。

君子远庖厨。如果有可能,林晓晓宁愿一辈子不要与菜市场、厨房打交道。她自己吃都无所谓,怎么着都行。可是,这日子不是她一个人过,还有老公和孩子。小时候,母亲曾说她,“一天到晚就捧着书,十手不拈香,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当然,嫁还是嫁出去了,追求者们很宽容,也没考虑过她会不会做菜这一现实问题。有的男生还做菜给她吃。林晓晓想,当初不如找个会做菜的男人,实惠多了,就像同事玛丽,不管自己离家多近,多早下班,都要等着老公回来做饭。她老公还乐不颠颠地不知疲倦。林晓晓的阿里却是个喜欢纸上谈兵的人,实际生活中,油瓶倒了也不会扶的……唉,简直不知道这些年怎么对付过来的,儿子都已经12岁了。林晓晓有时候禁不住露出不可思议地感叹。

最初的两年,爷爷奶奶帮着带,后来,阿里的妹妹也生了孩子,老俩口就跑到妹妹家去住了。他妹妹是娇惯大的,福气好,嫁了个百万富翁,即使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也敌不过女儿的号令,一个金龟婿不伺候好,放跑了,可是全家的损失。妹妹大度地说,可以把哥嫂的孩子接来一起带,两个小孩有个伴也好,反正她们家房子大,还请了保姆的。但林晓晓舍不得。林晓晓是搞教育的,她知道,亲子关系是重要的,在孩子最依赖,最需要父母的时候,不在身边,那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缺憾。

爷爷奶奶走了,林晓晓母亲来接班,断断续续也只待了两年。由于水土不服,那两年,林晓晓母亲去医院花的钱超过她在家乡的总和。林妈妈不喜欢大城市生活,看不惯这边菜的模样,青菜那么老,季节菜很少见,鱼怎么烧都不香……她每天烧菜给一大家人吃,给外孙喂饭,但自己只吃两口。靠老干妈和豆腐乳维持咽下。结果身体素质迅速下滑,吃得少,排的更少,上厕所的次数却频繁,便秘,小便也难解。发展到最后,简直像绝食。林晓晓不能顾小不顾老,只好送母亲回家。

好在那时,儿子果果已经上幼儿园了。林晓晓搓着手,立下志,难道做家务比考大学难?比微积分难?比写文章难?比教课难?她一咬牙,决定不靠天不靠地,自己干。买了菜谱,向家庭主妇们讨教菜经。一天只做一顿。儿子和老公有两餐都在外面解决,也还行。如果林晓晓这么一直坚持下去,说不定日后也就成了能干的煮妇了。

但是,归根到底,林晓晓不是这块料。她压根儿讨厌做饭。加上小孩子,有时候一生病,什么都乱了,阿里一点忙都帮不上,只会回来嘴一张。恰在这时,阿里一个朋友如及时雨一样,给他们介绍了一位阿姨。从此,林晓晓就再也离不开家政工了。算起来,从果果5岁开始,到现在,她家先后请过十位家政工。

说起家政工,林晓晓可是满肚子酸甜苦辣。

除了第一位阿姨和刚走的陈姐,在她家做得时间长一些,其余都是一年或一年不到。最短的甚至几天就打发走了,第一位阿姨,做事很好,也干净利索,林晓晓最为怀念。但她后来跟老公回老家了。中间走马灯一样换了几个,大部分是不安心做的,这山望着那山高,或者做不好。直到那个陈姐来。她在她们家待了三年。做事也还认真,不多话,菜烧得不是十分好吃,林晓晓图她老实本分,钥匙丢给她也放心。这三年,她逐年给她加工资,生怕她跑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跑了。林晓晓后来一打听,原来人家还是嫌她工资加低了。她没想到,钟点的工资涨幅跟房价一样,飙升得这样快。我自己的工资也不怎么见涨啊!哪架得住这家政工急红了眼地死要价?!这些喂不熟的阿姨,对她们再好,她们也是不安心的。

林晓晓再一次决定,不请钟点工了,自己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个月,她累得够呛,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做饭,抽空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到了双休,更累。平时没来得及洗的被单要洗、晒、换,衣服要熨,鞋子要擦油,冰箱要充实,超市要跑好多趟,她在家务上记性不好,买菜经常等要下锅做了,发现姜葱没有!气得真想跺脚骂人!儿子还不知艰辛地吵着要吃这个那个!林晓晓面对长身体的小儿发不得脾气。想想自己母亲,当初养好几个孩子,也上班,却从没有让她感觉过妈妈有技穷的时候,日日三餐,都吃得香喷喷的。唉!自己一个孩子,就忙成这样!太无能了!

她知道,她实在是离不开家政工了。楼下的保安热心,帮她介绍了袁木兰。日子又给续起来了,有阿姨真是好!林晓晓试用了两天,把钥匙交给了她。袁木兰长得张扬一点,神情骄傲一点,只要她能做事,就行了。何必介意那么多?自己再也不用下了班像打冲锋枪一样跑菜场,进厨房,手忙脚乱地忙活了。真幸福啊!

当然,这幸福是要花钱买来的。她付给袁木兰比原来的陈姐要高两百的薪水。不涨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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