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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难的家境

来源:《凉山文学》2006年第06期

栏目:小说

1

这天,像以往一样,吉克葜尔者到别家去做“毕”回来。回来了,打着火把照着明回来了。想起家哟,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妻子名下有四个儿子,四个女儿。妻子的确漂亮,想起进山撵山的人就这样唱来着:“快点啊,快点/快点逮住猎物啊/逮住了好去讨阿底呷呷做妻子……”猎人们,坐在深山里唱的这支歌谣,唱的就是阿底呷呷。阿底呷呷又是谁呢?正是他的妻子!多少有头有脸的男人梦寐想得到,终归是他的了!终归是他的,他就要珍惜、要爱护、要袒护……他想到这儿,不禁哑然失笑,未了,他又轻轻摇晃起头。就加快了步伐,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主人家,想留他过夜,是按彝族传统规矩来说,毕摩是不能在人家家里过夜。好在是他十二岁起练就了本领,他从来不在人家家里过夜的。打从十二岁开始,就一直这样月里来月里归的,不是月夜是黑夜也是在主人家做完法事之后打道回府的。他这种已经习惯了,习惯也就成为自然了。就像今夜,一样要打道回府。

时间已过子夜时分,此时山寨静得出奇,偶尔能够听见一两声狗吠之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走着,点燃火把走着。时而跳过河,时而跃过沟,走在乡间小路上……随着,火把也随着他忽明忽暗地燃烧着。

他走着,过了水沟,又爬上了一座土堡,又下了一道土堡……他要回家去了!回到他自己的家去了。这家啊,说起这家,还是他说了算的了,最初起建这个家的时候,他的弟弟说过“建到村子里来吧,你单家独户的要怎样?”他就摇头,他就不答应,未了还是只有听他的,建在远离人群的一个地方。他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建立在别人也难得走到他家去的地方。或许想试试他是不是一个人们想得起的大毕摩,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促使了他这样做。反正谁也说不清楚,也没人问过。

最后一道坡坎了,过了这道坡坎他就能见到妻子和儿女们了。妻子哟,又是在火塘边上一直等待,几个小崽子早就入睡了,她还等待,等待……等到丈夫回来时为止。想起有人在等他,他就加快了步伐。

正当他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轻快地朝家里赶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群江洋大盗也正盯着他。说起这些江洋大盗,彝族话说来就叫做——“施卓”,他们总是夜间出没,蒙着面、带着刀枪什么的,他们是谁见谁都要躲的那种人。关于他们的传说,各有千秋,各有说法,但是归纳起来就是私人目的而打家劫舍的人。

施卓们藏卧在路的两边,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刻,就见一个施卓窜出来把他按倒在地上,几个施卓不由分说一会儿就把他五花大绑,还在嘴里塞进了像棉球一样的布条,使他不能动弹,更是说不出话来了。随即,施卓们就把他装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麻布口袋里,哟,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由一个人扛着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清楚,自己已被施卓绑票了,他更清楚他的妻子在夜里的火塘边焦急地等着他……

2

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吉克葜尔者的妻子等了一夜,见没有他的踪影,就跑到这个主人家来要人了。

“我咋晓得嘛,他昨晚上就回去了的。我还派下人给他点的火把呐!没有事,他不会跑到哪里去的!”罗五拉立刚刚起来,起来后落座在火塘边的主人的位置上。他的丫鬟,抱起柴生起了火。罗五拉立,他是这地方的奴隶主。而吉克葜尔者,一个彝族的平常百姓,相传他的祖宗是奴隶主阿尔家的,相传阿尔和他丫鬟生下他的老祖宗,从他身上追溯上去已隔了十几代叫“吉克”的先祖,他拿这个“吉克”就当他的姓了。吉克家,有“阿余”,“吉布”……等等共七家。他说具体一点是“吉克阿余”家的,他的家谱是“吉克——阿余——哲博——阿拉——克惹——阿古——尔古——尺惹——伙尔——尔合——毕伙——葜尔者”,而这个“葜尔者”就是他。他是“吉克惹史”家的,有一句彝族当中的俗语,说“汉区彝区都是吉克惹史做的毕”,意思就是无论汉区彝区都要请“吉克惹史”来做毕。做毕,是超度祖灵的意思。“吉克惹史”就是姓“吉克”的有七个儿子。这样家庭,算得上大家支了。这样大的家支丢了人,笑话,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罗五拉立轻描淡写地说着,被她——吉克葜尔者的妻子叫起来,有点不愿意的一边穿衣服,一边这样说。

吉克葜尔者的妻子、阿底嫫呷呷就坐在火塘边的客人坐的位置,扭头看着丫鬟把一根柴加进了火塘:“头人啊,他是哪里去了呢?我的丈夫他从来不在别人家过夜,这是我知道的。他说过:毕摩是不能在主人家过夜的。可他也没有在外面过过这个夜的啊,现在,他却一夜没回来了,你是最了解我的这种心情的啊。他会到哪里去呢?头人啊,你给我个答复啊,我的丈夫是给你家做了毕而丢失的啊,会不会……”

“会不会……”罗五拉立把她的话,又作了重复后。他若有所思地微微皱皱眉头,抽起了烟,猛吸一口然后就说:“哦,是该找找了,你的丈夫。想不到在我家里做毕之后出现了这种事情!不想想,我,罗五拉立是那么好惹的吗?!再说,你的丈夫,谁个不清楚吉克葜尔者的呀,方圆几千户全靠他来支撑起做毕的,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毕摩啊。放心吧,你回去!我组织家丁,寻找你的丈夫得了!”

“那就多谢,多谢了!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儿女都要吃饭,牛羊还需要放上山。我走了!”阿底呷呷说完,起身告辞了。这个家啊,过得还不错。家有土地四五十片,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七八十亩,还有牛羊成群的……按他们的话说就是:吉克家的“没有肉就不吃,就象虎狼一样”,这句话听得,讲的就是富有啊,富足,富裕!谁让这样一个家庭如此富有的呢?只望得其他彝族人可望而不可及啊。吉克葜尔者,是一个彝族人的毕摩哟,可是毕摩家就应该与其他彝族人不一样的;是吉克葜尔者的妻子,阿底呷呷曾经是众人的追求目标的妇人啊。他家可望着是与奴隶主相比较罗!至少,仅次于奴隶主的啊。

3

吉克葜尔者被背起,就开跑。仿佛觉得很久了,他感得到把他扛起的人换了个角度,背在背上赶路。被这个人背起上路,感觉得到背他的人,出汗了,气嘘了,加之走了很远的路,累得背着他的人直喘着粗气。而他呢?他在口袋里实在憋得难受极了。“把他甩在一边,今天可是有大头赚的了。刚才我听见鸡都叫二遍了,再叫一遍天就大亮了。现在好了,都睡觉,明天晚上才把这个运出去吧!”一个施卓朝这个背起吉克葜尔者的人说。

听见背吉克葜尔者的人说:“好!你说我们抓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吉克葜尔者?”

那个人又说话了:“不是吧?不是!吉克葜尔者不是还在罗五拉立家做毕吗?绝对不是他!放心吧,我想不是的。”

这下可好了,从他们的谈话就知道他们是自己熟悉的人,可是,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出来,究竟是谁?!不是,他们又怎样知道是在罗五拉立地头呢?又怎么知道他吉克葜尔者的呢?……不认识,会不会事先踩好了地头的人?他们是踩好了地头的人了,是,肯定是的!管他的,先囫囵睡上一觉在说!要说,也白说,嘴巴,打从被他们。囫囵捆扎起来时就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鼻孔在出气,话到嘴边可就是吐不出来……

他被装在口袋里整整睡了一整天。到得下午的时候,由于捆绑而苏醒了。他只感觉到疼,一身捆得结实,手脚又无处伸……这怎么办呢?正当他在口袋里想着办法怎样才脱身的时候,那个施卓又说话了。

“木波!(感叹词,睡醒了的时候感叹词)快起来,你个死鬼!把他这样放起你就睡了?也不放放口袋,让他睡得舒服一点都要得嘛!快,还不快点起来看看?哦——我是服你了!我的钱啊,他可是我们的钱啊!快——”

他听见这个人,边说着边起身向他靠近了。

那个施卓在口袋上拨弄一阵后,哎呀,终于重见天日了!他心里想,吉克葜尔者心里在想。他看清了他们的身子,总共六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再往左右看,山洞里还有其他的两个袋子,两个袋子都拴得紧紧地,想来是施卓们在夜间掳来的,看来是他们拿来换成钱的了。那个施卓过来把他从口袋里放出来后,又向其他装着人的口袋走去了。哦呀(感叹词,松了一口气时叹出来的),身子舒服多了,比困在袋子里舒服多了,只是,嘴巴还是堵着布条。谁要是把他的嘴巴上的布条拿掉,吉克葜尔者超度他们的灵魂得到安宁,虽然他们是一帮他所深恶痛绝地人们口里说传着的“施卓”。

那个施卓起来了,听他的口音就是背着自己的那个人。他走到吉克葜尔者的面前,脸露出大惊的神态,只听见他在连连地说:“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快说,结巴,结巴的于什么?!”那个刚来揭开吉克葜尔者的施卓说。

“你看嘛!我说过,不要到吉克葜尔者的房子边上去吧,你们不听!”那个施卓慌里慌张地起身来取吉克葜尔者堵在嘴里的布条、一边就是给他松绑!嘴里还念念有词:“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赶快说!”那个施卓松了一个被掳来的人的麻布口袋,正在给下一个松的时候。

“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你不想想看我们是施卓?施卓,就得要干这种事的,怎么可能抓错人了啊?”他蹲着,一个嘴巴在一边松着打了死结的袋子的口,一边回这个人的话。

“我见过吉克葜尔者,就是他呀!,我们是闯下了大祸,神灵是不会饶恕我们的!”

“什么?!……”随着他一声尖叫,把所有的施卓都惊呆了。

呵呵,吉克葜尔者把他们看在眼里,把他们说过话都记在心里。示意把他的嘴巴堵得荒的布条解开。

施卓也会意地走过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地把堵在吉克葜尔者嘴上的布条取下,给他松绑……

哎——!终于松了一口气了!吉克葜尔者这样想。

他看见施卓们忙开了,他们又是给他点烟,又是给他捶背的,还连连说着道歉的话语来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烟,他们给他点的烟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烟,一上口,只觉得想吐。想吐,哦,吉克葜尔者他考虑成是许久没有吃烟而造成的,所以他也就没有过问。但是,确实与叶子烟有区别,叶子烟是晒干了的烟叶子,而他们给他吃的是玉米粑粑一样但是黑黑的东西,这个烟抽起远远胜过一切、一切的叶子烟!他抽完烟,坐了片刻,终于说出话来了:“你们是哪一帮‘施卓’啊,害得我好苦哦!”

又是那个背他来的施卓首先答腔:“哦,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了!我们是什么‘施卓’,我看你就不必要知道了!看来,还是把你送回去!”

施卓说着,拿了根布条来把他的眼睛蒙上,对吉克葜尔者说:“不好意思!我们是看在你是大毕摩的份上才放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诅咒我们呐。我们也是被逼得无赖才干起这个事情的。走,我蒙起你的眼睛,是为了不让你记得是到了哪里来了!走吧,我在前面牵着你走就是了。”

“好嘛!不过,我想问一问,你们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烟?”

“这个你都不晓得?”

“嗯。”

“那叫做鸦片!这个鸦片是个好东西呐!鸦片吃了就好,管你不出现拉肚子、得感冒等等。吃了这个,管你百病除!你想想看,我们一天就在外头呆起的,说不准哪天出现了拉肚子或感冒的,这个世道啊,病了又没得地方看!所以说,我们只能用它来解除我们的痛苦!”“哦,吃的就是鸦片!我是在罗五拉立家听说过,可就是没见过着。”吉克葜尔者终于知道了自己吃的是鸦片烟!不过,他还是想问问,于是他就问:“你们这个鸦片是那么地干贵,为什么给我吃的呀?!”

“你说呢?”

“不知道!”

“因为你是大毕摩!是大毕摩才给你吃鸦片的啊。”

4

被掳起走也是晚上,送回来还是在晚上!

到晚上该打松明的时候,才到自己的家。吉克葜尔者清楚记得,那个施卓在他的家门前的土堡上给他松开了蒙在脸上的布条,并对他是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末了,还拿出一团鸦片塞给他说:“再见了,我们做施卓的人,进到别人家里去是一大忌的。除非,有一个偷鸡摸狗的‘施卓’才进得人家的房子。所以说:我只能送你到那天你丢失的地方。啜——(彝语,表示拿东西给别人的发音,有祈使的含义在里面)。这是你刚才在山:野里吃的那种鸦片,留一个给你,你可得千万不要在我的后面诅咒我哦!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当上‘施卓’的啊。”

鸦片啊,鸦片,它会带来什么名堂呢?!吉克葜尔者来不及思索就接到手里;吉克葜尔者可是没有思索就眼睁睁地看着施卓消失了;等到吉克葜尔者思索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自己家里。现在,妻子在忙着给老公做饭,几个孩子好象什么没有似的独自各玩各的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火塘边上取暖。真是奇迹,被施卓掳去,又被施卓送回来,当中什么在作怪呢?!啊,当中多亏了他从事毕摩的圣职!神圣的职业哟,他应该怎样办?!他应该把它进行到底,他这样想着。但是,鸦片,说起这个鸦片,就连他这样的大毕摩尝都没有尝过,吃,更是就不用谈了……哎,枉自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趟!想着,他情不自禁地拿起放在锅庄边上的鸦片嗅了嗅,是的,就是这个味道,使他充满了梦幻般的遐想……但是,这个味道,使大毕摩开始一个家境走到了尽头,而他却浑然不知……

第二天,他到罗五拉立家里去了。罗五拉立他们也是组织起人员,多方打听他的下落。当他出现在眼前,兴奋地说道:“吉克毕摩,你到哪里去了嘛?!哪个有胆子的人来掳走你了?也不跟家里人说说,害得我们和你的妻室儿女都在为你担心呐!看,我都已经组织起家丁们准备去打听你的下落呐。”

吉克葜尔者知道又说的面子话,但他太清楚了,他了解罗五拉立就跟了解自己的手指,哪一根长、哪一根短地清楚。但是,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他也看见家丁们确实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于是,他随着罗五拉立的话音,整个人象吃了蜜糖似地笑嘻嘻地说:“哦,感谢头人啊。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到你家里来做完毕之后,我到洋桥去了一躺。也没给家人说,更没给你说明。害得你动用了家丁,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平安无事啊,也随便答谢你和你的家丁们。哎,都怪我的那个老婆,是她惊动了你!”

罗五拉立完全知道他此来的目的,他更知道他说的什么?但是,罗五拉立听到起就舒服,也就没有话了,说:“哪里?哪里!你的老婆还是满公正的嘛!”

同样,他听到这个罗五拉立说出这句话,也感觉不舒服,但是,他仍然笑嘻嘻地说:“那里哦,女人家嘛,头发长见识短,我相信你大人的大面子,不会计较她所说过的话的。”

“不计较,谁在计较啊!”罗五拉立也跟着笑起来。

吉克葜尔者就这样和大头人罗五拉立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很久的话。末了,他起身告辞了,只留下罗五拉立一个人坐在他家的马圈边上。

吉克葜尔者还要做法事的,从失踪后到罗五拉立的院坝头他给罗五拉立撒谎他去到洋桥去了以后。他为什么要撒谎呢?哦,他是善意的撒谎!他是知道也只有这样过后,才觉得是照顾了自己头人的面子。罗五拉立也就没有多说话,而他,自己清楚自己是被施卓掳起走了的,他却为什么要在罗五拉立的面前,偏偏说是到洋桥去了呢?!答案,只有他知道了。

这样过了很久,也仿若过了很短。他在做着法事,只有法事他能够做的。鸦片,可恶的鸦片;鸦片,盛开着美丽的鲜花的鸦片;鸦片,可爱的鸦片,他这样去想,他就是这样去做的,比如,每当做毕了回来,始终忘不了的只有鸦片烟。别人也发觉他有这个爱好,为了讨好他,想办法弄一些鸦片烟回来,作为他的报酬,因为只有他是他们那一带的大毕摩啊,纯粹是个没有人超过他的了,他要做毕,报酬是鸦片烟是上等的。他就这样吃起了鸦片烟。他这样吃鸦片烟,到他的鸦片烟吃绝的时候怎么办?到他的做毕的对象也没有鸦片烟的时候怎么办?……他也只是别人给他他就要,别人没有给他他就不要……向别人要?不行啊,不行!一个大毕摩要起鸦片烟来了岂不笑煞人了?!他的心里就想起并开始动用起了家产去换!换回来的鸦片,吃了上瘾,上瘾了再去换回来再去吃。家产啊,家有的土地七八十亩,今天那个人因为他吃鸦片换起走一点,明天又换了一点走的;成群的牛羊,也是这个人吆赶走了两三只,那个人又来吆赶四五头走……多么富足的家业啊家产,’败在一个吉克葜尔者的手上,他拿去换了多少鸦片回来吃掉?!没有人算过,人们只见他的家从一个很富足的家境变成了很邋遢的模样:家里羊圈的木门敞开着,却不见了曾经成群的羊子;家里的犁铧还在,可是不见了牛儿;家里在他没有抽鸦片烟的时候,做毕得来的羊皮啊什么的,自从他抽上鸦片过后一扫而光……

这个家境怎么办?!……这个家境怎么办?!

幸得来了共产党,来了解放军,他才开始对鸦片烟有着一种全新的认识。

那天,到乡上去受教育之后,他才意识到鸦片烟是害人的东西,鸦片是从外国传进来的,他才知道还有虎门硝烟的故事等等,他才知道自己所搞的“做毕”叫做“迷信”……他对此,有服的一面,有不服的一面!他服是对鸦片烟做出的这种打击,真可恶的鸦片烟啊,鸦片烟是可恶!他不服的是“做毕”怎么叫做“迷信”了呢?他是有点想不通,几千年来,彝族人不都要做毕超度亡魂的吗?彝族人病了疼了,不都是请毕摩和苏尼来做毕或跳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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