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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黄河》2006年第01期

栏目:小说世界

一千九百七十年间,晋东南地区所辖长治、长子、襄垣、屯留、黎城、壶关、平顺、武乡、沁源、沁县、潞城、高平、晋城、陵川、阳城、沁水16个县,东接河北,西壤平遥,北翘太原,南临河南,方圆百十里,浩浩渺渺,何其壮观。晋东南腹地又冠“上党”,其意是“其地极高,与天为党”,古人云,“肘京洛而履蒲津,依太原而跨河朔”,又云,“太行歧路羊肠曲,上党云山马耳尖”。

既然说到马耳尖,还真有个村庄叫“马耳尖”。马耳尖村不大,人不多,长梨树,有个姑娘叫梨儿。梨儿打小就看出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八九岁,队里几个干部分粮食,大口袋小口袋往家背,她看着就是不走开,直到干部们给她胡乱挖了些粮食她才走了。

梨儿长到18岁,是村里的一只俊鸟。这个年龄一般心里都毛毛的,羞答答地往男人身上瞅,像人们说的“花快开了”,村里有个叫张籽的姑娘这个年龄趁看戏的工夫竟从马扎后伸进腿去挑了一个男人的裆部。梨儿这个年龄,看不出花要开了,却确确实实生出一档子事来。

巴掌大的村子,东头打屁股,西头听声音,这日忽然传出梨儿要嫁给顺子了,像五月落了场羊毛雪。况且嫁给顺子有啥原因?什么也没有。就是因为通红的上午挎着个篮子去南坡地摘豆角,一上庙台坡就看见几个人牵着头叫驴配驹子,顺子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两个人相好有什么原因不成,非要有这原因,真让人寒碜。村里人也真是,配驹子也不说避一避,把骡马拖出来在场子上就配,哪有不学坏的。不过“羊马比君子”,村里的“人伦”大都是这样学会的。再说这顺子有啥好的?本人一无父母,二无兄弟,三无几门子财大气粗的好亲戚,赤条条一个小光棍,人送外号“小辣罐”,嫁给他不是明摆着往火坑里跳吗?

可婚姻这事自古谁也说不清。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猪八戒和嫦娥还有一腿呢。纵有一千个人说顺子不好,人家偏偏喜欢,你有啥法子?

顺子独自一人住在两孔破窑里,梨儿有空没空总往破窑里跑,时间长了,村里就有了闲话,闲话像路边的荒草一茬一茬往起长,老实巴交的苏万和就坐不住了。

苏万和本分了一辈子,哪听过这种闲话,于是就抠了根艾草,一袋接一袋抽起烟来,烟雾缠绕在脸上,屋里像熏野獾,他坐在炕沿下像截黑木头桩子,一声不吭,只专注烟锅里那红红的火苗。

其实梨儿知道爹烦愁什么,只是心里独自装着个闷儿,不想告诉他。

梨儿每天都要把家抹拭得干干净净,这天也没例外,并且比以往抹得更干净、更仔细,一个个瓶子、罐子拿在手上像鉴宝似的抹,专门想逼爹说话,可苏万和就是不开口,那杆老烟袋在嘴里像根撬门杠,就是撬不开。瓶子、罐子擦了个油光锃亮,梨儿又拿了鸡毛弹子拂箱子、掸柜子,苏万和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烟雾吐得长长的像团乱麻。梨儿把家收拾停当,苏万和已变成一团大棉絮,像卧着的一只老山羊。这时梨儿实在不忍心看着爹再憋屈,开了口:“爹,你到底烦愁啥呢!”

苏万和从嘴里拔出烟袋说:“闺女呀,你可知道村上人都说啥了?”

梨儿说:“嘴长在人家脸上,管人家说啥呢?”

苏万和被梨儿不软不硬的话呛了一下,像吃了块嚼不烂的拌烂子说:“俗话说舌头根儿像个崖,一不小心就能压死人。你从村头到村尾听一听,看那个下巴壳动的说的不是你?”

“说我干啥呢?我又不碍他们哪道筋。”

“这村子里的话还管你碍筋不碍筋,只要你走得斜就要有人说。”

梨儿一听这话生气了。她说:“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腆了肚子找不着主,有啥走斜了?”

苏万和说:“没走斜,咱一个黄花大闺女眼不瞎、耳不聋嫁那小矬子干啥?你没听人说小辣罐,人一拃,种田扶犁踩马扎吗?”

一听这话,梨儿不但没恼,反而扑哧一声笑了:“爹呀!你光听说小辣罐,人一柞,种田扶犁踩马扎了,可你还知道这矬子吃饭省米、穿衣省布、上街赶会能从人缝里钻哩?”

苏万和见闺女像和他插科打诨,这才一烟锅磕在炕沿上说:“闺女,爹今天可是和你说正话,可别当成耳旁风,这顺子千万不能嫁。”

梨儿说:“为啥?”

苏万和一拉脸说:“不为啥,为你好。”

梨儿说:“为我好,也得容人说句话呀。”

苏万和说:“谁说不让你说话了,可你总得听爹的。”

梨儿说:“爹呀,我什么事都能听你的,唯这事不能,你不见那瓜秧长了总是往架上缠?”

苏万和说:“瓜秧上架那是庄稼营生,这人出嫁可不一样,你没听说‘出嫁出嫁,找个好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闺女呀,听爹的吧,爹这辈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梨儿说:“爹呀,我知道你经的事多,可是这事不能光凭经的事多,总得讲点道理吧。”

苏万和一说讲道理才来劲了,他把脖子上的老皮筋绷了绷说:“破锅子、带漏底,还有啥道理好讲的。村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谁还不知谁家多少货,谁不知谁尻子里夹几堆屎?咱先不说这小矬子房没房、地没地,一无爹娘,二无兄弟,三无亲朋,没个家样。单说他那个‘毒’字就叫人怵了三分。俗话说‘黑瞎子,短瘸子,最有心机小个子’,他在村子里干的那些好事谁不知道。要真嫁了他,有个勺儿碰锅沿的事,让人家毒死、害死也是有的事。”

梨儿一听这话,不说也知道是提哪几件事!

第一件是顺子尿倒过墙。许大胖修了个照壁,不偏不倚就挡了顺子家的路。顺子去找许大胖,刚开始他还哼哼哈哈,说有空儿改改墙,时间一长他就卡着腰挡在门口说:“有球多大个人,走不下个你?”顺子说:“没多大个人,也不能挡了人家的路呀。”许大胖就说:“挡了你家的路你要干啥?”顺子说:“好狗还不挡道。”许大胖一听这话就火了:“小辣罐,你还敢骂人。谁是狗了?”许大胖说着就要扇顺子。好汉不吃眼前亏,顺子骂了句“你是狗”,跑了。从此之后顺子再没有去找许大胖,而是天天把一泡尿浇在照壁上,咬着牙浇,蹬着后脚跟浇,咒着许大胖浇,刮风浇、下雨浇、天寒地冻浇……不到半年那照壁竟泛着一股尿骚味倒了。你说顺子那个狠……

第二件是顺子烫死过树。九方子和顺子是光棍窝里的好朋友,可这人凭着有股子蛮力气,屁股拱倒过磙子,在一个窝里也耍霸道。一天两人掷骰子,明明顺子打了18点,九方子偏说他打了16点,害得他失了一包大刀烟。到了晚上听窗子,进院时顺子先探路,走到窗前九方子却趴着身子独占了,顺子本来就个子小,害得他干着急,近不了边。第二天了还说:“谁不让你长高些了?以后听窗子要不也带个马扎吧?”惹得众人笑。顺子一听这话可恼了,恰巧第二日九方子从大队保管郭饼子那里死皮赖脸要了棵青杨树栽到了茅房里,他到处谝:“这是北京杨,像北京的人似的秀气气的,光往上长,没斜权。老子好吃好喝一辈子,就等着这棵杨树长大了做棺材呢。”顺子暗暗骂:“做棺材,做你娘个腿去吧。”结果第二日顺子起个早提了壶滚开水就浇在了九方子家的青杨树上。滚水浇树呀,没声没响树就死了。九方子还以为是北京的树娇贵,在这穷圪梁不经活,也就再没提这事,好好地被顺子蒙了回鼓。你说顺子毒不毒?

第三件事是顺子骂死过人。当年村里修水库在庙台上安着大灶,那锅好大,五担水还挑不满,一到做饭时烟气就往上蹿,庙台像舞起条盘龙,站在水库的高坝上都能看见,人们收工时就是冲那股烟气往村里跑。那天顺子跑回来刚拎了个空碗,就被当会计的白脸春堂夺走了。顺子问:“凭啥夺碗?”春堂说:“吃狗肉也得凭一手,你推了几车土?”顺子说:“8车呀。”春堂说:“8车离10车还有两车,推够了再吃。”当下顺子一个大红脸,那碗端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把那碗摔在地上说:“春堂,算你有能耐,我这饭不吃了,省下让你孩子吃得胖胖的。”说完就走了。顺子说了这话刚三天,春堂家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果然死了,你说这事怪不怪?村里人都说这小个子人嘴里有毒,惹不得,就像那地头跑的七寸蛇,个儿不大,毒性强。村里人一回头又想,不过春堂做的那事也有点太过分,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牲口还不夺槽头草,老大不小的人了,哪能夺人家的碗呢?这小白脸!

顺子在村里干的这些事,是人人都知道的。村里人把这事叫“短事”,可梨儿却觉得这事一点也不“短”。想想看顺子那么“小”个人,要不是有点儿心眼儿,早被人捏巴成柿子了。梨儿就喜欢他这个与众不同,要不凭啥叫“小辣罐”呢?想到这里,梨儿辩道:“爹呀,你这就错了。俗话说临死的鸡子还要三扑腾,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顺子好歹是个人,你说那粗胳膊壮腿的欺负人,他打打不过人家,骂骂不过人家,总得有个法子吧?总不能让人像臭虫、苍蝇一样灭了吧?想个法子就是歹毒吗?那明火执杖地欺负人的算啥?柿子先拣软的捏又算啥?况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过日子硬要个跳槽的、不要个卧道的,歹毒些才能顶住门户呢!”

苏万和一辈子没和谁结过怨生过气,这时听梨儿说的一点没走了理,想就此打住,给闺女个台阶下,把事缓开:“闺女呀,你也知道爹一辈子不兴说别人闲话,既然咱不嫁顺子,咱就不要再背后说人家长短了。至于别人说啥,我相信我闺女行得端做得正,就是说到天边去,爹也有主心骨。日后只要有合适人家爹给你定了亲,别人就是嚼烂了舌头,也捕不到踪影。”

苏万和本想给闺女光光面子,下了台阶,就算了。不想梨儿说到这个节骨眼上才兴起劲来,早把肚里想说的话倒腾到了嘴边:“爹呀,你不提这事便罢,既然提了这事,今天我倒想好好和你说说。顺子个小怎了?不短胳膊、不少腿,长那么高又不是够吃骆驼粪呢!顺子歹毒怎了?院墙还插几棵刺圪针呢,哪个虎毒能食子?没爹娘怎了?省得丑媳妇见公婆,省得拘拘束束的不自由。我还没娘呢,跟着爹不是也没饿着没冻着吗!没兄弟怎了?省得兄弟分房,妯娌打架;没亲戚怎了?省得拉拉扯扯耽误事,正好自力更生锻炼人;嫁给顺子又怎了?我倒觉得顺子乖巧伶俐挺可心。都说跟上顺子过不起来,我倒非要看看跟上顺子这日子过起来过不起来……”

梨儿说到这里哭了,眼泪像条小河。

苏万和见她一口气像放连珠火炮似的把顺子的缺点都说成了优点,并且抹开了泪儿,心里就乱了方寸,话就堵在了肚里。他平生最怕见这东西,这不是软刀子杀人吗?刚开始他还告诫自己忍着忍着,别让泪蛋子把心泡软。可忍着忍着,心还是软了,她的泪像把挠钩,一缕缕地在扯在割……

其实这些年过的日子就像一条小河,风平浪静,无声无息,而在这条小河陪着他伴着他的就是梨儿——铡草跟着他,磨面跟着他,就是晚上点灯也是梨儿拿的草棒儿。这些年来梨儿和他朝夕相伴,晨风暮雨,他生怕梨儿受了一点点委屈,真像人们说的“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这时自己却在伤闺女的心,闺女在流泪呀。可不伤闺女的心行吗?这是事关一辈子的大事,一辈子,一辈子呀!自己哪能看着闺女往火坑里栽?

苏万和左思右想,理不出个头绪,一着急,一颗老泪就挂在了脸上。这颗泪虽没有那颗泪动人,父女俩的心却通了,像两条河汇在了一起,酣酣畅畅地流。

梨儿大泪落,苏万和小泪落。最后苏万和实在忍不下去了,一烟锅磕在炕沿上说:

“你真要嫁顺子?”

“真要嫁顺子。”

“你说的?”

“我说的。”

“不后悔?”

“不后悔。”

又在炕沿上猛磕一下:“既然不后悔,这事就由你吧,将来日子苦了可别怨爹……”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屋里像顿时射进了一束阳光,梨儿却响响亮亮地哭得更响。待她哭够了,苏万和不缓不急地说:“晚上让那东西见见我。”

梨儿莫名其妙:“啥东西?”

苏万和说:“就你相中的好东西。”

一听这话,梨儿来不及抹泪,赶紧说:“一定,一定。”

村里什么都是灰眉土眼的,到了晚上土色天色融为了一色,顺子就鬼鬼祟祟地来了,像个贼。

梨儿说:“你怎这时才来?”

顺子说:“没个好衣服穿。”

梨儿借着树梢的月色瞅了瞅,才看清顺子穿着件米黄色的军上衣。那时就兴这个,这件褪了色的军上衣还是找九方子借的,难怪月光下像个桶。

梨儿说:“你快把这衣服脱了,少装大尾巴狼,装也装不像。”

顺子说:“怎了,不好?”

梨儿说:“好,好,像个装八斗米的缸。”

顺子这才在院里把黄军服草草脱了。

月光从树梢洒下来,地上像洒下斑驳的银两,小院看去很光洁,像用大荒草苕帚扫过。

顺子问:“这院扫过?”

梨儿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梨儿让他进家,他迟迟不进。

梨儿说:“你怎不进去,像往杀房拖似的”

顺顷子说:“我,我……”

梨儿说:“我啥?我家既不是杀猪房,也不是虎狼窝。”

顺子说:“我,我……反正我背后凉凉的……”

梨儿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顺子一努劲说:“该死吊朝上,没儿当和尚。”进去了。

顺子从小没爹没娘,只知在光棍场里混,哪见过这种场面,哪又相信这等好事,进了门就往旮旯里钻。梨儿说:“又不是老鼠,钻啥呀?”他这才找了个又矮又小的凳子欠着屁股坐下。

家里豆大的灯头在跳,顺子还没看清苏万和在哪里坐着,就听见声音说:“大杏先熟,还是大桃先熟?”

顺子慌不择路说:“大杏。”

那声音又说:“手心肉厚,还是手背肉厚?”

顺子臊得能咬了舌头尖说:“手心。”

接着苏万和把一张狐狸皮扔在了地上说:“看来你还知道个仨多俩少,闺女就是我的大甜杏、手心肉,你当心着点……都说狐子阴,可它最后还是变成一张皮子,今天我把闺女嫁给你,不图金,不图银,就图有个舒心的日子过,不然这只狐狸就是下场……”

苏万和硬硬铮铮撂下这几句话就出去了,那张狐狸皮爬在地上,像要挣起身子来向外窜似的,顺子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触摸。狐狸确实是苏万和打死的,不过是在众人的吆喝声中打死的。那天苏万和拿着条尖担刚从田里回来,就听见有人喊:“打狐狸,打狐狸!”一看一只狐狸被人追得一头扎在了自家的篱笆门上,头穿进了里边,身子卡在外边,两腿扑蹬。众人喊:“快打,快打。”可他怎么也下不了手。众人又喊:“狐狸会缩身骨,再不打就跑了。”他还是下不了手。众人骂:“苏万和、王八蛋,这狐狸吃了我家的鸡子。”他这才一尖担穿进狐狸屁眼里……

这是他第一次杀生,不想今天却派上了用场。顺子懂爹的意思,梨儿更懂爹的意思,可那张狐狸皮落在地上却谁也不敢捡起来。

梨儿说:“走吧,是张皮子。”

顺子不敢动身子。

梨儿又说:“走吧,再不走爹就回来了。”

顺子这才捡起那张皮子逃也似的跑了——还别说,顺子披着那皮子还真像只狐狸。是只火狐狸,猩红猩红的像团火,在夜里穿梭的那样快捷,碎碎的月光洒在尾巴尖上……

梨儿就这样凭着一张皮子嫁给了顺子,出嫁那天惊动了整个村子。

屋檐下站的那一层层、一密密的人像看西洋景,说:“秤坠呀!秤坠呀!好花插在了牛粪上。”村里的“秤坠”是有说道的,秤盘轻,秤砣重,拎起来总是往一头偏,曰“秤坠”。

大红马牵出来,锣鼓催得紧,顺子干着急上不了马,急得狼挖脸一弓腿说:“上,鼓都催了三遍了,老子成了上马石了。”顺子踩着膝盖就上去了,村里人笑成了一堆。

九方子则站在那马后硬捅那马屁股,边捅边胡咧咧:“这马儿穿了才好呢,让狗日的空喜一场……”又说,“这狗日的怎就棍上插上肉了呢?以后再也耍不成了,耍不成了……”

全村人就这样看着一个俊俊秀秀的大姑娘进了那两孔破窑洞——都日怪,这狗日的有啥本事呢,竟弄了个花一样的姑娘?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上辈子烧下高香了?真是应了那句“好男人说不上好媳妇,好闺女嫁不上个好男人”。但也有人说:“日子比树叶还稠呢,现在能看出个屁!”

不管怎么说那两孔破窑里是烧起烟火来了……

出嫁是每个女人必然的经历,梨儿却在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女人蜕变,由一个大姑娘变成了个小媳妇。而姑娘和媳妇的意义是绝然不同的。姑娘是根草,而媳妇就必须得草上戴个帽,这帽子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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