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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把奇奇送到学校,看到他随着摩肩接踵的学生一起进到校内,雪英才折转身子坐公汽赶往公司。早上这个点的人开始有些多了,公汽上没有闲散的座位,雪英挤在一堆上班的人流中。想想景文两口子也是的,一人一部车,没有谁起早一小时去送送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家里养着那么多人,闲着还不是闲着?雪英叹叹气,她仍旧穿着一身套裙,丝袜子,黑高跟皮鞋,全副盛装地去上班。她不想把自己往散了上打扮去,好像车间里的那些女工,随便在脑后绑个低马尾,穿件脏旧的T恤,套条中腿的七分裤,趿着个拖鞋就在外面混一天了。雪英每天还刻意地梳齐了头发,抿了发蜡把凌乱的发梢收拾拢,嘴唇涂一点珊瑚色的口红,她的脸色没有原来好了,苍白里泛一点老菜色的灰黄,她自己知道,这就是往人们说的“黄脸婆”里走了,但总还得苟延残喘地补救一番,这个世上没人对她好,她就越发得对自己好,不能将就着过下去!

才八点,整个公司还有一小时才上班呢,雪英没往车间去。通往办公楼的玻璃门紧闭着,雪英摁了几个键,玻璃门也随即开了,她往里间的财务室走去。财务室稍有些暗,雪英拧了灯,开了电脑,抱出昨晚还没输完数据的凭证,摊开来,一条条往计算机里输进去。

张会计对人一向是客气的,比于秀和钱芳强了许多——于秀和钱芳太拿自己当景文家的人了,以为景文的天下就是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天下就由得自己享用,把任何人都没往眼里放。张会计对于秀多少有些抱怨,按照一般的讲法,于秀做的也就是财务文员的活计,跑跑银行和税务,多一点事也不想干。然而现在财务软件要更新,原来的数据都得重新输进去,这繁重的活儿竟落到张会计身上,于秀倒是一点不含糊地拒绝帮忙——一句话,她不会。雪英有天下班的时候见到满脸怨气输着数据的张会计,张会计是朝九晚五的白领,赶回家还得顾孩子做晚饭举家享受天伦之乐,哪里忙完了一天的账务还得做这些额外的工作?说起于秀来就不是一般得抱怨,嘴里讥诮地认同于秀的“不会”,“她会什么?教个猪都教会了,偏她教不会!”张会计的鼻子里抽出一股子酸酸的冷气。雪英竟然就是那时候斗了胆,接过这活儿。

没什么事是学不会的。只有懒,才什么都不会!雪英倒是深谙此理的。她也是高中毕了业的人,并不像车间里的那些打工妹打工嫂一般——当初谢景文让小孙带她去的车间,一听到景文介绍小孙是负责生产的,雪英的心就沉下去了。野心是雄心勃勃地有过的,这辈子混成这样也不曾断!她的折腾,就是不想和这些女人一样。她也有过美丽还不曾衰败的青春,她也十几年寒窗苦读挣下了高中文凭,她也有过给她带来过钱财和希望的手艺,她只是暂时落魄了,她只是暂时命不济罢了。凭什么她刘雪英是这些女人的命运?一个农村来的,再做也只能是打工妹?一个离了婚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再怎么也就只能倚在操作台上混?她在景文和佩云的眼里,也如那生产线上的员工一样,可有可无的?!但凡有一点机会,她还能从头来过,铩羽而归的斫轮老手,她总还能再撑起一片天!她不甘!想着于桐和刘佳,她怎么能甘心?——刘雪英想说什么的,但喉头上涌出的话,生生地咽下去了——不急,来日方长。她告诫自己。……

第一天到点的时候没能下成班。工人加班的时候总是多,这也意味着景文哥公司生意的繁荣。刘雪英倒是真心地盼着景文哥的公司好,他好,才有她的好!

那天,天已经黑下来,她重新穿戴齐整拿了坤包蹬了高跟鞋。生产线上的女伴们诧异地问她:“你不睡宿舍吗?孙小姐和钱小姐都给你安排妥了。”钱小姐?钱小姐当然是钱芳。刘雪英摇摇头:“不,我回去。”她顶着夜色往景文哥的家里赶,她记得路,便是迷了,鼻子下面就是嘴,她也能问得清路,她就得回去!如果住宿舍,她这辈子就圈在这工人圈子里了,她不要做打工妹。到城里来的女孩子,再也不像早先的打工妹了,家里现在都不愁吃喝,送出来结伴进厂的女孩子,发了薪水是吃光用光的,等到了过年,一起再结了伴回乡,爹娘迎过来的满是心疼的目光。出来只是为了见世面,到了一定的年纪,回家相个亲,生两个孩子,约了女伴再出来,那时候也许真是为了积攒孩子的上学费用了,也许真的是要贴补山一样倒下来的过日子的费用了,再也不能像当姑娘那会儿无忧无虑了——但至少,她们也曾无忧无虑过的,好日子在回忆里能咀嚼一辈子……车间里的女人,从女孩子到那些少妇,就那样走下来了。

然而刘雪英埋着头,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做这种哪座城市哪家工厂都能安置下的打工妹,她是要活出个人样来的!人家都以为她败了,残花败柳的败,大败昆仑的败。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儿子,她是没指望了?才不!她是要收拾起残盔败甲,收拾起褴褛的衣装,收拾起丢失的脸面,她要这一处花好月圆的天下。

这月发了薪水,想了想,还是给姑妈买了一包山西大枣。这包枣花了七十八元,刘雪英在超市掏钱的时候心有些疼,觉得贵得有点离谱,在她们那儿,一斤枣才几块钱,打了包装,进了这特区的柜台,就身价高了多少倍!掂着它的时候难免不拿自己和吴佩云比较一番,像这枣一样,刘雪英和吴佩云,当初的起步大抵也没什么分别。佩云的家在一个小地方的县里,铆足劲考取了广州的大学,见识了南方的花红柳绿之后,硬是在深圳找到了这份很好的工作,尔后就一路顺畅地扎根下来。佩云讲起她的从前就有点自鸣得意地笑,说是如果在现在或者早几年,她的大学怕也是读不起的,好就好在她赶上了大学免学费的那年段,毕业的时候商业银行刚刚兴起,她跑了特区,一下子把工作也立马解决掉。雪英和佩云只错三岁,儿子倒一般大,嫁的男人是亲兄弟,然而现在看看……雪英稍有些泄气,不愿再想下去。

姑妈挺高兴,说了声:“你别老给我买东西。你还有两个孩子哩,给他们买点什么是正经。”姑妈好这口,一包枣大约一个星期也就吃完了,但姑妈毕竟是老人,总心里还是在意着人家看她重不重。比如钱芳,发了薪水给姑姥姥买了支念慈庵的川贝枇杷散,因为姑姥姥这阵有些咳嗽,姑妈就对雪英念叨:“别说东西小,但有心就是不一样啊!”话里倒是有话,于秀给景文买了条领带,还偷偷摸摸给那男人的小姑娘买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洋娃娃,从来没给姑奶奶买过什么,姑妈的气确实不顺畅。

一个月薪水也就一千二百块,因为还在三个月试用期内。谢景文的公司管理得很周密,便是老板的亲戚,也是按部就班地照规矩来,钱芳在小孙那里拿出勤卡,于秀做表格,报到张姐那里审核,最后还是谢景文批。走了自家人的过场,一点也没在所谓的亲戚面前含糊。

刘雪英问姑妈:“我嫂子在家?”

姑妈点点头,今天周日,难得吴佩云有闲在家待着。刘雪英拿了那件小毛衣,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去。

佩云在收拾衣服,把夏天的归拢放整齐,该叠的叠,该放的放,里层夹些干花还有香球,现在都不兴樟脑丸了,那东西味儿太冲,对身体也不大好。秋冬的衣服拿出来,全部抻整齐挂在柜里,有些皱的,还拿一边的熨斗再撸撸平。雪英忙上去帮忙,把手里的毛衣递给佩云。

那是用最细的17号针织就的,用的也是最好的掺了羊绒的羊毛线,贵倒不算贵,织就一件小衣,大约只用了三两不到的线,但相当费工夫。织的时候简直像捉虫,多细的线,多细的针!啡色的像胸衣一般的小毛衣,从腰那里织上去,前胸还有褶,织得饱满圆润。佩云爱穿裙装,上身略单薄了,这件小胸衣如果衬里穿进去,又扩胸又能护胃,是最流行的手法。雪英跑到书城的“流行时尚”柜台那边,看了几次图示,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

佩云很高兴,当下就拿了试穿起来,真的很贴身,腰那里紧紧一握,前侧倒显出一片澎湃的波浪。佩云说:“你真是手巧的,真难为你了。现在这世道,有几个会织这么精细的毛活的?”

雪英便笑笑:“你喜欢就好。”

刚来的时候当着姑妈陈姐于秀钱芳的面给过奇奇两百块钱,她不愿在景文哥和佩云面前给,总觉得那样太“作”了,这么多人,肯定会递话到哥嫂的面前,雪英倒不担心。后来发了第一月的薪水,狠狠心还是给奇奇买了双耐克鞋,虽说是换季打折的款,毕竟是正牌货,六百八一双,也是够下了血本的,那月她几乎没留下一分钱,因为又给姑妈买了套衣衫,还给景文哥买了罐好茶。吴佩云做得很大方,也没提这些事,就像她送的这件毛衣,熬了多少夜晚织就的,眼睛都有些花了,但吴佩云很爽利地拿了,没讲什么客气话。也许她真把雪英当作亲戚,那就好办了。

吴佩云一件一件地拣着衣服,挂了些在橱里,摊了些在床上。末了,佩云指了床上的那摊衣服说:“都是些穿过的衣服,倒也不旧,现在却没时机穿了。你要喜欢哪件,你随便拿。”

雪英摇摇头,微笑地说:“这衣服真挺好的,可惜我不能穿,你看我生完闺女后身材胖的,肿了一样!”再怎么胖,也没胖到肿的那一步,何况秋冬的衣裳,掩了身材,怎么也能将就下。但她哪里能要她的衣服?两个人在这上面你来我往的,那她给吴佩云的心血岂不真白费了?刘雪英可是倾囊而出,呕心沥血。吴佩云是什么?是一点皮之毛焉。刘雪英给的是全部的身家性命,吴佩云回报的只是一点指尖上的倒刺。这点,刘雪英心里明镜似的。她现在没办法求平等,一来二去的妯娌间的平等,佩云是她的老板娘,是她的衣食父母,稍不顺意,刘雪英立马得打包回家,她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她吃着吴佩云的饭,拿着吴佩云的钱,住在吴佩云的脚下,她能怎么有恃无恐的,去跟吴佩云真像妯娌一样来来往往?

吴佩云拾起一件谷黄色的皮褛,在身上比了比:“你看这件,还是蛮好的。那年去北京开会的时候买的,除了过年时候回家,在深圳就没怎么穿过。”

刘雪英摸了摸,皮子很柔软很滑溜,拿在鼻子下嗅嗅,皮子的味道很淡地涌入鼻腔,是上好的皮革。雪英说:“真是不错的。价钱很贵的吧?”

佩云笑道:“好像花了三四千,现在可能同样的皮子,价钱早飙上去了。”她拎着那皮衣,“你要了吧?搁着也搁着,没得浪费了。”

雪英仍旧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能穿得上?你总有机会穿的,压箱底也不错。”

佩云的笑声咯咯的:“现在谁还有压箱底的?”她拿了皮衣,下得楼来。

陈姐正在给家里做晚餐,才四点,就忙乎上了。都是吴佩云爱吃的,五指毛桃煲老鸡,滑炒贝肉,奶香肉末焗花椰菜,清蒸多宝鱼,佩云来南方多年,口味很淡,早不吃那些咸咸辣辣的食物了。还有奇奇爱吃的,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就一个蒜蒸茄泥,是给老太太的。

佩云叫:“陈姐,你先别忙了,来试试这衣服。”

陈姐净了手,被佩云抓着捅进那皮衣里。陈姐个子和佩云雪英差不多高,也不胖,穿得倒正好,就是出手稍有些短了,拢在袖子里。

佩云说:“看看,正正好。颜色也好。我就爱老气颜色,显得贵气。”于秀钱芳姑妈都在厅里,看看陈姐试的皮衣,也都点头,附和着说好。尤其那两个丫头,眼睛里都充满着艳羡的光,很馋的光。雪英叹口气,衣服真是好衣服,剪裁合体,肩部那儿还有点暗褶,不失端庄的小俏皮。

陈姐脱了下来:“我不要。这么贵的衣服,你给我穿算什么?没得糟蹋了东西。你平常不想穿,天冷一点也可以罩罩。便是回家,给你姊妹们,也是好的。”

佩云嗔道:“你也真是,一件衣服送你,偏招出一堆话来。”

姑妈这当口突然说:“要不给钱芳吧?她过年要回家的,天冷,路上寒,小姑娘家的,别冻了她。”

佩云笑笑地看看钱芳,钱芳喜滋滋地过来试了,也说,正合身。于秀坐在旁边,冷了脸,装没看见。

陈姐的脸倒暗了下来,嘀咕了一句:“这衣服有多贵,你知道吗?小姑娘家的,真没到穿这衣服的时候!”

姑妈有些不高兴,脸也老了起来:“就给钱芳了。小陈你要想要,等钱芳回来,再还给你。她也只在路上穿,在家里稀罕一下穿穿过把瘾。总可以了吧?”

佩云道:“这可怎么说,没得为一件衣服伤了和气。钱芳喜欢就拿着呗,还说什么送还回来的话呢?”佩云对钱芳:“你就拿上吧,她们推来推去的,倒显得我脸上无光。”

钱芳好高兴,小心地摸着皮子,一个劲地谢佩云。佩云转身上了楼梯,到自己房间去了。

这天还在公司,刘雪英接到吴佩云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去吃烧烤。佩云要雪英在那条小食街上等她,她过后就来。

雪英下了班,天已全黑。那家烧烤店倒也好找,听说是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兄弟开的,都有些半信半疑,但大家全这么疯传,还有报纸电视佐证,也就没人再究其真假。雪英先进去占了个位,里面挺好的生意,不知道是真好吃还是跟奥巴马自己都不太记得的那个弟弟有关。

一会儿,吴佩云也来了,她应该是回家了的,换了松绿色的橘滋套装,脚上蹬双软面皮橡胶底的休闲鞋,头上随意地扎了根低马尾。雪英猛一看,倒没认出这嫂子来,平常佩云的打扮都太正式了,这一面倒真很少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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