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干云点燃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眼神迷离,“大虾,你救了盈盈的命,是我杜干云的恩人,大恩不言谢,以后不管上刀山下油锅,你只管招呼一声。”
“云哥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师父一直教导我的道理,况且商女泣魂阵并没有破解,我只是暂时克制住附着在她身上的魔邪。”
“难道救盈盈一定要找到发动商女泣魂阵的幕后黑手?”
“一定。”
杜干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虾,既然如此,还希望你能留下,救人救到底,况且跟在我的身边总比去码头出苦力要好。”
“的确,只是……”
“你不必再说了!”杜干云掐灭烟头,直接将我的话打断,“我杜干云看人想来准,虽然咱们爷俩才认识几天,不过我已经了解你的为人,你这孩子厚道老实,待人真诚,把盈盈托付给你我也放心,我虽然是她的父亲,终究不能照顾她一辈子,盈盈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刁蛮任性,你要多担待!”
听了杜干云的一席话,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云哥,你这是哪跟哪啊,我真的没对杜小姐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看都让你看了,你还想做什么!”
“我……”
“你就说你到底喜不喜欢盈盈!”杜干云一摆手,态度坚决。
“咱这山里的孩子哪敢有这等非分之想!”
“什么非分之想,全是扯淡,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谈什么门当户对当年盈盈她妈也不会嫁给我。”杜干云白了我一眼,斥责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迂腐!”
我尴尬地笑了笑,无奈道:“云哥,这件事就算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布下商女泣魂阵的幕后黑手,不然杜小姐的性命总是握在别人的手里。”
回到病房的时候杜思盈正躺在温瑜缇的怀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情绪总算稳住了。
看见我走进病房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眼神恶毒,我相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我已经分分钟灰飞烟灭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理亏,虽然杜干云和温瑜缇都知道我是为了救人,却也的确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所以只好夹着尾巴做人,好在有杜干云帮我解释。
“盈盈,我刚才把这小子狠狠地一顿收拾,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杜干云面目凶狠,“好在他没对你做什么,况且也是救你,你就原谅他一次。”
“为了救我?”杜思盈坐起身,葱指指着我,呵道:“爸,你不是又被他骗了吧,刚才瑜姨也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怎么了,什么银针治病,他的银针要是能治病还会来这里招摇撞骗,你应该谢谢医院的专家,不是他们的急救我早死了!”
“这个骗子骗完你,现在都算计到你女儿头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已经串通好了,爸,你竟然向着外人。”
杜思盈的嘴简直就像机关枪一样,分分钟把我跟杜干云打成筛子,我看了一眼杜干云示意还是暂避风头吧,不然真的会被喷死。
杜干云尴尬一笑,对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一瞬间真的是如获大赦,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道了一声告辞,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细鬼手里拎着早餐正走过来,见我愁眉苦脸不觉疑惑,“杜思盈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死!”
细鬼自觉吃瘪,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他娘的怎么才过来?”一夜心惊肉跳,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我夺过细鬼手里的早餐,大口地吃着。
“在杜干云的别墅睡的,离医院有点远,据说是杜干云给他女儿买的,咱们两个走狗屎运了,听小弟的说杜干云有意让咱们住在那,保护杜思盈的安全。”
“走狗屎运?”我抬头看了细鬼一眼,一声长叹,“我看走霉运才是真的,咱们两个住在那里,杜思盈倒是安全了,咱们两个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哦?怎么。”
“你不知道,我把杜思盈得罪了。”
“嘶……”细鬼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怎么得罪她了?”
我把最后一口包子放在嘴里,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打了一个寒颤,“总之把她得罪了,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你不会是玷污人家大姑娘的清白了吧!”
细鬼的话让我一愣,然后拼命地摇头,“没有,哪有的事。”
“没有,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紧张?”
“你明明紧张了?”
“哎!你不老老实实地做你的杀手多什么嘴。”
正如细鬼所说的那样,我竟然真的住到了杜思盈的别墅里,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一周,可是看杜思盈的眼神依旧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现在她已经康复出院,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打扫屋子,杜干云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累着雇了好几个保洁人员,可真正打扫卫生的人却变成了我跟细鬼,杜思盈付了保洁人员的钱叫他们监视我俩。
保洁阿姨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擦玻璃地我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指挥得井然有序,“小虾啊,右边右边,哎……右边还没擦干净呢,年纪轻轻的手脚这么不麻利。”
“说你呢,说你呢,小鬼,你爹妈怎么给你取的名字,看什么看,还不好好干活。”
……
有好几次我都看见细鬼攥紧了拳头,可是都硬生生地将内心的怒火压了下去。
这帮大妈监督还真是卖力气,真正地做到了全方位无死角,用他们的话说是,干了这么多保洁,还是头一次这么舒服,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叶就能领工钱,临走的时候对着杜思盈一口一个谢谢,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细鬼满眼怒火地看着我,咬牙切齿道:“他娘的都是你做的好事。”
看着杜思盈颐指气使的模样我才明白,虽然事情已经过了有些日子,不过她并没有消气,相反,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