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乞儿是个爱恨分明的姑娘,从委身于齐王开始,她便对齐王死心塌地,对他万般的柔顺与体贴,这也让齐王更加宠爱她。
她自小习毒,伤了身体,不能有孕,齐王也并不以为然,反而更是频频宠幸她,让她成了齐王所有女人中承恩最多的人。
在别乞儿的按摩下,齐王有些昏昏欲睡,打起了瞌睡。见此景,她慢慢站了起来,稍稍活动了下已经麻木的双腿。
齐王感觉到她起身,闭着眼睛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同她一起躺在壶门床上。别乞儿有些害羞,推拒了一下,“王爷,还有人在呢。”
齐王仍旧闭着眼睛,向屋子里站着的贴身仆从冰生挥了挥手,冰生悄悄地退了下去。
别乞儿躺在齐王的怀里,任由他抚摸自己柔顺的头发。半晌,她开口道,“王爷,妾觉得您好像有心事。”
齐王听言,半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妾在王爷身边已经六年多,王爷的喜怒哀乐,妾感同身受。”别乞儿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否跟妾一说呢?”
“前朝之事,你一介女流,我跟你说又有何用!”齐王拒绝道。
“妾不才,不能为王爷解决朝堂上的军国大事,但王爷能把让您心情不好的事情跟我说说,妾可以为您开解开解呀。”别乞儿满眼诚恳地对齐王说。从言行上来看,她现在已经与普通随国女子无异了。
“唉,与你说说也无妨。”齐王长叹一口气,“父皇的病体满朝文武都知道,可他却迟迟不定立太子之位。陈王是长子,多有仁名,且有吕氏一族为靠山,一旦父皇驾鹤西去,我非嫡非长,即便有皇后娘娘在我身后,到时我的处境也会非常艰难。”
“妾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妾知道,‘预则立,不预则废’的道理,凡事如不早做打算,到时候会措手不及。”别乞儿轻言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在为此谋划。别乞儿,我不想让你一直在我的身后,我想带着你堂堂正正地看尽我大随的江山如画。”说到这里,齐王突然坐了起来,对她正色说道,“我跟陈王只能存一个人,否则父皇驾崩之日便是未即位者的断头之时。”
见齐王坐了起来,别乞儿也坐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齐王的野心和抱负,却没想到抱负不成的结果会如此惨烈。
“他必须死!”齐王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陈王是吕贵妃之子,又深受皇帝器重,身边随从甚多,刺杀是不可能成功的呀。”别乞儿自己喃喃道。
“是的,他身边有绝顶的高手做侍从,平素陈王府对其饮食的检查也非常严格,根本无从下手的。”齐王说。“不过,最近倒是有个绝好的机会。”
别乞儿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齐王拉住别乞儿的手说,“今天父皇让我主持今年的踏青宴,宴席上的宾客宴饮都是我来负责,这时我就有了接近陈王饮食的机会,那时在陈王的酒里做些手脚,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后来被父皇知道陈王中毒,我也可用来往人员众多,无从查证为借口。查得紧了,最多找个替罪羊,便可。那时我的心腹大患便除去了。”
别乞儿跟随齐王石宇这么多年,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事情是什么,“王爷,不知您是否开始运作这件事,投毒一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妾认为您不可亲自参与这件事。”
齐王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才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开始实施,你说的很对,此事事关重大,找不到可靠的人选来执行莫不如不做。”说着他又躺在了床上,望着棚顶出神。
别乞儿思揣了片刻,靠在齐王的身边,“王爷,如果您真想做这件事,不如交给妾来办吧。”
齐王心内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那怎么能行?!你是我的爱妾,怎能让你去冒那个风险。”
“王爷,妾认为妾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妾身高比随国女子要高,扮男装混入踏青宴没有人会注意;二来妾出身萨满圣女,自幼研习的便是毒物,到时妾会给陈王用一种剧毒,此毒当时并不会发作,只有等食用了艾草后才会毒发,因此当时妾并没有危险。”
“只有食用艾草才会毒发?那要是陈王不食用艾草岂不是没有任何作用了。”齐王追问道。
“陈王一定会食用艾草的,王爷您忘了吗?每年清明节,陛下都会赐下青团食盒,青团是什么样的?”别乞儿启发齐王道。
“艾草青团!”齐王恍然大悟。皇帝每年踏青宴后,清明节前赐给几个皇子艾草青团是老规矩,而且每年送青团的太监都要看着皇子们吃下去,才会回去复命。
见齐王听明白了,别乞儿陈恳地对齐王说,“到时,人们只会怀疑到宫内送食盒的太监,没有人会怀疑到您身上。所以,王爷,您让我去是最合适的,只有我能掌握这药的量和下药的方法。”
“方法?”齐王又继续问道。
“我突厥有种小玩意儿,一种盖子上能做手脚的小壶,到时将毒药放在壶盖内侧,不转动壶盖那壶就是普通的酒壶,转动了固定的方向,毒药就会洒落到壶中。”
“有这种壶?!”齐王很惊奇,“不过,别乞儿,我还是不想让你去替我以身犯险!这件事风险太大了。”齐王还是拒绝别乞儿亲自去下毒。
“王爷,妾只是混入后厨,将陈王将要喝酒的壶换下来,到时要转动壶的人是您,妾并无风险。求您,让妾去做吧。”见齐王仍旧不点头答应自己,别乞儿跪倒在床前,“王爷,自从您救下别乞儿一命后,妾便一生一世是您的人,为您排忧解难是别乞儿理所应当做的。求您成全我!”
“唉,我的好心肝儿啊。”齐王见状将别乞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拽到怀里,不再说这个话题,却将手从别乞儿的裙下伸了进去。“大好良辰,咱们不说这个了。”
别乞儿在他怀中一阵战栗,齐王邪魅地看着她的反应,将头靠近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说,“看你都那样儿了,脱了吧。”
别乞儿羞红了脸,顺从地脱了自己的衣服爬到齐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