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果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的亲随们见他平安归来,虽然带伤,但也都不胜自喜。
安顿好后,石方赶紧吩咐自己的亲随山空和山静两人去打听昨夜都有那些在雁西山旁驻扎的军队,他要知道那块白璧莲花珮的主人到底是谁!
原来是平阳将军!
本以为能够上战场杀敌的女子必是满脸横肉,丑女无盐一样,却没想到那神秘的平阳将军竟是如此一个娉娉婷婷的小女子。
父皇啊,父皇,你将那白璧莲花珮赐给这平阳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您不知道那白璧莲花珮对于我意味着什么吗?
一想到昨夜自己迷迷糊糊间竟是被大名鼎鼎的平阳将军所悉心照料,他的心又像被四月的春风拂过一样,酥酥痒痒的。
可眼下自己的处境竟是如此艰险,追杀自己的刺客竟然来到了圣山的山下。
父皇是知道自己对皇位没有野心的,现在竟能发生如此的事,天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贤王的队伍停顿,后面薛晴柔的队伍便追了上来,早有人报了薛晴柔前面有皇子的仪仗,薛晴柔骑在烈焰马上,手举龙骨鞭,止住了后面的队伍。
她年纪虽轻,却也知道天家威仪不容侵犯,即便是个皇子,也是自己作为臣子不能冒犯的。
且等他们先走吧,反正自己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通往天安城的官道上一前一后地行进着。
石方回到天安城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天安城中已经变了天。
陈王薨去后,皇帝便一病不起,卧床在坤阳殿里,齐王依圣旨监国。
此刻的齐王虽无太子之名,却行了太子之实。
朝中吕氏一族被打压得毫无立足之地,齐王的准岳父薛福德权倾朝野,石方不禁感叹,才几日的功夫,天安城就变了个样子了。
他急着到宫里去觐见皇帝,却被挡在了坤阳殿的外面,皇后传了口谕,“惠妃和舒嫔正在内里,贤王在殿外等等吧。”
石方不敢造次,乖乖地等在坤阳殿外,日头很毒,却也不敢让属下撑伞。
坤阳殿的太监们也不十分在意,任由他在殿外。
他本就是个不甚受宠的皇子,对于这些倒也是习惯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见里面人声响动,殿门口的帘子被太监宫女撩起来,石方的母亲惠妃澹台氏和舒嫔从里面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经过贤王的面前时,惠妃的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样,倒是舒嫔冲着他点了点头。
石方偷瞧了母亲一眼,发现她的脸上仿若有泪痕,便心知里面父皇的情况不甚好,他低着头送走了母亲后,等着里面传召。
果然,不多时,刘品出来宣道,“宣贤王殿下石方觐见。”
跟着刘品,石方低着头走进了坤阳殿。
虽是白日里,坤阳殿内却阴沉沉的,熏香和汤药混合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宫殿,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