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此坚定的话语落入了赫连沉的耳畔当中,竟显的有些讽刺,他淡漠的看着华妃冷声说道:“朕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在身,得空便去看你。”
看着赫连沉如此冷漠的样子,华妃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敢违抗赫连沉的话,只能是悻悻的转身离开了此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仿佛这孩子对于赫连沉来说算不上什么一般。
华妃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些许怨恨,她当然不会甘心,自己的孩子居然如此不受赫连沉喜爱,不过也无所谓了,这孩子的到来不过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匕首罢了。
这般想着,她心中倒是觉的舒服了许多。
“有了身孕?呵。”
赫连沉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一旁的赫连墨无奈的说道:“华妃话已出口,那便供着就好,只是今日她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之时,舒妃可在场呢。”
舒子悠将情深尽数托付给了赫连沉,却看着他身边有了一个又一个的陌生女子,甚至还怀了他的子嗣,敢问世间那个女子不会感到悲痛欲绝?
听到此处,赫连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他阴沉着一张脸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声说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明日在说。”
赫连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也好,臣告退。”
待他离开后,赫连墨将些许紧要的奏折批好,起身便去了凤鸾殿。
绿萝端着药物走了出来,看到赫连沉前来,脸上带着些许诧异的神情,连忙行礼,话还没有开口,便看到赫连沉直接绕过她走进了殿内。
舒子悠望着窗台上一盆栀子花,嘴角微微上扬,眼眶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望着那盆栀子花有些出神,往日疼惜自己的画面似乎还残留在昨日。
自己心爱的妃子怀有身孕,想来他定然是很开心吧?舒子悠唇角的笑意渐渐变的苦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已经悄然围上了一个人影。
赫连沉缓缓走上前,将她一把抱入自己的怀中,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
突如其来的拥抱将舒子悠吓了一跳,她迅速回过神来,当闻到自己身边的人带着浅浅龙涎香时,心中的不安最终还是平稳了下来,委屈的心情在此时一触即发,挣脱了两下后仍被赫连沉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为何不去看华妃?来我这里作甚?”
舒子悠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不屑的问道,可赫连沉仍然能够听出她话语中带着的委屈,轻柔的将她推开,抬手将她眼中的泪水轻轻擦拭去。
“她怀有身孕又如何?那孩子总归不是你的。”
赫连沉轻叹一口气,温柔的安慰道,一双绝美的眸子当中闪烁着点点温柔的神色,令人遐想纷纷,舒子悠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其中却仍旧是不缺些许令人心痛的划痕。
她抬起头来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可心中仍旧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总归还是和眼前的男子感到了疏远与陌生。
“阿悠,你只管记住我此生最爱的人是你便好,无论我待旁人多好,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赫连沉眼眸低垂,抬手温柔的擦拭掉了她眼眶上的泪珠,心中感到些许疼痛,舒子悠心有不甘,若非当初他信誓旦旦赠与自己的誓言,此时她也不会这般难受了吧?
正因那时的一番承诺,在看如今的地位,让她心如刀绞,无法呼吸一般,满腔委屈哽咽在心中却无法开口。
“那是你的皇后,你的华妃,我又能怎样?你若是真的爱上了旁人,我也只能认命罢了。”
舒子悠淡淡的说道,躲避开了赫连沉身来的手,一双眸子中的委屈渐渐化为了平静,越是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赫连沉的心中偏偏就越是难受。
“有些话我不知如何与你开口……你的伤口如何了?”
赫连沉轻叹一口气,万般无奈的说道,眼眸中闪过些许心疼缓缓说道,舒子悠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他的面前,若无其事的说道:“无碍了,不劳烦皇上担心。”
看着她强硬的态度,赫连沉满心觉的厌烦,却又不忍将满腔的怒火尽数发泄在舒子悠的身上,只能自己硬生生的强忍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罢,若是有事,便去找我,后日家宴你记的去。”
赫连沉若无其事的说道,眼眸微微垂下,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时候,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唇角的笑意渐渐蒙上了一层苦涩,他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开。
仿佛赫连沉从未来过一般,舒子悠望着再度空荡荡的宫殿,心中蒙上了一层悲伤的神色,呆呆的看着殿门,唇角的冷笑愈发寒冷。
直到深夜,舒子悠都未曾等到赫连沉,她知道,他多半是去了华妃那边,毕竟她有了身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尽管不是自己的,赫连沉也绝对不可能毫不在乎吧?
“主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绿萝缓缓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小巧的脸上满是心疼,舒子悠点了点头,木讷的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转身伤了床,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天才蒙蒙亮,赫连沉从殿外走了进来,绿萝眉头微皱,匆忙行礼说道:“参见皇上,娘娘现在还在休息,皇上不如晚点在来?”
赫连沉扫过绿萝淡淡的说道:“不必了,朕只是前来看一眼罢了。”
随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殿内静悄悄的,赫连沉缓缓走上前去,床上的小人就连沉睡之时都紧皱着眉。
他伸出手轻柔的划过舒子悠的小脸,轻声细语道:“你怨我吧,若是你表现太过平淡,我自然更加愧疚,本就是我的错,你若是能起身打我大骂我也罢。”
床上的人隐隐中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只是朦朦胧胧当中却听不清楚,只觉的唇上落下了一片温柔,可下一秒那温柔便迅速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