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欣,你醒啦。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到了这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沈妤欣才从昏迷中醒来,很无力的睁开眼睛,见到病床边的是凌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我这是在哪里?”沈妤欣微微抬起头,言语里透着几分无力。
“这是医院啊,昨天晚上你晕倒了,伦子送你过来的。”
“他送我过来的?”沈妤欣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神情。
“嗯,他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在这里陪了你一个晚上,今早被我赶回去了。”
“你是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是的。医生刚也来过了,嘱咐我一定要提醒你按时吃药。”
“不行,我还是得先打个电话给老盛,告诉他你醒了,别让他一直担心着。”说话间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电话,就给盛伦拨了出去。
而此时的盛伦还在办公室内忙着,接到凌凯的电话马上从公司开了车向医院方向驶去。
行驶的途中,又绕了段路,去到西凌城大学的后街去买了一碗芋圆,这是沈妤欣的最爱,又买了两碗酸辣粉,这是凌凯的最爱,才步入正常轨道。凌凯胃口大,一碗米粉肯定填不饱他的胃。
来到医院时,病房的电视机里正放着新闻联播,声音不大,凌凯一个人在看着。
“睡了?”盛伦把买来的东西搁在病房的桌上,小声的问道凌凯。
“刚吃了药,睡了。”凌凯小声的回应,“哎,我说你买个晚餐,也真够久的。”
“喏,你看了就知道了。”盛伦倒没有立刻与凌凯反驳,只是向盛伦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打包袋。
“是什么?”凌凯赶紧凑了过去,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的表情,随之惊呼道,“酸辣粉,而且还是后街的,老盛,你真是太懂我了,知道我好这口。”
“当然,你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老盛,你不吃吗,这不是还有一碗吗?”埋起头吃了里面,凌凯才想起盛伦来。
“我吃了,这两碗都是你的。”
凌凯向盛伦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兄弟,懂我。
“对了,老盛,龙氏集团公开跟我们竞争华风的单子的事情,你怎么看?”凌凯嗦着米粉的间隙,还没忘了与盛伦讨论下最近龙氏跟盛宇抢单子的事情。
“你是怎么看的?”盛伦表情淡定,看上去倒是没有多少起伏。
“这几年来,我们跟龙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们各自的领域并不太一样。论技术,我觉得我们绝对在龙氏之上,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龙氏这样公开跟我们竞争的用意到底在哪里?”凌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方便用来分析时比划。
“嗯,说的有道理。”盛伦微笑着点点头,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你是怎么看的,你倒是……说话呀。”见盛伦依旧简化其言,凌凯显得有些激动,忽儿意识到自己在病房,生怕惊醒了熟睡的沈妤欣,后面的音量到了嘴边,只好又含了回去。
“华风也是个商家,不是个傻子,两家公开竞争只会对华风这个中间者有利,所以它是很愿意看到两家竞争的。论技术,我们自然在龙氏之上,但是论手段手法,没有几家公司敢说自己比龙氏强。”盛伦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龙氏要跟我们公开竞争的风是谁放出来的吗?”
“是华风呀,是我们先接触的华风,而且华风口头上已经答应跟我们签约了呀,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龙氏咬了一口。”凌凯叹着气,显然在他看来,更愿意相信是龙氏在作怪。
“华风的案子我已经通知营销部,放弃跟了。”
“为什么,还没开始就放弃,这不是你的作风呀,况且,这传出去对我们公司的名誉也不好吧。”
“抢什么抢,有什么用?我料想这应该就是华风和龙氏给我们演的一出戏,虽然我们是第一个接触华风的,而且也得到了华风方面的口头承诺,但是,毕竟只是口头承诺,算不得数的。我说过,华风是个商家,作为商量,利益自然摆在第一,你懂了没?”
“哦,老盛,你是说其实私底下华风跟龙氏已经串通好了,华风看上了比我们低的价格,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们,所以就串通龙氏给我们演了这么一场戏,其实戏的结局早就已经定好了,他华风非龙氏不远?”凌凯听言有些愤懑,想要拍桌子却又怕惊醒沈妤欣,只好拿面前的酸辣粉出气,谁知用力过猛,酸辣粉里的油溅了自己一身。
“你那么激动干嘛?”盛伦从卷纸上扯了一块,给到凌凯。
“没想到华风的手段这么卑鄙,竟然逗的我们团团转。”凌凯咬牙切齿。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华风要选择与龙氏合作,那也是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我们只有祝福他们合作长久。更何况,我们根本不缺华风这一个客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还不如把心思花在另外的客户上。”理智的盛伦分析事物来头头是道,简直帅的没道理。
“老盛,看这样子,妤欣暂时不会醒了,要不这里交给我,你早点回家吧,别让以后在家等久了。”两人闲聊了一会,并不见沈妤欣醒来,凌凯决定自己留下来照顾,而让有家室的盛伦先撤。
“也行。”盛伦略微思考,考虑到自己昨天晚上从家里出来,还没有回过家,不免觉得有些惭愧。
“那个芋圆,等她醒了之后给她热了吃吧。”临走之前,盛伦没忘了提醒凌凯给沈妤欣喂食。
“知道了,去吧。”凌凯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示意你赶快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盛伦踩着夜色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熟悉的灯光,整个一楼只有门口走廊的灯亮着。餐桌上仍旧摆着做好的饭菜,香气四溢。
然而,那祜以后呢?
盛伦踩着楼梯上楼,主卧的床灯亮着,但是并没有见到那祜以后在屋里。反而在床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那祜以后平时穿的衣服,像是刚脱下来的。
难不成她在洗澡?
正这样想着,主卧的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盛伦循着水声探头进去,因为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透过玻璃,依稀能看见里头那祜以后身体的轮廓。
真是让人喷血的场景,虽说是那祜以后的丈夫,但是,这个丈夫只是徒有其名,两个人别说同床了,甚至连那祜以后的手,盛伦都没有碰过。要知道盛伦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目睹此情此景,怎能不起反应?
门突然被推开,只见那祜以后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啊。”随之而来的是那祜以后的尖叫声。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浴室的外面会有人,以后并没有完全裹紧浴巾,只是随意绑住就出来了,被盛伦的出现一吓,四肢突然就僵住了,就这样,裹在身上的浴巾豁地从身上掉落了下来。
以后反应过来,双手下意识的挡住了胸口,忽而又意识到下面没挡,赶忙又腾出一只手来挡住下面。
那祜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房间平时盛伦打死都不进来的,怎么今天就偏偏这么凑巧,正好赶在了自己洗澡的时候。
虽说自己是盛伦明媒正娶的媳妇,可是嫁入盛家这么久以来,盛伦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盛伦可是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的呀,今天竟然……
哎,以后不敢再往后面想了。
“那个……我……过来叫你一起吃饭。”盛伦惊慌的打起了结巴,盯着以后的眸子立马闪到了一边。
“哦,我知道了。”趁着盛伦视线稍微离开自己的间隙,以后连忙捡起了地上的浴巾。
“嗯,那我在楼下等你。”盛伦嘴上这么说,然后脚像粘上了胶水似的,原地不动。
“那你先下去吧。”以后抿着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哦,哦……”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盛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悻悻的逃到楼下去了。
大约十分钟后,盛伦才看到以后从楼上下来,换了套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睡衣,通体黑色,蕾丝花边,可能是经历了刚刚的事情的缘故,盛伦竟觉得今天的那祜以后有些性感的味道。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饭菜都凉了,要不我去热一下吧。”那祜以后盘着头发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餐桌旁边,就要端起餐桌上的菜盘。
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味道。
“我来吧,你洗了澡了,就不要沾油烟了。”盛伦赶紧端起了桌上的盘子,溜进了厨房,正好化解了正面面对那祜以后的尴尬。
五分钟后,热好的饭菜被重新端上桌,二人对立而坐,半晌无语,整个房间里只听得到筷子碰触碗口的声音,以及咀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