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尘破对上她鄙视的眼神没有说话,不是他能耐小,是他无时无刻不被失去她的念头缠绕着,要他如何安心。武尘破便开始故作轻松起来说:“我说山人,你吃东西能不能优雅点,我就没见过吃相如此难看的人。你看看,你看看你手上油乎乎地。”说着脸上都是嫌恶的表情。武尘破接着说:“你最好保持干净,不要沾的各处都是。我吃东西都比你优雅好看多了。”
“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你吃个让本小姐判断判断,是不是您所说的那回事?”说着将一块榴莲糕都放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武尘破看了看她,当然明白她的企图。若水心疼他这些天的劳累,但在不确定结果以前,她再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很怕最后连累他,把结局弄到一发不可收拾。武尘破拿起一块榴莲糕塞进嘴里,嘴里念叨着:“不错,好吃。”说着,又把另一块绿豆糕放进了嘴里。若水知足地轻笑了,转而一脸鄙视地说:“优雅真是跟您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它是您最远房—邻居。”
武尘破故意甩给她一个白眼,既然她希望他好好吃饭,那他就吃给她看,好让他看上去没那样烦躁,让她安心。若水咬了一口香蕉深思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尘破,如果你找到杀你哥的凶手,会怎样?”
“一命抵一命。”武尘破眼神犀利望着门外的光亮。
“哦,那我出去了,还有以后对落雪好点。”说完,便出门了。留下武尘破在身后不解地问:“什么叫对她好点?”他看若水进门关上房门后,便出门去与义行宫的人会合。
若水一个人走在香河脚下,眼前桃花仙子留下的桃树都在,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沈词?突然发现一白衣老者踩着河沿将要轻生,怎么说古代和现代在敬老上面的事情还是有雷同的,这老头肯定是因为儿女不孝被迫才选择了轻生。若水二话不说,赶紧用上她那运用不熟地轻功,飞向离她将近一百米的白发老者,她一定会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将他救下,并一一劝解该如何度过余生。
谁知那老头见有异象,一个闪身,退到了五米之外,速度之快让若水大为震惊,当看到他那鹤发童颜的庐山真面时,即使这老头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也让若水心惊了一番,吓了一跳。一失足跌身要落入河里,她脑海里浮现一句话:她不会游泳。就在若水以为她又要溺水的时候,那老头移步向前用手里的白色拂尘一带,就轻而易举地将若水带到了岸上。若水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安定了下来。她咽了咽几口唾沫,走向前说:“老头,你吓死我了。”若水看他一身修道士的打扮,就知道刚才自己意会错了。“你刚才不是寻死是吧?我看你那么厉害,肯定不是的了。但是你也不要站在河边晃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若水还要办正事,赶着离开。
那道士竟然觉得这眼前女子有种熟悉的感觉,便开口道:“看姑娘刚才见义勇为的份上,贫道就指点姑娘一二,若想将提高轻功的功力,姑娘一定要谨记心动身动,调运气均,移步去尘,力沉于足,起地若羽,踏地如山。”
若水听得迷迷糊糊,哪能听得懂如此深奥的武学秘籍。她傻傻地笑着说:“老头,谢谢,这个真听不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打扰啦。拜拜!”说完,灿烂如花地笑着准备离开了。
随即,那老头疾步向前,带着若水在宽大的香河上飞驰了一圈。若水紧张无比,却看到那老头一脸神情自在享受的模样,也闭上双眼不去看让她恐惧的激流。那老头一句一句地讲解刚才的秘诀,起地的那一刻,她总算是有些开窍了,而落地地那一瞬间,若水第一次享受到轻功所能带给她的自豪自在喜悦的感觉。
“哎,老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谢谢!对了,老头,如果有机会你教我如何保持青春永驻啊!我还有事,老头,先走了。嘿嘿……真没想到我也会遇见绝世高人,真是和书上描写的一样呢,祝你身体健康,开开心心。”若水激动地说了许多当代的白话祝福,一边回头一边挥了挥手走开了。道一站在原地频频点头,对刚才的女子很满意。若水转身再看时,那老头已不见了身影,若水惊羡不已。忽然明净地天空里,飘出一句洪亮地声音:“有缘自会相见!”若水惊呼不已地喊:“哇塞,隔空传音!”就这样,她一路奋力修炼起来。
桃园居外,若水看着那与她差不多高木栏门,思量沈词有没有遇见什么不测,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她。若水推开门,轻轻走进了桃林世界,桃园居,难道这里是名士陶渊明隐居之地。
走过丛丛树林,若水推开一间雅居的门,她伸头往里望了望,匆匆走进。环顾四周,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她小心地喊着:“沈词,沈词,你在不在?”
环顾一周,布置很简单,各处都是桃花标本,桃花瓷器,桃花字画。沈词那么爱桃花,她人也桃花面,楚楚惹人爱。若水拉出一个方凳,坐在那等,只要沈词出现,还在这里,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若水。”听到沈词喊她的声音,她好奇沈词怎么知道她来了。若水立即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篮,里面有鱼有肉还有各种蔬菜。若水扶着沈词坐了下来,焦急地问:“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你怎么知道我来的?”沈词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嘴角微微一笑,一脸已经知晓的样子,说:“前几天,四处打听消息,就住在城里,那里打听消息比较容易些。这里除了索风和你没人知道我住这。所以我知道你来了。”
若水深深地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深藏不露的悲伤。她沉思了一会问:“打听到你的身世了吗?”
“没有,关于血凤凰的事情,百姓们像见老虎一样,谈虎色变。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放心吧,我既然回来了,就有耐心找下去。”
“沈词,我确信,你和这个国家有莫大的关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血凤凰的传说。还是你师傅一直把消息封锁了,如果血凤凰是你从小到大的信物,你可能是千圣丢失已久的公主。”
沈词没有表现出震惊,甚至很平静:“索风之前给我提过此事,我也有听说一些。但是现在是我也不确信,不可能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女子就可以凭着这贵重的信物摇身真变成了一只凤凰。而且,皇宫大院根本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我习惯了外面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让我戴上枷锁步入牢笼我会沉闷而亡。再说了,我目前的身子,就算是贵为公主,最好的情况也是迅速找个人指婚了出去。”说着,沈词抚了抚她那已经微微凸显的肚子。
若水怎么不懂她的顾忌,如果真的是这样,换作她也未必能接受,舍弃自由换上牢笼的生活。
“但是有关你的身世,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确认一下。这事交给我吧。”若水投给她坚定的眼神,沈词看着她笑了。
沈词站起来拿着菜篮诚意地邀请若水:“待会留下来吃晚饭吧!”
若水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菜篮,将它扔在桌上,不满地说:“沈词,你不要一个人住这里了,这里太偏僻了。而且一个女人真的太让人担心了,要是我一个人大晚上,住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黑灯瞎火的地方,早吓出神经来了。”
沈词在心底感动了,因为从她记事起,除了索风就没有人过问过她会不会害怕,她感受到从前从未有过的微恙的快乐感。沈词乐乐地打趣着:“就你这胆量,让你一个人走夜路估计都不容易。我以前是杀手,根本由不得我对任何事情产生恐惧。”
若水听出沈词冷漠语气中的不快乐,谁会在杀生的那条道上挖掘出一条幸福之路呢。
“那些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走吧,正好回去能和他们一起用餐。你不是说来找武尘破的吗?上次都没说什么事,就离开了。”
“没有,听说他要找洪氏解药,我只是想确认他的安全。”沈词感觉此时说话有些不对劲,连忙解释到:“你知道,他是索风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我当然有义务了。”
若水不禁有些汗颜,她喜欢他有那么明显吗?平时自己不都是努力在克制了吗?若水吞吞吐吐撇清了关系,扶着沈词离开了,若水手里还领着刚才的菜篮,留下夕阳下阴暗的房屋在身后独守落寞的空地。
回去的路上,若水一直盘算着要不要问之前的很多疑问,何晓荷遇刺,花园深处躲避的暗影,以及不小心撞到她左肩后生疼的表情,还有那独一无二的血凤凰。可是这个世上根本就不会有第三条血凤凰,如果遇刺那天真是她遗失的信物,那现在她身上的如何解释?若水头疼无比,祈祷这个人不是她,否则有些事情真的不妙了,她怕连武索风的死都与她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