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电梯门口撞见沈媛,大美女哭的梨花带雨!
一路同事指指点点。
能让国际名模毫不顾忌形象,泪水潸然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自己家总裁可真是够能耐的!
进了办公室,两位同事也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但却偏偏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文案,丝毫不受影响。
午后的阳光投射进来,洒在她身上,世间万物都安静下来,她仿佛似画中的人儿,让人忍不住停下来静静观摩。
相比于沈媛的高贵古典,安妮更喜欢这种清新淡雅。
沈媛从绿宇集团哭着离开的画面,被好事者拍了照片放网上。
这样的照片,再结合之前高级会所事件,媒体趁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轰炸式道:
《国际名模疑遭劈腿,霸道总裁另有所爱!》
《沈媛豪门梦灭,伤心欲绝!》
《江氏掌门人,恋上女职员?》
......
微博头条、热搜、各大媒体头版头条......
有几次舒洛甚至被堵在公司门口,被记者们犀利刁钻的问题问的一脸茫然!
“舒小姐,你现在是跟江凌川先生热恋吗?”
“请问是你先插足沈媛和江总的恋情,导致他们分手了吗?”
“.......”
舒洛莫名成了记者网友攻击的对象,她的手机号码被打爆,最后不得不关机!
她走在路上,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就连上班的公司,一些素昧相识的同事,看见她也避之不及。
更有以前丽思凯顿的相熟的同事,微信旁敲侧击地问她:跟江凌川什么关系?!
.......
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像个孤单迷失的小孩,行走在布满荆棘的道路。没有告诉你下一步怎么走,能不能走,没有谁告诉你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所有的一切需要自己去思考去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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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
月朗星稀。
江凌川按着眉心,电话那头是母亲的质问。
“凌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妈,这件事你不要管。”
江母气急冷哼:“我不管?我不管我看你要上天了!媛媛这么多年来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到么?你这样对得起她么?啊?!”
江母名张恺燕,曾经是江大历史系教授,早前为了移民提前退了休,后来一直生活在瑞士。她口中的媛媛自然就是沈媛,她钦定的儿媳!
江凌川不愿多说:“好了,您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等一下!”江母呵斥道:“这件事不是媛媛告诉我的,你不要去怪她,是消息传到了你爸爸的耳中,他很生气大发雷霆,你是想让他再次犯病入院吗?”
“你们不要乱想,我自己有分寸。”
“哼,你有分寸,我看你是又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迷了心去!”张恺燕止不住冷讽,儿子从小就不被他们管教,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养成了事事自己决策,听不进他们意见的毛病。
“妈,你是大学教授,所以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还有,不管我跟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可你曾经也那么喜欢过她不是吗?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合适吗?!”
原想自己打电话过来给他敲敲警钟,不曾料到自己反被霹雳哗啦说一通,张恺燕气不打一处来:“江凌川!你还当我是你的妈吗?!”
江凌川头疼欲裂,实在不愿争吵,说了句‘我先睡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明眼人都知道,没有江凌川的应允,媒体不会这么嚣张,洋洋洒洒报道了这么久、至今还在话题榜上!
但是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绿宇的股价下跌了好几个点,股东大会上一些股东却又敢怒不敢言!他们知道江凌川会给他们什么答复:不满意就退股,绿宇还会给额外的补偿!
可是谁想放弃绿宇这个大肥肉呢!
这个年轻的江总手段比他父亲当年狠砺不少,但是他做出的成绩惊人,大家有目共睹,尽管做事手段很多看不惯,但是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利益,一切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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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电话响起,舒洛接进来内线,是江凌川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给我杯咖啡。”
安妮出差去了,临走前让她注意总裁办公室,大boss的日常需求都给她列了个表。
咖啡的话...喜欢现磨的黑咖啡!
现磨...
同办公室的莉莉和市场部的林森在里面聊天,看见她走进来,噤了声。
舒洛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不一会儿就有一股香味飘散出来,在整个茶水间弥漫。
香味沁人心脾,就是过于苦涩。
端咖啡进去的时候,江凌川正在视屏会议,舒洛放下咖啡转身就走,被江凌川叫住:“你先旁边坐一下!”
会议内容全程英文。
很多相关术语她听不太懂,但是江凌川的低沉的英式发音让她耳朵能听怀孕,他的口语一直很出色。
江凌川曾经带他上过英语辅导班,外籍老师,很多人求之不来的机会,她却总是三心二意,上课不认真听,课后作业不认真做,英语听力仍是差的一塌糊涂,还‘教育他’说,英语是可以让我们走更远,但是母语能提醒自己别忘记自己的根!
他哭笑不得,但又觉得这歪理不是没有道理。
后来见辅导班没多大成效,他就自己教,在家里,学校里、咖啡店里,有时候做梦都是江凌川像个和尚念经一样的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讲着自己听不懂的鸟语!
会议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
江凌川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她双手交握在膝前,垂着眼帘,一脸风轻云淡。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突然深陷舆论的漩涡,每天被流言蜚语围绕,面对陌生人的鄙夷和嘲讽,都会受不了甚至崩溃吧!可是江凌川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
“你比我想象中有耐性多了。”
江凌川看似欣赏的望着他,实则暗下波涛汹涌。
舒洛怔忪,莞尔。
“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你可以来找我。”
江凌川闲散的倚靠着沙发,眼底有邪魅狂狷之气,他这几天一直在等她,目前看来,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如果你想压下这次事件,媒体根本不会爆出来。”
江凌川蹙眉:“你觉得是我故意在给媒体放水?”
“当然不是,您公务繁忙,肯定觉得这种事不值得花时间去处理。”
他双眼微眯,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了。
“所以你在指责我?”
舒洛波澜不惊:“您无非就是让我难堪,让我背负骂名,让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知道,但她不去质问,因为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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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觉得夜里这么安静。
却仍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满天繁星...
有蛙鸣、有邻里家常、吵吵囔囔,却还是格外地宁静。
舒家二楼有个阳台。
阳台上有个葡萄架,下面放了个矮桌,舒洛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躺在那。
白天的时候,享受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洒在身上的斑驳剪影,夜晚的时候,看无垠夜空的满天繁星...
她曾经的很多梦想,就是躺在那张小木桌子上萌生出来的。
只是,今晚的夜。
甚是寒凉。
寒气一点点渗透血液、骨髓...
舒洛不由地抱紧自己。
今晚的夜异常的静谧,没有蛙鸣,没有满天的繁星,更是闻不到从隔壁王婶家里飘出来的饭菜香...
听说王婶卖了房子搬回老家了,这里的房子也已经换了屋主。
突然想到四个字,最为贴切。
物是人非!
.......
她虽然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但是没了亲人的家还是算家吗?
父亲的冤死,母亲的车祸,还有一个早已成为别人了的江凌川!
曾经占据着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都离他而去。
而她现在,生活唯一的重心便是查清楚父亲舒伯年当年的案件,只有江凌川能帮她,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受他耻辱、让她难堪,她都可以视若无睹。
毕竟,一个人。
太薄弱。
太无助。
哦,对了,她还有只小巴鲁!
看着一旁贴着自己呼呼大睡的某狗,舒洛不由微笑...
它长的真快,抱着的时候已经有点吃力。
每次下班回来它都热情迎接,它的生命里都是她。
有暖意在心口散开,散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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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舒家宅子前就站了个人,地上放着一只超大行李箱。
舒洛一脸讶异。
何泽御手插裤袋,顶着一头鸟窝出现在她面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哼,何泽御没理她,见门打开,直接往里走,小巴鲁见到陌生人进来,疯狂地朝他吠。毫无准备的何泽御吓的跳起来,哪里出现的这个狗东西!
“去去!你什么时候养狗的啊?!”
“之前。”舒洛拉住他,又制止住了小巴鲁,见它不情不愿的摇着尾巴走了,才问:“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何泽御压制住体内的火气,尽量放缓语气:“你从丽思凯顿辞职没跟我说,去绿宇工作没跟我说,搬家没跟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住哪的?!”
“那,你现在,要干嘛?”舒洛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
他一幅理所当然:“我搬来住啊。”
舒洛叹气:“能不能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