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蛰勒看见言轻晨走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言轻晨不等其他人开口,自己先抢了这个话头:“小女子是谁丞相大人不必介意,只是之前我在阅读书籍的时候便对这行军令很是感兴趣,今日有机会,自然是想试一试的。”
言轻晨并不打算在这种场合多出风头,不过偶尔在她父皇露露脸,还是可以的。
这行军令说起来像是什么难事,其实不然。言轻晨在前世的时候便已经见识过,对比起其他没有见过的人,她有了不少优势。
蛰勒见面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来还小,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不一样的气质,他眼珠子一转,便也没有再多加为难言轻晨:“既然如此,姑娘先请。”
这行军令其实和飞花令差不多,言轻晨之前还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地域的不同,所以在飞花令传到别的国家时就变了模样。不过南风的行军令稍有不同,一般的只是接行军时的诗词而已,但是这南风接的是行军打仗的计策。
言轻晨装作思考了一下的样子,而后开口道:“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
“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顺以动豫,豫顺以动。”蛰勒心里惊讶言轻晨所言,面上却是毫不改色地接了上去。
言轻晨闻言眼睛一亮,她果然没有猜错:“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原本言轻晨站上场中之时还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但是在她说出口之后,场上的人脸上都只剩下了震惊。而在这些人之中,自然也包括了羽皇。
“皇后,这……”羽皇看着场中的言轻晨,他记得前些日子这个女儿还因为发烧卧床休息,怎么现在不仅病好了,连这些兵事都懂了。
皇后也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的记忆里言轻晨从来没有看过兵书一类的书籍,但是现在很明显,她不仅对这些东西很了解,而且还是背的滚瓜烂熟。
“许是晨儿前些日子在殿里待得烦闷看了看书而已,”皇后心有疑虑,嘴上却还是解释道,“皇上也知道晨儿平日里就喜欢看些书籍,懂一点也不奇怪。”
早在言轻晨第一句话吐出口时,赫连旻的注意力就移到了他的身上。之前言轻晨看着蛰勒和言若语说话的时候那一阵笑意吸引了他,但是等言轻晨抬头的时候,赫连旻觉得她和其他女子并无二样,也就将头挪了过去。现在……
赫连旻觉得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行军令的速度越来越快,言轻晨站在场中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然而她面前的蛰勒看起来就没有这么自在了。他们不仅要比谁的点子多,还要比谁的反应快。一开始蛰勒还占了些优势,但是时间一长,他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好。
蛰勒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合适的计策,他看了一眼言轻晨,只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半晌,蛰勒终于放弃:“我输了。”
他们南风国的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并不觉得自己输给一个小女孩有什么丢人的。
“皇上果真好福气,不仅有赫连将军这样一位奇才,还有公主这样出谋划策的军师。”蛰勒见言轻晨一点也不居于场上的人之下,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将军过奖。”羽皇接口道。
“作为礼物,来人啊,”蛰勒朝门外拍了拍手,“将礼物呈上来。”
言轻晨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眼睛一亮,果然,事情还和前世一样按着顺序来发展,只怕接下来这蛰勒呈上来的东西会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灵柩狐,竟然是灵柩狐。”
一个巨大的笼子中,正关着一条洁白的小狐狸。
“这只灵柩狐是在下来贵国的路上不小心遇到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它抓到,”蛰勒看似表情恭敬,“听说灵柩狐都会认主,虽然不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不过在贵国境内抓到的灵柩狐,自然由你们来处理。”
言轻晨睁着大眼睛,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蹲在了这只灵柩狐旁边。原本还对众人仇视的小狐狸此刻变得极为安顺,它呜呜叫了两声,逗得言轻晨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蛰勒见此喃喃道,他明明已经……
言轻晨不理会他的反应,伸手打开了关着小狐狸的门:“小东西,怎么这么可怜。”
惊了,原本在一旁坐着的言若语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白皙的双手在衣裙下面狠狠攥起,言若语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语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怎么可能,这灵柩狐一向都是传说里的事物,现在不仅出现在了这里,还认了言轻晨为主?
如果有人把这一点稍加利用,那她这么多年的动作就都白费了。
“父皇,你看这只小狐狸。”言轻晨活像个小女孩似的蹿到了羽皇面前。
羽皇看着言轻晨的眼睛深了深,他的眼中带了几分试探,但是发现言轻晨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后,他便放松了下来。
“你要是喜欢,那就是你的了。”索性一只狐狸而已,还掀不起什么事。
言轻晨眼睛转了转,却是跪在了地上:“父皇,女儿可以用这只小狐狸换另外一样东西吗?”
羽皇看着言轻晨突然便严肃的表情,他语气有些疑惑:“哦?”
言轻晨眨着眼睛,在这宴会场上绕了一圈,然后,她的眼睛突然锁定赫连旻:“父皇可以赐婚女儿和旻王爷吗?”
此话一出,全场都炸开了锅。
“胡闹。”羽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种话怎么能够在这里说。
赫连旻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个女的是在找死吗?即便是隔了很远,众人也能感觉到赫连旻身上的冷意。
言轻晨却是不管他,她的背挺得笔直:“轻晨是认真的。”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