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晨的表情有些倔强,她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我给你一个机会将这句话收回去,”赫连旻眯起眼睛,他也不在乎这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伸手握住言轻晨的下巴,“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轻晨直视着他的眼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如果你觉得我是想通过你做什么事,我承认,但是绝对不会有半分伤害你的心思。”
他对于言轻晨来说是救命的稻草,她又怎么会不知好歹将他置入困境呢?
“解释。”赫连旻背靠着墙,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虽然以前听人提起过皇宫里有几位公主,但是更让他熟悉的是言若语。
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好几次他去佛云寺的时候遇到过那个女的。
言轻晨咬咬唇:“你要解释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能等几天吗?”
她现在正在争取父皇对仁儿改变看法,要是再拖下去,不仅仁儿会受到影响,就连自己也会陷入流言蜚语中。
赫连旻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不少人的眼睛正往他们这个地方看来,想了想,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如果两天之后言轻晨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不要怪他做出什么动作了。
“好。”言轻晨一边应下,一边提起自己的裙摆。
没一会儿,言轻晨便将言宇仁一起带了回来。场中的宴会还在正常进行着,并没有因为这一场突来的闹剧被打扰。只是言轻晨明显感觉,从她进到这里那一刻,就有不少人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身上。
“见过父皇。”言宇仁看见这么多人都在也没有惊慌,稚嫩的声音出口,只见他跪在了地上。
皇后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言宇仁,又看了一眼羽皇:“皇上,这……”
“起来吧。”羽皇看着台下站着的二人,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仁儿,将你那天和小公子一起时的情景和父皇母后说一遍。”言轻晨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开口道。
她的声音不算小,正好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得到。
言宇仁抓住言轻晨的手,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那天……”
言宇仁皱了皱自己额头:“我和他本来打算比试一下箭法。”
言轻晨见他有些紧张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然后呢?为什么你会将箭射向小公子?”
言宇仁闻言使劲摇着自己的头:“不是我放出去的箭,虽然仁儿年纪小,但是知道这东西很是危险,怎么可能用箭去射他?”
“那你再仔细想想,为什么箭羽会从你手中飞出去?”
言宇仁闷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手背痛了一下,然后箭就自己飞出去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即便是这么多天了,还是有些痛。
羽皇看着言轻晨一步一步引导言宇仁说出这些话,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着言轻晨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心里的疑惑又放了下来。
“父皇,如果你觉得仁儿在说谎的话,大可以找太医来查一查仁儿手背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言轻晨之前就发现他时不时的在摸自己的手背,所以心底便升了疑惑。
羽皇挥了挥手:“不用,你继续说。”
“轻晨一直有个疑问,如果说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怎么会有人眼睁睁地看着仁儿向这小公子放箭?如果没有人,那么平日里跟在小公子旁边的侍从又去哪儿了?”言轻晨的声音落落大方,她说的越是坦然,越能引起其他人心里的猜忌。
羽皇看了一眼皇后,然后转过头来:“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言轻晨往前走了两步:“父皇,之前我和仁儿在外面玩耍的时候发现骑射场内有不少白色的石子,如果轻晨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在那个时候故意扔了一颗石子在仁儿手背上,害的他不小心放出了箭矢。”
羽皇深深地看了她两眼:“你有什么证据?”
“最好的证据就是轻晨在当时仁儿站的地方附近发现了一团白灰,看起来应该是因为力道过大,才导致石灰子散开。”
“宣太医。”羽皇的脸色变了,如果说真的有人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故意在挑起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不,应该说是两家的矛盾。
很快,太医便走了进来。
言宇仁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太医拉起他的手查看。
言轻晨一边耐心等待着太医的检查结果,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表情。如果这里面有主使人的话,肯定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她刻意看了一下言若语的表情,什么变化也没有,看来她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
“皇上,十皇子的手确实像经过什么东西撞击,只是那人的手法很是巧妙,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伤痕。”太医将自己的检查结果说了出来,要不是他亲自看了看,说不定还会以为没什么事。
“来人,”羽皇喊出声,“查清楚那日究竟有些什么人在骑射场,一一带来问话。”
言轻晨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父皇愿意派人去查就已经是个好的开头了。不管怎么样,这一世她一定不会让仁儿再失掉父皇对他的信任。
就在众人等到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蹿了出去。
言轻晨一直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在看见这个人跑出去的时候就立马大喊:“抓住他。”
这个时候离开的人,一般都是心里有鬼。
“皇上,那人,死了。”不过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还不等侍卫将人抓住,那个男人便已经倒在地上。
他的七窍流出鲜血,嘴唇发黑,一看就是因为中了剧毒才导致丧命。
如果说之前羽皇对这件事只是有些愤怒,那么现在他就彻底发火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朕面前公然谋害人命,所有人全部留下,离开一个,格杀勿论。”
“皇上……”他的话音刚落,群臣便哀嚎起来。他们只是来参加宴会的,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