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晟脸上仍然没有什么波澜,但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暗涌。
阮少凡给他打了电话,所以他知道阮明珠突然过来湛城找他。
因为无法抽身,就让杨光提前回酒店安排。
没想到杨光找不到人,问了前台,说是脸色极差地拉着行李又走了。
听到报告,当时唐奕晟就有些猜到了。
看来有人不安分。
“看到什么?又有女人来找我?”他冷淡地问。
阮明珠呆住,难以置信,喃喃,“……竟然说得这么轻飘飘。”
“我过来湛城几天,忙得脚不着地。”唐奕晟看着她,“连电话都没空打给你,你觉得我有空找女人吗。你如果看到有女人来找我,那真不是我叫来的。”
“呵。”阮明珠嘲讽地笑了声,脑海里又响起那个女人娇滴滴的“晟少,是你吗”,还有她不知羞耻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容易哄?不是你叫来的,是那女人自己进了你的房间,躺到你的床上!上次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你叫来的!”
阮明珠狠狠地一咬唇,再次转过脸去。
眼泪已经沁到了眼眶。
她虽然真的很讨厌在一个无耻的男人面前掉眼泪,无奈她的修炼不够,只要有点激动就不大能控制住自己。
唐奕晟眸色变深,沉默了。
这时杨光小心开口:“晟少,您看是不是先去准备出席酒会的事?”
阮明珠愣了一秒,目光聚焦,才发现“司机”开车竟然如此快,他们已经回到酒店,就在地下停车场。
唐奕晟不语,推门下车。
此时已经六点,还有半个小时酒会入场。
过去阮明珠那边车门,她的脚刚着地。唐奕晟拉她往电梯走去。
跟之前那一次碰到他的“前女友”不一样,这次阮明珠真的无法忍受再被他拉手。
虽然不愿意在公共场合失礼,但她还是忍不住使劲抽手,他一碰她,她就像长毛一样抓狂。
“别闹了!”唐奕晟脸色黑沉,狠狠拽住她的手。
她瞪着他,火都要喷出来了。
她才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明明是他恶心,还把她变成讨厌的角色!
杨光怕被殃及池鱼,站得尽量远些,看见boss陷入如此困境,他深感爱莫能助。
到了2046房,唐奕晟把阮明珠拉进去,砰地把门关上,杨光自觉站在门口等候差遣。
“我跟你说,今晚的应酬真的很重要,等下我就会出去,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知道没有?”
唐奕晟进了房就开始脱衣服,随着衬衫落地,肌肉偾张的宽阔肩背展露无余。
把阮明珠拽过去,丢在浴室门口,也不避她,开着门进去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打开花洒,从头顶浇下。
阮明珠麻木地站着,对他健壮性感的身材视而不见。
那女人不见了,而且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这能安慰到她么。
“你别乱想,我不是那样的人!”浴室里,唐奕晟一边洗,一边沉声说。
阮明珠又想呵呵。
她也想相信他,可是她的眼睛没瞎,耳朵也没聋,亲眼目睹的事实,想装鸵鸟都没有用啊。
唐奕晟三两下洗完,擦着头发,浑身湿气走出来,顺手又将她携到衣柜前。
他打开衣柜,看到礼服整齐挂着,检视了番,回头看向冷着脸的小女人。
从机场回来到现在,她半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眸色凝了凝,忽然扣腰将她带过来,摁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亲上去。
昔日温顺的小女人顿时变成母狮子,愤怒得恨不得把脚也用上。
“到底要怎样才消气?”
他继续把西裤也套上,不过考虑到她正在气头上,万一将他的礼服弄皱是个麻烦,便下意识离远些,一边穿衣,一边问。
“我没时间出轨!再说你都要对我们的婚姻认真了,我也得配合不是?”
把衬衫也穿好后,他抽出一条领带递给她,“好了,相信我,帮你丈夫把领带系上。”
阮明珠气鼓了半天,听到他最后这句,眼眶蓦然就红了。
“我想过做一个好妻子的!我想帮你系领带,在心里认你这个丈夫!”她的眼泪掉下来,“但你是这样的人,我接受不了,我不要你了,你也别为难我,大家好聚好散!”
唐奕晟心里软了软,把领带塞到她手里,柔声说:“我这次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你说我房间有别的女人,可是我本人连影儿都没有看到,要是看到,我一定把她从窗户扔下!”
“你说这样的话有意思?”阮明珠哭起来。
她气坏了,觉得他就是把她当傻子,“真是个讨厌的人呐,我又没有要你怎样,你爱女人,我们离婚就是了,你何必耽误我!”
唐奕晟听得一愣一愣,“宝贝,耽误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不好,要赶紧重新挑一个?”
阮明珠听他叫“宝贝”,半点也不高兴,倒觉得印证了他的风流成性,想想他把她变成女人后夜夜索取的那些夜晚,即使她曾经为之意乱情迷过,现在看起来却全都是证据。
她抹着眼泪生气转身,“不行么,跟你离了婚当然要重新挑一个!我才不相信我这辈子就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唐奕晟真是好气又好笑,攥着她的双手把她又拉回来,哄道:“好好好,你长得还可以,脾气也好,肯定能找到好男人,但是现在你就再给我个机会,好好把我改造一下,嗯?你说过要认真对待我们的婚姻的。”
阮明珠抬起泪眼怔怔看他,他说她脾气好,这不是搞笑么。
“谁说我脾气好了?”她气鼓鼓。
“我觉得挺好。”他摸摸她的头。
阮明珠咬唇,觉得抓狂。
唐奕晟忽然抓起手表戴上,眉头拧了拧,“得走了!”
把她手里的领带拿回来,三两下系上,对镜子看了看,外套穿上。
“在这等我,哪儿都不要去!”他按着她的背,俯身飞快亲她一下,在她反抗之前大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