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封城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比起之前分别的时候。莫思远看起来更加清瘦了。
收回目光，封城继续看着照片上的时欢，神情慢慢柔和下来，解释道。
“他确实和时欢长得很像，但她也确实不是石欢，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以为不明白的人是你。”莫思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如果你明白的话，你就不会让她出现在封家这里，更不会让她和小时有那么多的接触。”
刚刚时欢把她和小时参加亲子会的事情说给他听，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不管是封时还是封城，他们都已经把陆子衿当成了时欢，即便是他们口上不承认，心里却已经是有了这一个感觉。
可是把别人当成替身，这始终不是一种办法，更何况那个人不是欢欢。
哪怕她长得和欢欢一样，说到底骨子里还不是欢欢。
封城握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没思远对时欢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莫思远身边依旧没有一个人，哪怕他依旧很优秀。
即便他不娶，即便是对着他这个伤害过时欢的人，他也能很好地面对。
为了时欢当年的一个请求，他可以十年如一日的监督自己，也会帮忙照顾小家伙。
沉默了半分钟，封城才开口。
“小时很喜欢她，我也……看着她，我就想起时欢，总想把对时欢的愧疚弥补给她，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很熟悉的感觉。”
“哪怕那种感觉并不明显，哪怕那种感觉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可是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不由自主地接近时欢。
对于他的感受，莫思远其实很清楚，因为刚刚看着陆子衿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可是即便有这种感觉，他也会把它压抑下去，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不是欢欢。
除了欢欢，别人他谁都不想要，谁也没有理由能再次走进他的心里。
他不想让任何人成为欢欢的替代品，也不想让任何人去取代欢欢。
“那你想过你是把他当成欢欢的替身，还是因为她这个人吗？如果你连这个没有想好，那么你接近她只是一味地伤害她，你曾经已经伤害过欢欢了，难道你还想伤害和时欢长得一模一样的陆子衿吗？”
因为陆子衿和时欢一模一样，莫思远也希望不要让陆子衿受到伤害。
他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时欢出现。
封城没有再开口。
他知道他说的没有错，可是这种感情太过于情不自禁，他也很想控制，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办法。
“对不起，我办不到，我也很想疏远她，可是不管是我还是小时，我们都做不到。”
之前他也试过让封时不要那么缠着时欢，可是他发现小时离不开她，他自己也不忍心。
说不忍心，其实只是借口，是他自己根本就情不自禁。
莫思远没有开口。
最终他站起来出去了。书房再度只剩下封城自己一个人，他依旧时欢的照片紧紧盯着照片上的她，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时欢的脸。
男人皱着眉，声音呢喃，“欢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不会错，才不会伤害别人？”
他不想伤害陆子衿，可是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害这个和时欢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但是他又无法给陆子衿任何的承诺。
莫思远在门口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摇着头出去了。
他刚准备上车离开，眼尖的发现再外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女人。
苏染远远地望着他，目光带着几分祈求，等他的车子近了，突然冲出来拦住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莫医生，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没有做过，求求你帮我向先生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莫思远皱眉，把车窗降了下来，听着她说的话。皱眉问道。
“封城把你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闻言，苏染迫不及待的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我真的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想那样子做，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家里需要钱，如果离开这里，我可能很难找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而我家里也可能会因为我失去了这份工作而雪上加霜。”
“除去出去有病的父母，我还有一个正在上学弟弟，他们都需要靠我的这份薪水来支撑，如果我没有工作了，我不能想象他们该怎么办，更无法想象他们知道后会是怎么样子的情况。”
虽然苏染说得声泪俱下，但是莫思远看着她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只是带着几分冷漠。
这样的苏染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乔知念，乔知念当年也是这样。
即便是她做错了，她也是这样一副自己没有错的神经，让别人帮他。
当年时欢在乔知念的身上吃了太多的亏，所以此刻看到苏染，莫思远下意识的不想去帮他。
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他相信封城不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更不会是一个无缘无故就把员工开除的人。
就在苏染还想继续求情的时候，莫思远开口了。
“这件事我帮不上你，这是封城的家事，我也没有资格过问。”
“如果你真的是那么需要这份工作，或许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等待或者求谁帮忙，而是应该去重新再找一份工作。”
“如果你能够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我想这才是真正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抱歉，帮不上你。”
莫思远走了。
看着开远的车子，苏染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神情阴狠。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到底为什么？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帮她。
乔知念欺负她，陆子衿害她她丢掉工作。
她被封成从开除，现在想要找一份工作，别人知道她这一件事谁还敢用她？这和逼她去死有什么分别？
想到家里可能知道她没有工作后的样子，苏染整个人突然变得情绪低落。
都不愿意帮她是吗？那好，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下定决心，苏染捏着拳头转身离开。
她现在就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她过不了好，他们也别想活在这个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