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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众里寻他

(一)

安静的车厢,同学的关心,熟悉的打闹……如此平凡的日常也可以让我感觉到平静和幸福。如果生活可以一直这样平静就好了。

(二)

郊区的疗养院很难打车,方泽和许晋花了半小时才等到能坐到学校的公交车。

冬天的公交车与外面的温差,给车窗蒙上了白白的雾气,看不清车外的风景,淡淡的阳光从透过白雾玻璃打在方泽的脸上,车厢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安静地行驶在路上。

没一会方泽又眼皮打架了,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到终点站了,你们俩快醒醒,下车了。”

方泽被公交车司机叫醒,揉了揉眼睛,看到许晋仰着头张着嘴巴,这张睡相豪放的面庞就近在眼前。

方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居然正靠在许晋的肩膀上!

是自己睡着的时候靠上去的吗?

“诶,快下车了。”

方泽在公交车司机的催促下,来不及细想,赶紧叫醒许晋下了车。

“这是哪啊?”方泽下了车有点懵。

“你认不出来啊?”许晋问道。

“不知道啊,这是哪?”方泽一脸理所当然地问道。

“走走走,先出站。”许晋带着方泽往公交车站外面走。

“现在认识了吗?”出了车站,许晋问道。

“不认识。”方泽努力分辨着周边环境有没有熟悉的标志。

“那继续走吧。”许晋拉着方泽走过一个路口,又问道:“现在认识了吗?”

“哦~这不是我寄信的邮局嘛!”方泽一脸恍然大悟。

“还哦嘞,你这家伙,居然是个路痴啊。”许晋摇摇头:“需要人照顾的地方真多啊。”

方泽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完全不认识路啊……被你拉着跑了一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而且现在再不回学校下午就迟到了……”

“饿了就去吃东西啊。”

“会迟到啦。”

“吃饭重要还是上学重要?”

“当然是上学了!”方泽睁大了眼睛回答道,这种问题也就许晋这种不需要上课的人才问得出吧。

“我要去吃烤猪蹄咯~跟不跟我来,随你。”许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掉。

方泽看着他的背影,肚子饿得难受,那娇艳欲滴外焦里嫩的烤猪蹄啊,想想都流口水。在温饱和学校之间……真是让人纠结,“不行,我还是要去上学。”

方泽做出了正常高中生的选择,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选择完了一时爽,上课倒是没迟到,方泽的胃就没那么好过了,一直饥肠辘辘地发出“咕噜咕噜”怨念的声音。

黄芊芊小声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吃午饭……”方泽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黄芊芊倒是没嘲笑方泽,“下课一起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吃吧。”

方泽点点头。肚子再怎么叫,叫破喉咙也只能等到下课了。

方泽艰难地坚持到下课铃打响,无力地伏在桌子上,方泽感觉自己饿得都虚了。

“趁热吃。”许晋经过方泽的课桌,把装着食物的塑料袋扔在她桌上,径直走到后排自己的座位坐下。

方泽打开塑料袋一看,许晋居然给自己打包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份烤猪蹄。

“他还挺会照顾人。”黄芊芊在旁边说道。

“嗯?”

“你这么饿,肚子都空了。当然要先吃点好消化的暖胃的东西垫垫底,直接着急吃肉啊什么对胃不好。”黄芊芊解释完,得意地眨眨眼说道,“这可是我的大厨男朋友告诉我的呢。”

“哦~还有这讲究。”方泽扭头看了看许晋,看到他正在跟和后排的同学说说笑笑的。刚才那么冷漠,现在倒是很会关心人嘛。

(三)

临近放学的时候,方泽就提前收拾好了书包。就像最初为了和王思齐制造偶遇那样,提前做好准备,努力狂奔到他身边~

他看到自己现在变漂亮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方泽只是想想,心里马上又是开心又是不安起来。

黄芊芊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今天晚上要去找他告白吗?”

“嗯!咱们晚自习放学比二高要早二十分钟,如果我用最快的速度骑自行车,大概可以赶上他放学。”方泽开心地点点头。

“要加油啊~”

“嗯!”方泽坚定地点点头。

放学铃刚打响,方泽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狂奔到存车处,骑上自行车飞速驶向校门,完全无视校门口的门卫大喊:“校园里禁止骑车!”门卫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直接站在门口准备把她拦下来批评。

方泽骑着自行车直直地冲向门卫,连一丝减速的意愿也没有,眼看就要撞上门卫的时候,方泽一个漂移闪过了门卫,风一样消失在校门外。

“呜呼~”方泽开心地欢呼着,回头看了一下瞬间被远远甩在身后的门卫,没想到自己能爆发这样的技巧。这样全速前进,如风一般飞驰的模样好像才是真正的自己。

呼啦啦的风声在耳边吹过,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这样享受过尽情飞驰的感觉呢?简直像块一动不动的石头,呆呆傻傻的,从来没想过改变,没想尝试任何有趣的事情。

也许现在什么都不该想了,顺着自己的心意肆意前行才对。

想到这,方泽脚下骑得更快了。

尽管方泽骑得很快,到达二高时,黑压压得人群已经往校外涌出来。

方泽一边寻找往外走的人群里有没有王思齐,一边推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他会不会还在学校里呢?

方泽越往学校里走,越觉得自己推着自行车逆行好像变得更顺畅了。放学后的校园,此刻只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他大概已经走了吧,方泽失望地抬起头,看看教学楼,大多数教室都已关了灯。

方泽还在仰着脖子努力分辨王思齐的班级有没有关灯,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方泽?”

“嗯?”

“真的是方泽啊!”张帅感叹道:“改变形象了啊,我差点都不敢认你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

“哈哈你怎么回来了?来找我的吗?”

“嗯……”方泽又抬头看了看几乎全都黑下来的教学楼,心里叹了口气,但是能碰见老同桌也算是一种幸运吧,“算是吧……”

“想我就直说嘛,还用这么扭扭捏捏的。”

“好久不见小帅帅你还是那么欠欠的啊。”

“好久不见你,你也长个了。”

“真的吗?回头过完寒假我就15岁了,也是该长个了。总不能一直是个小矮个吧。”

“说不定哦,可能就一直是个小矮个。”

“你讨打吗?”方泽举起拳头质问道。

“你个小矮个,你打不着~”张帅吐着舌头跳上了花坛,“你来打我啊,蹦起来打在我的膝盖上~”

方泽把自行车扎在路边,追上去打。张帅在花坛台阶上蹿下跳,几个回合就把方泽累得上接不接气。

方泽站在台阶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调整呼吸。张帅没事人一样蹦跳出来,“怎么啦?追不动了?”

方泽只顾喘粗气,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

张帅上下打量着方泽,“刚发现,你腿好直啊。”

方泽翻了个白眼。

“真的,好多女生罗圈腿什么的。你看看你的腿,直溜溜的直,真是一双好腿。”

什么好话在张帅嘴里都跟一个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少女一样。方泽听得恼羞成怒,继续追上去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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