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打赢这局呢?
这是钱豪当前所考虑的,他翘着二郎腿,两只脚都在剧烈抖动着。当前,他手中的那副纸牌并不算太好,但也没到差的地步。所以,他并不像按部就班地防守,而是想转而进攻,直接就就将本局拿下。
嗯……低沉地小颤着喉结,钱豪的嘴角渐渐勾起。
之前中午闲着没事,他就准备和同伴鞠晓明到这家‘汇丰酒馆’去坐坐。不出意外的,他就找到了个打纸牌的桌面。随口交流了几句,钱豪就自己亲自上阵了。
钱豪在秋田镇没有正经工作,他也不是常驻在此处的。就连称呼为同伴的‘鞠晓明’,也不过是在外边旅游时相交而识的那种。鞠晓明站在钱豪的边上,对他打着气。
钱豪所带钱币不算很多,并不能支撑他走遍整个萨兰王国。所以在秋田镇的几天中,钱豪自然要赚些外快。
这不,经过了几轮纸牌局后,钱豪这边的桌面上,从寥寥无几的几个铜币,已经变成了银币和铜币混搭的小山丘了。钱豪为此还不满足,他还期望着赚足去其他镇的路费,于是在今天的纸牌赌局上,他格外地卖力。
而与钱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三个都已经是大汗淋漓的状态了。仔细看去,他们个个都是额头处冒着冷汗珠,神色也好似非常慌张。
这三人好像并不清楚,他们所表现出的慌张,正是钱豪想要的。钱豪手拿着多张纸牌,翻眼对着三位对手轮流相视一番。他尽量装作副淡定的神情,甚至还时不时地勾嘴笑笑。
这时,领座的一个人犯了错误,他使得钱豪逃了张小牌。于是,钱豪便抓住了机会,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手中的牌给全部打掉了。
最终,当钱豪亮出了两手空空的样子后,另外三人也就手中的纸牌,垂头丧气地扔到了桌面上。
钱豪赢下了这局,这已经是他的十连胜了。
“嘿嘿,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了。”钱豪贪婪地将其他三人桌面前的钱币,往自己这边拦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钱豪,这局又是你赢了。”
“这都已经是第几盘了。好像你坐下来打牌时,就没输过吧!”
打牌的人中陆续发起了牢骚。
“哎呀!这都是我运气好嘛!人啊!有时运气来了,你是挡都挡不住的。”钱豪面前的钱币小山丘又增高了不少。
“钱豪,你再这样赢下去,我们就不带你玩了。我们可是在打牌,不是在给你免费送钱的。”一个牌手脸上是笑眯眯的,但口吻已经变得有些杀气了。
“放心,放心。我也就再打个七、八局就要走了,我下午还要去给人搬石头呢!”钱豪吹起了口哨。他这是在撒谎,他在秋田镇就从来没有找到过工作。
同伴鞠晓明也是笑着用手抵住了下巴,他猜测着今天钱豪能赢多少钱。
“这人的手气怎么那么好啊!每次都能摸到好牌。”
“真是可怕,居然赢到现在。”
“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吗?可以一直胜下去。”
围在桌边的几个人也悄然议论开来。钱豪早已对此司空见惯,他这种不断赢下的态势,也势必会引起酒馆内其他人的围观。有几个别桌的包括墙角处的那个封闭长桌,就会有人冲他投来惊讶视线。钱豪是完全不在意这种目光,他只算计着到底能如何赚到钱。
又一盘开始了,钱豪这次摸到的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牌。他不禁在内心龇牙狠笑了起来。他不露声色地先打些小牌,让对面三人产生了个他牌很小的错觉。
然后,钱豪便狠心加起了赌注。手抓着一大把钱币,他就这么直接将钱币甩至了桌面中间。经他人的数念,钱豪这次足抓了有3银币外加26铜币。其余三人也必须跟上这些赌注,否则就算是弃权。
一人看看苗头不对,果断就放弃。而另外两人则走火入魔地跟了过来,钱豪满意这两条鱼上钩了,遂一股脑地直接就打掉了纸牌。
那两人见钱豪又赢下一局,瞬间就奔溃地往桌面上趴去。
“这是不是真实的啊!怎么又是你赢了。”
钱豪是沾沾自喜地向自己这边拦动着钱币。“我运气好嘛!”
“但运气再好,也不可能把把都那样吧!”
也不是没局都那样的,是你们的牌技太差了——钱豪内心嘲笑着对方。
他拦来钱币后,用着眼睛随意一扫,就差不多得出了这局的所得钱币。起码有6个银币以上。他脸上那绽放的笑容是愈加的灿烂。但为了避免那三个人产生厌恶,钱豪又很快板起了脸来。
“哎呀,不打了,不打了。”
这时,参与打牌的其中一人迅速摆起手来,他的身子也跟着站起。
“阿李,不打了吗?”另外一人随口问了句。
“不打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输得底裤都没了。”被称呼为‘阿李’的人丧气般地摇起头,他又对着钱豪竖起了拇指,“你的名字叫钱豪是吧?好的,你厉害的。我今天输得是心服口服的。”
“唉!”钱豪迅速地一个摆手,“阿李前辈啊!不要这样讲嘛!能在一起打牌也算是有缘分的,不用去在乎输赢。”
说完,钱豪还扭头对着鞠晓明努力努嘴。鞠晓明也会其意地开始起哄,他帮着钱豪不断说起了‘打牌不看钱’的言论。
“你当然这样讲咯,那可是我们在输钱。你却什么都没有付出。”
“喂!话不能这样说吧!”钱豪将手臂横到了桌面上,就像是竖切开蛋糕的小刀那样,“我也是付出了时间的,好不?”
“时间算什么?金钱才是最重要的。”阿李丢出了这么句话,就快步离开了这桌。
阿李没有在酒馆呆停留一会儿,他径直就走了出去。
于是,牌局便少了一人,该四人围坐的桌子,也像瘸了腿似地空掉了个座位。
钱豪见状开始招呼起四周的人,还有人愿意加入的呢?但是,多数人都虽摆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坐到原来‘阿李’座位的。
“钱豪,看来只要你一分钟在这个位子上,就没有人敢来打牌了啊!”一个头发冲起的男人嘲讽了句。
刚才也正是这男人输得最多。从进入酒馆他那本事装得鼓鼓的钱袋,如今却已经是干瘪无比的状态。要说以前,这个步骤从来都是反着的。可见他有多讨厌钱豪啊!
钱豪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他还招呼起周边的人加入。“喂!大家都这怎么了啊!赶快坐上个人啊!还犹豫什么呢?”
钱豪奋力拍起了两手,掌声算是撩拨着每一个看牌局人的心。但是,无论钱豪怎么鼓劲,就是没有人再加入。
“钱豪,要不你去旁边看一会儿吧!等有人又走了,你再加入进来。”头发冲起的男人提议了句。
钱豪清楚那是在赶他走。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往椅背上一个懒散而靠,提起手臂还在眼前欢动起来:“唉!怎么能让我去旁边看呢!这几天我哪次不是在前线地与你们打牌啊!怎么没人了,就叫我走呢?”
“不是叫你走。显然的,你钱豪在这里一刻,就不会有人愿意坐过来打牌了。”另外一个打牌的人,好似非常支持钱豪离去的意见。
但钱豪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非常厚脸皮的坐于原处。他还特意挑衅地侧过了身体,一条胳膊都搭到了后边的椅背上。
钱豪已经铁了心不想离开了,哪个头发冲起的男人见状,也就把手中的铜币往桌面上一扔,起身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去。
铜币掉落在桌面上,引起了阵阵的金属撞击回想声。钱豪见状也就毫不客气地拾到了自己的衣服内。他呵呵地笑着,当再度坐下后,那副笑容是越来越扭曲了。
他还招呼着大家有胆快过来坐啊!但几乎都未曾有人敢坐下来。
这群家伙也太怂了吧!钱豪不禁抽了下嘴角。既然桌边的人不再敢加入,钱豪也就将目光放到了酒馆的其他桌上去。
他的目光是寻来寻去的,但多数人都似乎对纸牌不敢兴趣。钱豪不曾放弃,他在看到酒馆内门时,突然停止了移目。
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内,由于门的上半部分有块帆布遮挡,所以钱豪并不能看到那两人的脸。还在其中一人很快就撩开了帆布,钱豪这才得以辨识出那都是酒馆的员工。
他们在干吗?
钱豪朝那里继续定晴望着。他发现站着的其中一人正是酒馆的老板。
酒馆老板一直被大家称呼为‘宽叔’,但他的具体名字,钱佳却不得而知。不过,钱佳从多年的处事经验来判断,那个‘宽叔’可不是什么好人。
哇!这个老东西又在使什么坏心眼呢?钱豪的两眼逐渐在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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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就是那小子?”
‘宽叔’眼看着自己的侄子吴豪,手指的方向却是角落长桌处的一个男孩身上。
“可是,叔啊!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有钱的那种吗?”吴豪好像非常疑惑,他直盯着那个男孩好久,都没有发现男孩身上有钱的特征。
‘宽叔’不禁咋起了舌:“你‘宽叔’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了。告诉你,那小子身上的钱恐怕你一辈子都没见到过。”
“真的?”吴豪的眼睛内瞬间闪出了夺人光芒。
“放心,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宽叔’沾沾自喜着,那张脸已经被褶子给彻底遍布了。
‘宽叔’本名吴宽,是这家‘汇丰酒馆’的老板。当然,他在外总会骗人自称为‘陈志杰’。他虽说是开酒馆的,但其实背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就在刚才,他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走进了酒馆的内门里。内门是酒馆员工的工作区域,里面也算是半个酒窖了。
侄子吴豪那时就在酒窖里睡着觉。吴宽见了后赶快是起脚踢去,吴豪便像是被惊醒一般,直接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喂!死崽子,不要睡了。有只肥羊来了!”吴宽瞪着两眼。
吴豪见自己叔叔回来,还说着如此令人兴奋的话,顿时是睡意全无了。“肥羊?哪里呢?”
“外边。”吴宽对着门外不断摆着头。
“到底怎么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肥羊来了。你小子要是想要发财,就听我指令出去办事。”吴宽加快了摆头速度。
于是,吴豪便跟随叔叔一起来到了门口。
“叔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吴豪停顿了下,还是将言语的后半部分讲出,“这个肥羊的呢?”
“先前我在街上办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到处显财的小子。你放心,他是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屁孩,我也已经相当大程度地博取了他的信任。只要我们再接再厉,估计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是吗?叔叔?”
“你叔叔我几时骗过你了。”
“不过啊!我有些好奇,叔叔又是如何得到他信任的呢?”
吴宽听后是龇牙一笑:“这个嘛……呵呵,你小子以后也给我学着点。”
吴宽开始见他遇到那个孩子,以及假装善意地提醒他,再到将他指引到‘汇丰酒馆’的事情经过,统统告诉了之子吴豪。
吴豪听得是一震一震的。忽然的,他就大口‘哇’了一声。“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子啊!被你随便忽悠了几句,就认为你是好人了?”吴豪小抬了一侧的眉毛,弄出副不可思议地样子来。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傻子。”
“那么,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吴宽听后眼珠提向了左上角方向,他正在会心地笑着。该怎么办在回酒馆的途中他其实都已经想好了。现在,也就不过是核对阶段。
“侄啊!”吴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来告诉你之后的对策。”
吴宽的想法是这样的。侄子吴豪先去叫一伙人来,他们负责待会的抢劫。而吴宽本人则在之后会递给那个名叫赵羽的杯苹果汁,从而稳住那傻子。
细心与之攀谈过后,吴宽便会带赵羽去杂货店。帮他挑好了东西,重头戏就会来临了。
吴豪会带人先去堵在路口恐吓。杂货店是位处于个偏僻的角落,这也是当初吴宽……不,应该是当时还称之为‘陈志杰’的时候精心挑选的。
被恐吓还不是吴宽的最终目标,他会尽量再度对赵羽施以善意,比如替人挡剑之类的极端举动,从而让赵羽彻底信任他。他会先欺骗赵羽逃掉。这样的话,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赵羽的住处。赵羽是外镇人,所以吴宽猜测赵羽一定是住在秋田镇的某处旅店内。
还有,吴宽虽然对赵羽还不熟悉,但凭着猜测,他几乎能断定赵羽家中一定是财产丰厚。即便不是,那赵羽也一定有个非常有钱的同伴。只要能完完全全地赢取赵羽和其家人后者同伴的信任,那吴宽就认为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
到时,他就会劝解赵羽一家赶快逃离秋田镇。这是最关键的,因为一旦赵羽家选择报官,那事情就定不会成功。
吴宽会欺骗赵羽,就说抢劫的一伙人和官府有着勾当,报官就是羊入虎口。凭着完全被赵羽信任,这种忽悠根本就不难。只要赵羽一家按着吴宽的路线逃出镇外,那事情就几乎可以说是成功了。
吴宽会安排侄子吴豪,以及叫来的那一大帮人潜伏在某处。只要赵羽一家经过,就直接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茫茫的树林中,杀一伙人根本就不会被外人所知。所以,吴宽便可以放心地去抢劫了。
“啊!叔叔!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强盗啊!连这么阴险的主意都能想到,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坏到根的烂胚子。”
吴宽听了侄子的‘数落’,眼珠子是紧然地朝其一瞥。“喂!你这小崽子胡说什么呢?”他猛然提起了一手臂,恨不得现在就拍下侄子的头颅。
侄子见着自己说漏嘴了,也是尴尬地捂住了嘴巴。
“好了,事情就是如此。你给我赶快你叫人去。事成之后,有的人我们一家能享受的呢?”
吴豪转瞬间就是一个极为享受的表情,他乐呵呵地还开启起了玩笑。“对啊!到时给婶买个金器手镯。”
“你小子的。事情还没有成呢!就想着这个。”吴宽对着侄子的头颅就是记狠拍。
吴豪缩着脖子,龇牙的笑容是愈加的明显。
“对了。我再提醒你这小子下,待会找人的时候可不要随便找,也不要找得太多。因为我们可是要灭人家口的。我不希望弄得许多人都知道。”吴宽提醒着。
“知道了,叔。就找彪哥那群人吧!”
彪哥是秋田镇著名的地痞,传言以前当过山贼。所以在杀人劫财方面,有着高人一等的经验。
“恩,可以。那个家伙办事牢靠,嘴巴也是非常牢的。可以信任。”
“恩,我马上去叫。”
“不过,你要提醒下他。我们毕竟要背上个几条人命的,你要他找些熟练的兄弟,不要那种半生不熟的家伙。还有,人不要太多,简单的十几人就可以了。”吴宽的手指在吴豪附近晃动起来。
“知道。”
吴豪来了个立正姿势,他好似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