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神兵计划
阴错阳也差，白鼠变英侠。
铿锵十二汉，牺身壮国家。
“把衣服脱掉躺到平车上去。”一个年轻的护士用命令的口吻催促着眼前的壮汉。
“我，我，嘿……”那壮汉已经憋的满脸通红，扭捏半天还是没有动作，手都有些不知道放哪里好了。就算让他去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在一个年轻美丽的小护士面前脱衣服，却着实难住了他。
“我什么我？你不会是胆小反悔了吧？”护士有些挑衅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是一名战士，怎么会有退缩？”那壮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般，目光坚定而不可侵犯。
“我知道你能，我也知道你们都是英雄。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连衣服都不敢脱……”
“我……要不这样吧护士姐姐，能不能先麻醉，然后……然后再让别的男同志帮我把衣服脱掉啊？”
看着眼前强壮的小伙子，护士不由心中暗暗一叹。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了吧。毕竟之前的12个被试验对象，死了10个，傻掉2个。那是真的傻掉了，脑组织不可逆的损伤。想到这里，护士轻轻一叹便答应了那壮汉。
当药液缓缓推入壮汉的身体，很快那壮汉便失去了知觉。躺在医用平车上有如一个刚刚死去的逝者。
这时，几个身着迷彩的士兵说笑着推门而入，其中两人还抬着一个裹着被单的人。
“哈哈，小白护士啊，你果然在这里。快看我们把谁给你带来了？”为首的那个人说着，便把身后的一个小个子拽了过来。
另外两人也没闲着，把那个裹着被单的人放在旁边一辆医用平车上。便朝为首的那人努了努嘴，坏笑着都跑了出去。
这时房间里只剩白护士和眼前抓耳挠腮的二虎子了。当然，两个昏迷的人暂时不算。
“你来找我干嘛？没见我忙着呢吗？”白护士拿起病历夹，表现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只是他看到已经昏迷的壮汉，才想起要给他脱衣服、备皮等一系列试验前的准备。
可当着这个叫二虎子的男子面前，去给另一个男人做这些，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只得将平台推到了里间的帘子后面，等一会再做。
为了掩饰尴尬，同时也想转移话题，便说道：“你个二虎子，是不是又受伤了？不受伤都不知道来看看你姐姐我。”
说着，白护士就上前去给二虎子检查。二虎子更是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有，我……他……”
“他？他受伤了？是你的战友吧。”
没等二虎子说完，白护士已经走近了那个平车，扯开了被单。只见一个赤裸的男子，干净地躺在那里。为什么说是干净呢？因为全身一根毛都没有。
这其实都是那雷击造成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上的烧伤可以迅速复原，但身上的毛发是没那么快长出来的。所以凌云枫就像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了，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光溜溜的被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评头论足的。
白护士的脸已经红了起来，本想转移尴尬，却把事情弄的更加尴尬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白护士打破沉默，从旁边顺手取过来一个新的单子盖着了凌云枫的身上，把那个之前裹人的被单丢进了垃圾筒。嘴里还念叨着：“都脏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换一个干净的。”
“还有，他伤到哪了？我这可是麻醉室，又不是抢救室。”
“他……我还有任务，先把他寄存在你这一会儿，最多两小时我准回来。”二虎子像是很着急的样子，边说边往外跑。
“哎……你等等。”白护士也追了出去，可一出门就不见了人影，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只是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抿嘴一笑，朝宿舍的方向跑了过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圆形的铁盒子。
而此时，载着凌云枫的平车已经推到了一个特殊的房间中。说它特殊，是因为两三层楼高的空间里，只有一台巨大的机器，样子有点像个倒着的大暖水瓶。那暖水瓶瓶口的位置有一个凹槽，正好可以把人的头放进去。
在一个控制室内，七、八个白大卦在不停的忙碌着，并作好各种仪器的最终调试与确认。墙上的大监视器中显示着凌云枫的图象，旁边还显示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
这时，操作台前的一名试验人员走向控制室中央坐着的人，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报告首长，神兵计划第13号试验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并没有站起来，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开始吧。”
“是，第一阶段信息输入，开始。”随着那人的声音，无数的仪器与人员都开始忙碌起来。
那首长的做派并不是他为人傲慢，而是之前的12次试验都以失败告终。那是12名全军最优秀的士兵，都为了这个试验而永远的失去了生命，就算还有两名未死的战士，也活不了多久了。大脑严重受损，自主神经系统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很多生理功能都已经丧失了。而说出开始的命令时，重得就像是又要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慎重。而这次的试验他也像是在赌，毕竟第一阶段的试验只有三成的成功率。
“就没有什么办法让成功的概率再提高些吗？”那首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
“赵将军，要是能提高一点点的话，那早就成为人类的新起点了。到那时，人们就不用上学了，知识也只是一个传输而已。只可惜，我们能掌握的，也只是由您所带来的资料里，那不完全的方法，才堪堪窥得些大脑奥秘的门径而已。”说话的是一个站在首长后面仍然精神矍铄的老者。
“沈教授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那毕竟是人命啊！”赵将军知道，这位沈教授可是京城大学著名的认知神经学专家，更是业内的泰斗级人物。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请动他来当顾问的。
“这么说吧。”沈教授继续解释道：“这第一阶段的信息传输，是要将人脑的电信号读取出来，再将要输入的信息转换成人脑能够识别的电信号传回大脑中。就好比把大脑当成计算机，你要把文件存进它的硬盘里，还得能被人脑这个超级计算机所识别和提取。也就是在人脑中植入记忆与知识。
这个过程说起来很简单，可做起来很难。首先，要识别人脑那微弱的脑电，就要在绝对零度的状态下，十分灵敏的设备才能测算出脑电的活动。那个像是暖水瓶的东西，其时里面就是液态氮，为的就是降低温度并测算脑电。而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更难的是要解码人类脑电，把它翻译成计算机语言呈现给大家。同时，还要把计算机语言，翻译成脑电的形式传输回大脑。而这些东西并不是单纯的文字或图像，它是一个集合了视、听、嗅、味、触、感知以及偏好等多重而又复杂的东西，在认知层面就是在人脑中重新建构出一个新的模型。而能传进去，只能说成功了1%，最关键的还是存储。人脑毕竟不是电脑，硬盘里的文件不用了可以删除，然后重新存进去就好。大脑则是由无数个神经元组成，换句话说，你的记忆就在存在那些神经元里，多一份记忆，就得多长几个神经元，或占用一些没用过的神经元，否则存了也记不住。而且还得能提取出来，否则就会遗忘。
就像现在很多灵魂穿越的小说一样，某人的灵魂穿越到另一个身上，还保留着自己的记忆，其实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说有没有灵魂的存在，就算有，也不可能有自己灵魂之前身体的记忆。就像你Ghost一个系统到另一台电脑上，系统是一样了，但硬盘中存储的资料是没有的。你之前电脑上安装的软件如果没有一起拷过去的话，也只是一个桌面上的快捷方式而已，是不可能打开的……”
这些原理，其实赵将军多少还是了解些的，自从老首长信任自己，给自己这个神兵计划的任务，并有机会看到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后，就觉得人类是那么的渺小与自大。此时，他只有收摄心神，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直到试验结束。并未有什么坏的结果，让也让他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甚至连刚才勤务兵送来的文件也来不及看一眼。
“报告首长，第一阶段试验结束，暂时没有发现不良反映。是否观察一段时间再进行第二阶段的试验？”
“直接进行第二阶段身体强化试验吧。”显然结果令赵将军很兴奋，之前虽然也有四个战士能通过第一阶段的试验，但很难受得了第二阶段的强体电击试验。当然，他不知道凌云枫是挨过雷击的，这点电流根本不会对其产生任何作用。他更不知道此时真正的13号试验对象正在麻醉室的帘子内呼呼大睡。只是现在有了闲暇，他才拿起身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而此时抱着盒子傻笑的白护士回到麻醉室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当她小心地放下盒子，拉开帘布时，发现里面的13号还在沉睡，而外间的平车早已不见踪影。
悔恨、焦急、自责……多少种情绪一起挤上心头，泪水与汗水挥洒着随那道身影急奔出出去。
大朵大朵的气泡从凌云枫脸前划过。剧烈得抽搐一会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凌云枫在迷糊中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个放满仪器的大房间，凌云枫像标本一样，赤条条的浸在一个装满液体的大玻璃罐子里，身上还连接着各种管子。
“13号实验准备”一个没有一丝感情的广播声传来。
控制室内，七、八个白大卦在不停的忙碌着，并作好各种仪器的最终调试与确认。墙上的大监视器中显示着凌云枫的图象，旁边还显示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
“45……”
赵将军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两眼已是通红，攥紧的拳头上青筋迸起。几次松开的手掌，最终还是攥紧。嘴中有些颤抖地发出命令道：“直接上九级负载。”
那名操作员一怔，便马上起身敬礼，道：“是，首长。”
“赵将军，这……这可是终级负载啊！恐怕……恐怕13号受不了吧？”这时，一个女白大卦快步走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并用企盼的目光望着他，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再想找到这么好的实验品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解博士，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神兵计划》必须……。”赵将军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监视屏幕，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已经牺牲了12名战士了，他们都是祖国和人民的英雄！”
别人不知道，就在被赵将军塞进口袋里的文件赫然是因《神兵计划》迟迟不能成功，还牺牲了12名战士，国*防*部下令撤销这个项目的命令。赵将军看着自己从无到有经过十几年才建立的实验室，决定铤而走险最后再作一次试验。这也是他为什么直接上九级负载的原因，但这也意味着可能要再次失去一个年青战士的生命。
可这是值得的，最少赵将军是这样认为的。自二战之后，美苏冷战加剧，为了能威慑对方，什么样的战争武器没有尝试过？别说蘑菇弹了，那些东西扔出来就是世界毁灭。而其它武器更是花样繁多，什么生化武器、生物武器、激光、反物质……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就比如米国的黑蚊子，那就是生物武器的一种，只是效果没设计的那么好而已，可大家都知道它的强悍。而苏联解体后，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战争的号角始终在人类头上飘荡。现在世界各国都在研究的基因武器，更是可以灭族的。还比如米国曾搞出来的“星门计划”，“深蓝儿童”什么的，别以为是笑话或科幻大片，那是真实存在并应用到实战中的。而人类自身基因的秘密，潜能的开发也在不断探索之中。要不是我国特工传回来的消息，说米国已经掌握了某种非常厉害的基因武器，能够制造出如超人般的基因战士，赵将军也不会牺牲那多人也要搞“神兵计划”了。
“30、29……”
很快，控制室里充斥着各种命令的传达与报告声。所有人眼都不眨的盯着监视屏幕。
“18、17……”
“中级电量蓄注完成。”
“中级电量蓄注完成，载荷6级”
“7、6、5……”
“高级电量蓄注。”
“高级电量蓄注，载荷7级”
“载荷8级”
“2……”
“1……”
“载荷9级，终级负载启动”
“0”
“启动”
随着命令声，一个红色按钮被狠狠的按了下去。
透过屏幕，只见一道道蓝光，如万蛇出洞般通过管线扑向失去意识的凌云枫。
只见两个女白大卦急冲冲地跑进控制室，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报……报告首长！”
“赵将军，马上，马上停止实验。”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白大卦，使劲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喘匀气说道：“那个，那个……那个不是13号试验员。”
“什么！？……你说什么？！”赵将军猛然转过身，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首，首长，都是我的错，你处分我吧。”那个年龄稍小的白大卦低着头，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快，快停止负载。”赵将军来不及问清缘由，马上向操作员下命令。
操作员飞快的按着大一堆按键，汗珠已经从鬓角开始往下淌。
“报告，停，停不下来。负载太大了。”操作员焦急的继续按着那一堆按键，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解博士，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将军有些失控的向那个年龄稍大的白大卦吼道。
原来就在刚才，解博士在劝阻未果的情况下，离开控制室去外面透透气。这种实验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刑罚，十二个活生生的战士就在她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让她对这种意义和精神产生了怀疑。如果说战士是为了保护国家和人民，在战场上牺牲那也无可厚非，马革裹尸也算死得其所。但，这种用人命来实验的项目，实在另她接受不了。
解博士叫解敏，是人体神经与脑科学和心理学双料博士，虽然过去经常用小白鼠来进行实验，但现在是活生生的人啊。
为了不想看到第十三次悲剧，她尽力的想阻止赵将军。可是没用，所以才出去。不想却在一楼遇到一脸焦急的护士小白，得知真相后才火急火燎的跑来终止试验。
“心率下降，60，40，30……”
“血氧下降……”
“出现室颤，准备除颤。”
“除颤准备，200焦，完成……”
医学基地的抢救室里，已经忙成团。白护士和解博士更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奇怪，除颤仪是不是坏了？怎么按上去就没电了？”护士奇怪地看着除颤仪。
“愣着干什么，按压。”一旁的白大卦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再来，200焦，除颤，按压……”
说来也奇怪，几次除颤电击，一到凌云枫身上，就水遇到了海绵，马上被吸的干干净净。抢救的护士看到一旁那严厉的白大卦，当然也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一遍遍地做着胸外按压。所幸的是，不知道是按压还是什么原因，凌云枫的各项生理指标都慢慢趋于正常，只是仍旧昏迷不醒而已。
赵将军仍旧坐在控制室内，地上已满是烟头。眼睛似乎还在盯着屏幕，只是显得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首长，13号……不，是那个兵已经抢救过来了。部队的人也刚刚接走了他。”报告的勤务兵虽然不知道凌云枫的身份，但和部队的人在一起，不是士兵又是什么呢？
赵将军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听到凌云枫抢救过来时，拿烟的手放了下来。勤务兵等了一会，也只得敬礼后，退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