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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灯火

她们这一行人在充分的展现着什么叫人多不害怕。

不远处还是漆黑的森林,但是不同的是,有一点亮光正在不停的移动,或者向右或者者在左,反正就是没有停下来。

“那……那是什么…。”伊锡害怕的一手抓住了莎菲莉的手臂。钳得她一阵疼痛。

“呵,胆子小。”琼英脸上带笑的看着伊锡害怕的模样,十足十的嘲笑。“哼。”伊锡瞪了他一眼,放开了莎菲莉的手,表示着自己并不害怕。还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着。

止戎拔出腰间的剑,走在最前面,回了个头,冷冷地说:“行了你们,都别说话。”

对此,伊锡看了看莎菲莉,不好意思再去她旁边了,狄尔苏又低着头自己走自己的,都没注意别人。而诺娅正在看着前方,她要带路,伊锡可不敢去打扰她。只能故意放慢了些脚步,等最后面的星赫。“星赫,你冷不冷啊?”伊锡缩着手臂,靠近星赫,小小声地问。“……”星赫无可奈何的赏了她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不想说。“呃……也许这天还不是很晚,也许你还没有觉得很冷,是吧,星赫。”伊锡自己尴尬的笑笑。双手已经抓上了星赫的衣服,紧紧的跟着她。

“哦……是谁在黑暗里独行呢?穿过了漆黑无光的树林啊,淌过了冰冷的小河,他们踩在了月光下,他们走进了漩涡……”

“女士先生们啊,看到萤火在飞了么?圣洁的月光在黑夜里,在每个人心里……”

风开始吹过了树叶,沙沙响……

“你……你们听到了什么了么?”伊锡又多话又胆小。

“听到了。”狄尔苏抬头,看了下眼前那个一直在飘来飘去的灯火。

这一行人现在静悄悄的。

“哦,小先生女士们。”

“啊!”伊锡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脸吓了一跳,跑到了星赫身后,探出半张脸。

刚刚还在不远处的烛火现在一下子就到了眼前,狄尔苏只觉得有些刺激了,除了伊锡,不然狄尔苏都没看到其他人有什么比较出奇的反应。

老婆婆提着灯,昏黄的灯光映上她布满皱纹的脸,一双忽明忽暗的眸子,声音阴沉沉的,她说:“几位去哪里?需要带路么?”

止戎看了看身后的人,好像只有自己这个时候说话了,他收起了剑,敛了下冰冷的神色,努力让现金这张年幼但是冰冷的脸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吓人,起码最好不要吓到这位老婆婆,嗯,好吧,他希望如此:“老婆婆,这么晚了,您不休息么?”

提灯的老婆婆转过了身,只能从后面看到了她的一点轮廓和斑白暖黄的发,声音缓缓的,轻轻又阴阴的传了过来:“几位外乡人,要过森林么?”

狄尔苏看着眼前,这是以前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很陌生,又特别期待。

“老婆婆,我们是要森林的,但我们不知道路,现在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您能帮我们,是么?”狄尔苏走到老婆婆的面前,抬起来了头,笑着说。

一笑脸上的皮肤就点点浅浅的陷了下去,牙齿也露了一点出来。

老婆婆看到她突然过来却没什么反应,很是祥和的笑了:“是啊。”老婆婆脸上堆折的皱纹盖住了那双微微散着光的眼睛。

众人心里寒颤了一下。

但是又想了想,还是跟着老婆婆走了。狄尔苏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此时已经不低头了。她抬着头,看着前面的人,烛火依旧还是那样,一点点黄昏的光笼统又模糊的勾勒着她的周身。那光很不稳定,在不停的左右摇晃着。

黑暗里还有人在行走么?

“到了……在前面……”走过了层层的树,带着他们绕来绕去。那提灯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前面一点不远处暗又不暗亮又不亮的地方,那似是灯光,拢着一点点的亮色。

狄尔苏回过神,弯起眼角:“好……”还没说完,眼前的老婆婆就不见了。

伊锡抓着星赫的衣服,表情有点想哭:“尔苏,那……那个老婆婆还是人么?”明明刚刚还在,现在怎么一眨眼都没人了……

狄尔苏很诚实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简洁明了又高冷……

“现在老婆婆人也不见了,前方就有疑似小村庄的地方,讨论一下,是在这里还是去那里。”诺娅亮起了魔法火焰,蓝色的火焰格外美丽。

经过这九个人的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去小村庄。好吧,其实也就只有伊锡对这个问题比较在意而已。

幽暗的灯火在黑夜里招手,是唯一的光源。黑漆漆的房瓦压住了那灯火,整条村庄静悄悄的。也有月光铺洒在地上,拉着长长的影子。“砰!”是风将木质物吹撞的声音。九个半大不小的人紧紧跟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心跳的感觉被无限放大。那个穿着橙色裙子的姑娘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身边人衣袖,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眼里慌张不定,却还假装淡定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她轻咽了下口水,小小声地说:“那个……诺娅,这怎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装的很镇定,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莎菲莉心里也害怕,但平常时架子摆得最高,装得比伊锡还要好那么一点,垂在长袖里的手死死攥着,直接已经泛起了青。“喵——”猫叫的声音真的吓到了伊锡,条件反射她抱住了星赫的手臂,拼命地闭着眼。星赫垂下眼眸,看了眼她,就转走了视线。

狄尔苏听到声音就回头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往四周看了看,也还是除了小房子和树就什么都没了。

“猫叫而已,继续往前吧。天太晚了,看看哪所房子有人。”天早就黑透了,今天一天都在走路,诺娅已经快没力气了。这不,声音都是带着困意的。伊锡放开了些星赫,但还是抓着。“尔苏,走啦!有什么好看的。”伊锡在害怕中抽了个空向狄尔苏招了招手。狄尔苏回过神,“哦。”然后就跟了上去。

“喵——”房子的角落是个阴暗的地方,猫的眼睛在这里反着光,那一点一点的光线斑驳着它的身形。一双腿停在它身边,长长的靴子勒出它笔直的线条,那人弯下腰,修长好看的手抱起猫,低沉的身音格外好听,堪比音乐之神的韵符,那个人说:“急什么呢?差点就被发现了,这样可就不是一只好猫了哦。”那人轻轻笑了笑,一转身,连衣角都已经消失在了屋角。

与这里不一样的是,女王的宫殿永远明媚。

“女王大人,她们这些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真的可以完成那件事么?”铂爵。

“没什么不可以的。”女王大人笑笑,继续捻着手中花的细叶。

“可他们还只是些孩子啊,什么都还没见过,什么都不懂。”铂爵大人面色堪忧。

“当年,你、我、还有他们,不也都是些孩子?”

“铂爵大人,给那些孩子们一点信任吧,他们会长大,会经历比我们经历过的还多,而我们,不也只能在背后默默祝福他们么?”

“所以,就算是一些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铂爵:“……是,女王大人。”

“妈妈,好黑啊,能点光么?”小女孩扯着她妈妈,糯糯的问。“不行。乖,睡觉吧,很快就会天亮了哦。”妈妈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可是,妈妈,好黑啊,睡不着嘛。”小女孩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微抽泣。“妈妈,我想看见光,这里真的好黑啊……”妈妈语气略微无力:“不行。听话。不要说话了,也不能再点光了。你看,太阳准备出来了。”妈妈指着远远的天边对小女孩说。可是天边还是漆黑一片……“我不要!”苏夏儿哭着说,使劲地摇着妈妈的手臂,妈妈无力的垂下摸着她头发的手,手里还仅存的半根的蜡烛滚落,咕噜咕噜滚到了苏夏儿的脚边。“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苏夏儿一边摇着妈妈,一边哭。

她捡起了那半根蜡烛,紧紧握在手心里,靠在妈妈怀里,一抽一抽的闭起眼,嘴里还轻轻地说:“妈妈,这里好黑啊……你快醒醒,夏儿饿了。”哭声和说话声又销匿在黑暗里,一切又重归于安静。

狄尔苏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主人家有点害怕的看着外来人,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他们。所以,他们晚上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但伊锡还是奇奇怪怪的,还是有点害怕。

他们挤在一个大大的房间里,这可是几位公主们从来没有过待遇……

伊锡睡得很不舒服,翻来覆去的。刚刚在路上还是困的想倒地就睡,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都睡不着。伊锡不耐烦地又翻了个身,愤愤地闭起眼。

“哒、哒、哒、”门外传来很轻的踏响,在睡不着的伊锡听来却声音格外的大,她抓紧了被子,身体僵成一条棍子。

其实没个人能睡着了,都很奇怪,进到了房子里就不困了。

而且周围还是黑黑的一片,连月光都没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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