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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狂诗

“大蛇,你来追我啊!”

“我跑的快不快!”

一个六七岁的少年在山野中肆意的奔跑,身后是一条土黄色的狰狞巨蟒,速度始终离少年只有四五米远。

“啊!”

一个浑身赤裸的八九岁的少年被一条土黄色巨蟒追上,巨蟒毫不留情的用尾巴狠狠的抽在少年的背上,丝丝鲜血与汗水混合顺着少年的脊背滴在地上,少年吃痛,但还是咬牙起身,少年逐渐学会躲闪,巨蟒抽中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握着拳头双目赤红,胸前有四道醒目的血痕,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却依旧和一头三米高的黑熊对峙,巨蟒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晒着太阳,夕阳落下黑熊被发狂的少年撕成三节,而少年同样倒在血泊中。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寒冬腊月静坐在寒潭深处,不断用体内真气抵消刺骨的阴寒之气……

今日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懒洋洋的躺在巨蟒身上,发着憋在心里已久的牢骚。

宇文凡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巨蟒粗糙的鳞片,不舍,怀念,感激,这些情感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嘶!”

巨蟒怪叫一声,向着宇文凡甩了一下头。

宇文凡挠挠头,说道:“前辈要我和你进去?”

巨蟒点了点头,宇文凡虽是不解何意,但巨蟒绝不会害自己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宇文凡弯腰走过几十米的洞穴里面另有洞天,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阴暗潮湿,相反这只巨蟒很是讲究,巨蟒的整座洞府都铺有一层细细的碎石很显然是外力所为,洞府内甚至有一条暗河流经,就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巨蟒自己弄的。宇文凡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十几盏大号油灯,这是宇文凡亲自一趟一趟的运来的,要是没有这些油灯宇文凡在这洞府内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洞府很大,至少不比宇文凡的院子要大上不少,墙壁上刻满了一个个人头大小的字体,正是“归元一气”修炼心法!

可显然巨蟒今天意不在此,宇文凡跟随巨蟒来到一处半米高的小土丘前,忽然一股重压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压在宇文凡的肩上,就算是金刚不坏神功已接近小成的身体在这股力量下竟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宇文凡不解的看向巨蟒,因为这股力量他太熟悉了,正是巨蟒体内的真元,虽说不知道蟒蛇体内如何能拥有真元,但宇文凡也没傻到四处打听,在藏宝窟内他看过一本古书,其中大部分的内容已经模糊不清,可有几句话却还是可以识得,书上写到:“有大能者身如烈阳双足触地赤地千米,有大妖者可吞金啖铁……”宇文凡开始不信,如果说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还能算是人吗?可现在逐渐体会到金刚不坏神功和归元一气妙处的宇文凡竟有些隐隐的期待。金刚不坏神功后四层虽被生生抹去,可后面的一段话却是清楚,上面写到:“此功大成,可凝丈六金身,仙不毁,神不灭!”

而归元一气后面只有一句话,上面写到:“非生死存亡之刻,此功切勿逆转,否则有伤天和,必遭天谴,慎之!慎之!慎之!”

金刚不坏神功属于实打实的横炼,大成之后即使达不到墙上所说的境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归元一气所说的有伤天和宇文凡却是不解,这到不是说归元一气不够玄妙,此功法似乎不是对敌所用,反倒像是固本培元的顶级发诀,每次自己受伤或是筋疲力竭只要运转体内真气几周天便会大有好转,而且只有后天实力的宇文凡,丹田内的真气储量不比先天高手的差多少光凭这一点此功绝对世间少有,这更让宇文凡对于所谓的有伤天和更加好奇,于是有一日宇文凡偷偷的逆转体内真气想要看看怎样的有伤天和,可就在自己刚刚开始的时候巨蟒突然冲出来,一记扫尾直接将宇文凡整个人拍进地面,后来宇文凡整整养了一个月的内伤这还是靠着归元一气的玄妙真气滋养,若是常人没个一两年绝对好不了。此事之后宇文凡对归元一气的好奇不减反增,不过也没有再进行尝试。

宇文凡想道:“这是让我磕头啊!难道这里面埋着什么人?”

宇文凡脑子一转,整了整衣衫,严肃的说道:“小子宇文凡今日有幸见得前辈,小子给您磕头了。”

说完,咚!咚!咚!三个响头实实在在的磕在地上。

“呼!”

巨蟒趴在地上,分叉的赤色舌头不断突来吐去,也许是在说些什么吧!巨蟒猛的起身一股冲天的气势爆发而出,布满灰尘的墓碑终于在这股气势下的露出真面目。

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宇文凡一开始以为是武功秘籍,运转真气强行稳住身形,一看可把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吓得不轻,这是一首词,可要怎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东西。墓碑上写到:

民做猪狗以养君,君臣犹怨民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却说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为何草民由天谴!忽有狂徒提棍行,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天地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棍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狂生,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庙堂之人立死跪亦死!民如猪狗以养君,君无一善以报民,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首诗要让帝都知道了,直接就是灭族的大罪,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宇文凡不禁对这位前辈敬佩的五体投地,上面的每一个子无不透露出峥嵘杀意,若是让一些老怪物看到保不准能在此碑中悟出一部功法,可宇文凡显然没那个见识,所以在他眼里这字也仅仅是有些气势罢了。

就在宇文凡感叹的时候,巨蟒一头撞在石碑上,“轰”的一声石碑炸裂。

一根通体乌黑的铁棍小半截露出地面,铁棍上刻满一张张人脸,诡异的是每张人脸半面恶鬼半面犹如渡世佛陀。

巨蟒传功铸少年,人间再现棍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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