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猫头鹰在咕咕的叫着,水清坐在一条小溪旁,感受着水流从指间流过的清凉,月亮的光辉从树丛中倾泻下来,照在她的白皙的脸上,身穿白衣的她在林中闪闪发光。
她已经喝过了这甘甜的泉水,品尝了水中的小鱼的鲜美,还领略了林中的蚊子的侵扰,阿龙为她点燃了一种香草,把蚊子赶跑了。
现在他们静静的坐在篝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感受着林中的各种动物和小虫的歌唱。
阿龙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们明天可以继续在这里探险,用我们掌握的技术和知识,在这里可以生活的很好的。我们就留在这里怎么样?”
“这里是很好,不过我还是不能呆在这里,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现实世界,还有我的朋友们,我不能把他们都放下,除非他们都和我们一起过来。”
“并且,我们地下城的其他人也还在为未来的水源所苦恼,我们不能这样自私啊?”
水清想把这里的水资源搬运到地下城。
“不行的,这个平行空间的任何东西都是带不走的,我尝试过。”阿龙赶紧说。
“为什么会这样,连一朵小花也带不走吗?”水清有些生气,“我们在这里就只能是访客吗?”
“我们可以留下来做这里的主人啊”阿龙解释道。
“可如果我们留下来,在原来的世界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在那边的世界我们就相当于不存在了,没什么影响的。”
“这里很好,不过,我还是想回家了。”水清说。
阿龙看看她的表情,觉得自己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意思,“那我们回去吧。”于是他用那只蜗牛壳的笔又重新画出一个绿色的门来,两人又回到了现在的世界。
天已经亮了,水清又试着联系父母,可还是没有回信。已经24小时了,她有些着急了。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可以通过有关联的物品和人在梦中联系上,是不是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梦中的父母呢?可现在是白天啊,他们又没有睡觉。
妈妈的手上有一只玉手镯,水清的手上也有一只,这两个手镯本来是一对的,是姥姥送给妈妈的,在妈妈出差去的时候,留给了她一只。
于是她用手磨着擦手镯,心里想着妈妈。想试一下能不能和妈妈的梦联系上,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不一会她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的周围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里空气稀薄,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空气憋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来,是一个山洞吗?难道妈妈在这里?
她伸手变出一个手电筒,照亮了黑暗的空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这里确实是一个山洞,黑色的壁石上是看不出用什么涂抹的乱七八糟的字,她走上前去看,差点没吐出来,原来是粪便。字的内容写的是“神啊,不要让我下地狱”。
“妈妈,你在吗?”水清有点害怕起来。
在她往后稍微退了几步以后,她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节森森的白骨。
“啊,”她失声叫了起来,“妈妈,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周围寂静的可怕。在白骨的旁边,她发现了妈妈的手镯。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不会的,不会的,妈妈肯定会没事的,还有爸爸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她望向山洞的前方,似乎是无尽的黑暗,而且用手电照过去一直照不到头。她定了定心,决定继续向前走,也许在前面就能见到妈妈。
于是她变出一个口罩,过滤这污浊的空气。从头顶上像下生长的岩石来看,这里是一个喀斯特地貌的洞穴,并且还能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不过除此之外,这里一片寂静。
压抑沉默的气氛让她的心情很难受,她一直像前走着,洞穴里到是再没碰上什么,不知走了多久,她看见了一个洞口,终于能见到外面的阳光了,越往前走,外面的热浪越强,太阳光越耀眼,原来这个洞口的外面就是地面上的世界了。
地面上的温度很高,白天最高能达到100摄氏度,人在外面是几乎呆不了的,如果出去不一会就会被烤成肉干,不过想来,出来探险的人会穿上防护服,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水清变出一身防护服,来到了她从来都没有走出过的地面。这里金沙弥漫,阳光耀眼,热浪翻滚。
可是就在这里,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没有穿防护服,长长的衣服遮住了她消失的双脚,她漂浮在地面之上。
水清激动的喊了一声“妈妈”,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真的是她。
水清跑过去,想拥抱她,却抓住的是一片虚空。这时漂浮的妈妈说:“你不该到这里来,如果你能离开地下城,就离开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妈妈,我怎么联系不上你们,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清哭着说,“你们难道真的遇到了危险?”
妈妈露出淡然的笑容,“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人早晚都有这一天,没什么好伤心的。记住我的话,离开这个星球。”说完,整个身影慢慢变淡,仿佛转眼就要消失了。
水清喊着:“不、不,妈妈,你不要走!”
水清大哭着醒来,居然流出了眼泪,湿了一大片的枕巾,自己的哭声吓到了阿龙,他跑过去,抱住了她。“没事的,没事的,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反着做的。”阿龙安慰到。
她不敢相信自己在梦中见到的景象,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水清也安慰自己到。
或许水务局那边会有爸妈的消息,她整理了一番自己,和白熊一起到水务局,阿龙也跟在后面,他很担心她。
在水务局六角形建筑的大门口外面,有一个值班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这里怎么是你这种小孩能随便进的那,你有引荐人吗?有预约吗?”
他肥头大耳的,一边说话,一边晃动着翘着的二郎腿,眼睛看向值班室的天花板,双手握着放在翘起脚的那条腿的膝盖上。
水清说了自己父母的名字,他查了查电脑,用鼻孔朝向水清,傲慢的说:“没有这两个人。”
“什么?”自己的父母在这里工作了有20年了。水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呆呆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