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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恨交织

这天,骨科来了电话,一个自杀未遂的病人急需心理介入治疗,杨念初接到会诊邀请,就匆匆赶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病人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杨念初松了口气。回去的路上,正巧路过烧伤科,这两天白天忙着出诊,晚上忙着写学术论文,都没去关心未来岳母的病情,想到这,他有些过意不过去。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探望下她,他的心里暗暗嘱咐自己,步子轻盈地迈向了刘红霞的病房。

“念初!”刚要迈进刘红霞的病房,黄雷婷喊停了他的脚步,“我妈在换药,烧伤换药需要洁净的环境,医生都把我们这些无关人士喊了出来,你也别进去了!”黄雷婷叮嘱杨念初。

“对!”杨念初想起了过去书本上学习的专业知识,这些年只顾专研心理学,忽视了其他门类的学习,他觉得有些惭愧。

透过病房虚掩着的窗帘间隙,杨念初不经意地往里一瞥,他的人为之一怔,接着他透过间隙,凝神注视着窗帘里那个接受换药,衣服褪去一大半,露出背脊的刘红霞,她脊背上那块硕大的紫色心形胎记,杨念初不会忘记,那个穿花裙的女人,是她间接导致了自己的母亲被害。

“哎!再偷看啥呢?”黄雷婷扯了下杨念初白大褂的衣袖,将他的思绪打断。

“没、没、没啥!就是想看看你妈恢复得怎样了!”杨念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表面的冷清。

“哟!怎么那么快就改口了,不喊咋妈了?”黄雷婷打趣道,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杨念初情绪上的变化。

“呵呵!雷婷,我看咋妈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我门诊那还有病人,就先过去了,你也别太操心,注意休息!”杨念初借故早早离开,此时的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这对母子,仇恨与爱情交加,他彻底迷茫了。

黄雷婷面对杨念初匆匆离去的背影,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心上人似乎心事重重……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把黄雷婷的思绪拉了回来,“黄队,我们前期的摸排工作有了巨大收获,你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想向您做当面汇报!”川哥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先扬后抑,敏锐的黄雷婷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好!”我马上回来,她回答得异常干脆。

回到局里,看到大伙面露难色,黄雷婷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些许。“川哥,你来说,没关系,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黄雷婷把预防针打在了前头。

“那,黄队,我就说了!”川哥语速偏缓,面色凝重,“前期我和阿毛做了两次整体排摸,第一次我们从马艳、郭宁、沈一帆的工作层面入手,发现三人并未有明显的交集,于是我们就从三人的亲属那,找突破口,后来我们了解到郭宁在朋友出卖、投资失败、妻子出轨的三重打击下,出现了精神衰弱。马艳也曾因为精神压力大,前去心理科就诊。他们两人最后去心理科就诊的时间,分别是郭宁行凶的当天下午,以马艳被害的当天下午,两人的接诊医生都是杨念初。至于沈一帆他长期都是杨念初的助手,这一点黄队你也是知道的!”

虽然黄雷婷的心理已经有了准备,但当杨念初的名字从川哥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她的心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沉重。她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川哥!叫你不要这么急着讲,问题还没调查清楚,也许只是巧合呢!”王峰白了川哥一眼,赶紧出来缓和尴尬的局面。

“王峰,别装好人噢,我们如实向黄队汇报案情,有错吗?”阿毛满脸委屈地辩解道。

“不要再说了!”黄雷婷吼了一嗓子,大家都被怔住了,这是第一次看见黄雷婷在同事面前情绪失控,“我想静静!”她放低了声音,放缓了语速,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去。

她在努力地寻找一切证据,证明杨念初是无辜的,但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便是一切都是巧合。

“黄队!”王峰打断了黄雷婷的思绪,“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集中精力侦破李一楠案,毕竟丁洁案、马艳案、邱婷婷案已经侦破,罪犯也已经伏法,我们就不要再纠结过去的案子了!”黄雷婷知道王峰是竭力在为杨念初开脱。

“可是,王峰你不觉得沈一帆的死很蹊跷吗,丁洁、马艳、邱婷婷案还是有很多疑点我们没搞明白,对么?”黄雷婷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任何案子的疑点她都不会放过。

“可是李一楠,毕竟是人社局局长的女儿,上头的压力很大,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集中精力破案,给上头一个交待吗?”王峰的理由虽然听上去世故,但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呵呵!王峰你也变得圆滑世故了!有点不像以前的你了!”黄雷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好吧!集中精力,先破李一楠案!”黄雷婷作了表态,在场绝大多数的人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杨念初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但是他的内心绝对波涛汹涌,自己苦苦寻找十多年的凶手就在眼前,愤怒充斥了他全身,同时他也明白,刘红霞是黄雷婷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无法想象失去刘红霞的黄雷婷会变成哪般模样,这可是自己最深爱的人,他真的不忍心去伤害她。仇恨和爱情像两把利剑,在杨念初的心中相互博击,让他的心在不停地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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