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疲倦的原因,语兮睡得很是不安稳。
眉头紧锁,额头冷汗淋淋,神色痛苦,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喃喃低语。
“小姐!小姐……醒醒……”紫玉急切的呼唤到。
语兮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四周,声音嘶哑:“紫玉……”
紫玉松了一口气:“小姐可算醒了,可是梦魇了?”
“嗯!做了个噩梦!”
紫玉扶着语兮慢慢起身,再拿了一个枕头放在语兮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些。
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木兮,语兮接过一饮而尽,刚才梦里那毒酒噬心,烈火灼身的疼痛依然清晰,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每每午夜梦回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小姐,现在可感觉好些了?”紫玉一脸担忧的看着语兮。
“自从小姐落水以来老是梦魇,我们要不请大夫来看看?”
“无妨!主要还是我自己身体太虚了,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语兮知道自己这梦魇是心病,又岂是看大夫吃药就能治好的,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子时,还早,奴婢守着小姐你再睡会。”
“好”
语兮疲倦的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再睡一会。
半夜
天气说变就变,一阵亮光划过天际,一声闷雷想起,紧接着窗外屋顶便传来哗啦啦的雨声,倾盆大雨说下就下,空气中也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迎来了这一年中第一场春雷阵雨,闪电在黑夜中乱舞,连着天空跟大地,将黑夜照亮,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颜儿,别怕!靖哥哥会陪一直陪着你的。”
一张温润如风,帅气明朗的脸庞在语兮的面前无限放大,让人沉溺的是那嘴角那一抹温和的笑容,是那么的柔情似水,无限温柔。
语兮猛得睁开眼,静静的望着床顶,眼角酸涩,连那么温柔的人都是假的,这世间又怎会有真心之人。
木夕颜呀!你天生不详,注定是孤苦一人,为何要期待两心相悦,真心相付。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半响后语兮之前的忧伤一扫而逝,神色清明。
屋外****,以往她最怕这电闪雷鸣的雨夜。如今倒是无所谓了,幸好老天怜悯,这一世自己唯一的所愿便复仇,孑然一身,淡笑岁月。
今夜注定是无眠夜。
翌日一早,雨还未停歇,稀稀碎碎的下着,不大不小,被雨水洗涤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一夜大雨,院中倒是飘落了不少树叶。
语兮临近天亮时分才睡着,这一睡醒来时已到中午时分。
语兮正吃着饭,紫玲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小姐,司琴求见!”
语兮眼底深处精光闪过,这么快吗?
语兮平静的放下碗筷:“让她进来吧!”
紫玉禀退了院里的其她丫鬟,紫玲则带着浑身湿透的司琴走了进来。
司琴一见道语兮立马就跪了下来磕着头祈求道:“三小姐!你帮帮奴婢,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帮帮奴婢,奴婢原为你效犬马之劳。”
语兮皱眉示意紫玲将房门关上。
紫玉将司琴从地上扶起,又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司琴已经浑身湿透,看样子已经再雨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冻得浑身发抖。
紫玉倒了杯热茶让她捧在怀里暖暖手,看着司琴稍微平复的心情,语兮坐在一旁这才开口询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三小姐,奴婢是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帮我,奴婢感恩戴德谢谢你。”
语兮一把拉着又要跪下去的司琴,扶着她坐好,细声道:“你若不说明缘由我又如何帮你?”
司琴抽泣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哽咽着娓娓道来:“前些日子司竹找到奴婢威胁奴婢让奴婢嫁给赫管家的儿子,可赫大郎是个傻子,奴婢当时就拒绝了。
可谁曾想,司竹竟然人带了消息给了我府外不争气的弟弟,我那弟弟嗜赌成性,这些年欠了不少外债,我娘砸锅卖铁省吃俭用为他还债,我卖身到府里,本应该与她们断绝关系,可是我实在不忍心我娘这样受苦,所以每月都将自己的月前救济给了家里。”
语兮仔细的听着,司琴这样做也算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司琴擦了擦泪水,接着道:“我那弟弟一听是个有钱的主,立马就上府里逼我拿钱,为他在外欠的赌债还钱,这一月我受罚没钱给他,他就逼迫我嫁给那赫大郎,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本以为他就这样算了。
可结果是他却一直惦记着,还劝说我娘来说服我,我娘开始不知道赫大郎是个傻子,知道后也不同意,谁知我弟弟那畜生见我娘死活不愿再来劝说我,竟打了我娘。如今躺在床上卧病不起,还不让我探视,说不拿钱就别想再见到我娘。”
说道最后司琴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看得让人揪心不已。
“你那弟弟可真不是人,怎么能打亲娘,这是要遭天谴的。”紫玲愤愤不平道。
语兮不悦的瞪了紫玲一眼,紫玲识趣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你若缺钱,大可问母亲拿钱,母亲也不会不体谅你,为何却求到了我这里?”语兮不解道。
“我求了,可是没用!”司琴眼底掩藏不住的恨意。
“昨晚整整一夜我都跪在梅香苑的门外祈求着,却没有一个人开过门。直到今天早上等来的也是司竹的冷嘲热讽,也不见夫人的面,我娘如今躺在病穿上,生死未知,我也是没办法了,三小姐你帮帮我吧!司琴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司琴说着说着又跪到在了地上。
语兮看了一眼紫玉,紫玉很明白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章银票递给语兮。
“这是一百两,算我借你的,你也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以后有余钱时还我便是。”
司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感激的看着语兮,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语兮手中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