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餐厅,林飞果然看到总管侍应的主管正怒气冲冲的等在门口,那架势活像吃人的恶鬼,如果不是少妇在旁解围,恐怕林飞少不了要挨一顿教训。
经过主管的介绍,林飞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少妇就是堂堂北方驱魔大族马氏一家的传人,马欣儿。而那小女孩更是被誉为玄学界新一代希望的马小玲。在整个玄学会中那也是相当重量级的人物。这让林飞不禁暗自窃喜:真是捡到宝了!
就在林飞服侍着马欣儿母女入座,准备先打好基础,待回头找个机会,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时,一个半阴不阳的长发男子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马夫人又在物色新郎君了?这回可要看紧了,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又给弄丢了。嘿嘿嘿。”
这男子林飞倒是知道,正是资料中提到的,现今南派相师第一人,于平。只不过网上查到的照片比较正常,根本看不出来他居然是个死玻璃。
马欣儿厌恶的扫了一眼于平,用手捂住女儿的耳朵,平静道:“再不滚,我烧光你的头发。”
于平估计也是知道马欣儿是真敢做出这事的,所以并没有打算再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做作地清哼了一声,便举步离开了,坐在了对面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开始与身边的帅哥侍应生调起情来。
此时,这间餐厅房间内的六个席位已经就坐五位,按由后往前的座位顺序依次是,北方驱魔一族传人马欣儿、马小玲母女,身着月色袈裟的东洋阴阳师智空和尚,对面的南派相师第一人于平,以及一位满脸缠着破旧绷带,坐在轮椅上的怪人。
就在林飞纳闷那首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躯的瘦小老婆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间门口,苍老虚弱地问候道:
“各位,久等了。”
落座的众人闻声齐齐起立,各自施以礼数,表情居然难得的全部都是恭敬之意。
“姬奶奶好。”马小玲噔噔噔跑到老婆婆面前,也乖巧地问候道。林飞惊奇的发现,这一老一小两人站在一起身高居然差不多。
“好好好,我们小玲成大姑娘了。玄学会也总算后继有人啦。”姬由花满脸慈祥,宠溺地捏了捏马小玲肉乎乎的脸颊,笑道。然后在两名女侍应的搀扶下入了座。
稍作寒暄后,姬由花终于开口道:
“老身与布家老先生有旧交,此次答应除灵也算是还了一桩人情。承蒙各位给我老太婆面子,应邀前来相助,在此就先谢过了。”
于平笑道:“会长大人哪里话,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该做之事,况且还能得到您亲自指点,这是我们的荣幸啊。”
听到这样赤裸裸的恭维,林飞不禁暗笑,这家伙的马屁功夫或许比他的除灵本事高不少吧。
“会长,不如先说说此次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吧。”智空和尚淡然问道。他是作为学术交流人员来到华夏的,或许是阴阳师的身份使然,对阴灵之事尤为感兴趣,来华的五年时间,总喜欢往墓地里钻,便是为了探寻那些阴祟之物。
“哼!你这倭人这么积极做什么,难道又惦记上了我们华夏什么东西!”那位满脸缠着破旧绷带,坐在轮椅上的怪人似乎十分不待见智空和尚的东洋人身份,怒得拍桌而斥,声音干裂,如搅拌砂石一般。
智空和尚依旧云淡风轻,目光转向花面李,微笑问道:“李施主是不是对贫僧有什么误解?”
“误解?哼!”花面李冷声笑道,然后一把撕下缠在脸上的破旧绷带,露出满是刻纹,没有一处完整的伤疤脸,怵目惊心。怒吼道:
“当年在侵略战争中,你们为了掠夺我们老祖宗的宝贝,干过的缺德事还少吗!由于畏惧地下的机关咒术,就将我们这些道人捉去,在身上刻满咒术,替你们去试炼。有多少人就此埋骨地下,你们还记得吗!”
花面李越说越激动,就欲爬上桌子,想要翻到对面撕下智空和尚的伪善面具。
就在这时,姬由花开口了,却不是先前的苍老虚弱,而是一种撼动灵魂的声音。一些承受能力比较差的侍应生,当场便两腿打颤,站立不稳了。
“乾坤有道,因果无限,凡事自有其定数。李道友就当给老身一个薄面,先将此事放下,可好?”
在姬由花的气势威压下,花面李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在脸上将绷带缠好,对着姬由花拱手抱拳道:“会长,见谅!”
姬由花微笑点头,示意花面李放宽心态,然后收起威压,声音再次恢复了开始时的苍老虚弱:“对于公馆之内出现的东西,老身已让欣丫头替我探查了。欣丫头,你给大家说说具体情况吧。”
马欣儿丝毫没有受到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影响,只是稍微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就直接切入主题,徐徐说道:
“在这里我先声明一下,黑斧山对于我们这些玄学研究者来说,向来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很难用常理判断,所以我的推测也权当是一个参考罢了。”
于平闻言轻蔑一笑,小声插嘴道:“哼,那是自然。”
马欣儿自动无视了于平跳梁小丑般的行为,继续说道:“蓝光公馆在十七日前出现异象,不少人在溪潭湖附近听到或看到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东西,其后,又陆续有三人离奇溺死于溪潭湖中……”
“所以究竟是什么。”于平继续呛声,不耐烦地问道。
“囚魂。”马欣儿平静地凝视着于平,直截了当道:“一只被某种阵法囚禁于溪潭湖下的残魂,修为百年以上。最近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影响,越发狂暴,正在逐渐挣脱封禁法阵的束缚。”
结论一出,于平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一时间,餐桌之上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掠过溪潭湖面的一股寒风在瑟瑟作响。
“会长,您也觉得是囚魂?”于平试探问道。
“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请各位前来相助了。”姬由花不置可否。
“呦,那可就有些棘手了。”于平佯作沉思感叹道,但话中的深意却昭然若揭。
花面李平日里就看不惯阴阳颠倒的于平,闻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又是一拍桌面,破口大骂道:
“哼,老子最看不惯那些阴滑之辈!想趁机捞好处的话就早早离去吧,不必在这丢人现眼。会长,我花面李听你调遣!”
被这般不留情面的呵斥,于平自然是气不过。但是碍于脸面,他只得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然后别过头小声骂了句“粗鄙之辈”,便不再多言。
姬由花见众人把该说的都给表达清楚了,这才开口道:“呵呵呵,各位放心,酬谢自然是少不了的。至于如何收服囚魂,老身也做了一些考量,如果各位信我老婆子的话,便交由老身来统筹此次除灵,可好?”
见众人无异议,姬由花继续说道:“那好,这两日就先各自做些准备。待三日之后,囚魂会再次突破术法封禁,那时就要仰仗各位了。那么各位慢用,老身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姬由花便在两位女侍应的搀扶下离开了。其余五人也随即各自起身,相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