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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局势

终南山,自古便为仙侠隐世避世之首选仙山,是道文化,佛文化,寿文化,钟馗文化,财神文化的共有发祥地,有七十二福地之首的美誉,山中稀禽珍兽出没,奇花异草常开,真乃仙境一般。

山顶,楼观台,一个中年道人正在夜观天象,忽见东南有星晦暗,掐指一算,接着面色巨变,只见他将衣摆一收,便向后山跑去。

“师父,师父!”

后山一间草庐里,一位灰衣老者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正面朝着供奉的老子法相修禅。

“慌乱什么!”

虽是训斥,但是语气温和。

中年道士慌忙止住脚步施礼说到:

“弟子今夜观天象,如今东南向有飞来角星晦暗,弟子算出,此星似乎与我道家法统断续有些关联,如今晦暗失色,是否象征我道家正统有倾覆之危?特来请师父解惑!”

“羽方,道德经你可背熟了吗?”

被称为羽方的中年道士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也不敢不答:

“道德经为我道家奠基的学问,弟子打小便是背熟了的!”

“那好,我也好久没有考校你的功课了,正好趁今天的功夫,你来给我背诵一下道德经第二篇吧!”

“是!”

虽然不知师父用意,但是羽方仍然不敢抗拒师命,开口颂道: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羽方道士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草庐中响起,看着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犹如三岁稚子般在那里背书,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唔……那么此篇又作何解释?”

“这是说人们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所以就有了令人厌恶的丑,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于是就有了反面的恶,所以,“有”与“无”相互突显,“难”与“易”相互成,“长”与“短”相互显现,“高”与“下”相互依存“音”与“声”相互陪衬,“前”与“后”相互照应——这些“名”相反而相成,迁延不居而不独立自足。因此,圣人从事于无所成名的事务,施行无须仗名立言的劝教,坦荡迎候万物的涌现与流变而不抵触畏避,生养了一切并不拘系自有,做成了什么并不执为仗恃,成就了事业并不矜居功名。就是因为他不矜居功名,所以他不会消逝”。

“既然如此,你还需担心什么?”

“这……”

羽方闻言眉头一皱,转而释怀:

“弟子明白了!”

“那便去吧!”

“是!”

深施一礼,羽方道士便转身离开了。

“唔……飞来角星吗?老朋友,看来你这一脉也不算断绝啊!”

羽方道士离开以后,灰衣老道喃喃自语的说到。

楼观台上,已经聚集了六七个道士,最年长的看起来倒有八十多岁了,正在向着老道的居所方向张望,看到羽方道士出来,当先最年长的那位开口问到:

“师弟,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说?”

“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是顺其自便,不过……掌门师兄,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啊!”

“嗯……”

终南山掌门凌虚道长捻着胡须若有所思。

九宫山,相传南陈陈文帝二子陈伯恭为避战乱曾率领兄弟九人在此建混元宫、八卦宫、青龙宫、白虎宫、斗姥宫、无为宫、三清宫、七真宫、移花宫共九座宫殿避世修行,九宫山因此而得名,可惜皆毁于历代战乱,又说九宫山四峰五岭暗合九宫之数,究竟是为何,至今难以考究。

九宫山同时也是我华夏境内少有的一山藏两教的名山,山上既有道派祖庭——瑞庆宫,又有享誉国际的阿弥陀佛道场——无量寿禅寺,端的是修真福地清净洞天。

老崖尖,海拔1657米,绝大多数的时间,此地罕有人至,如今在一处背风的石洞中,却坐着二老二少四人。

“空明道兄,如今预言显现,天下祸乱将起,我两教法统究竟该如何延续还的你来拿个章程。”

开口的是一位老道士,看其年龄与终南山的草庐道士差不多年龄,约摸也得有八十上下,旁边静立着一个剑眉少年,穿着一如现在年轻人的打扮,年龄约在二十上下。

而被问话的是一位和尚,年龄与道士也差不太多,长眉寿目,使人见了便生尊仰之心。

“阿弥陀佛,道一师兄言重了,想我等这一辈,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峨眉的了梵师太,终南山的合生道兄,崆峒山的长一法师,青城山的不争道兄,武当山的自明道兄,不论是修为还是阅历都远在贫僧之上,关于这场浩劫,贫僧唯几位道友马首是瞻,断没有让我拿主意的道理!”

“道兄,我也不是让你在此决断,只是你我两家相近,老道找你讨个看法!”

“阿弥陀佛,浩劫将至,为免涂炭生灵,法子嘛倒是有两个!”

空明和尚眉头一皱,想了想开口说到。

“愿闻其详!”

“这一嘛,趁着预言初现,各方尚未有所决断,你我二人号召正道同门,合天下之机,用雷霆之力迅速将那些妖魔邪祟一举歼灭,这样即使日后有变,我们也能全力应对!不过……这终究是个治标之策,若是不能将那个人寻来做成那件事,这场浩劫怕也只是推迟几年罢了!”

“嗯……”

道一颔首捻须若有所思。

“这第二嘛,就是选我正道门中弟子,下山探明情况,若是有机会,尽快帮助那人完成大事,还黎民一个安稳天下一个太平!”

道一看了一眼现在空明身后的和尚,心下了然。

“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不过你我亲传弟子大多在山门主持事务,怕是急切间也脱不开身,况且我两教若是突然派遣大批弟子下山,恐怕会让那些邪魔外道有所察觉,不利于那件事的操办,这件事我看还是在三代弟子中挑选,人数也不宜过多,这样才好方便行事!”

“道兄所言正合我意,你我多年邻居,这俩小辈也是打小一起长大,修为也不比一些二代弟子差多少,我看不如就让他俩一起下山,总好过大费周章的选拔,以免走漏风声。”

“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现在就将这个结果通知其他同道,由他们决断吧!”

“道兄请便!”

道一长身而起,身后的少年也与他一起出了山洞。

“终归也要你熬过此劫才是!”

出了洞门的道一看着正东那颗晦暗的角星暗暗的叹了口气。

“师公,弟子不愿下山,只愿守在师公膝前侍奉!”

等道一走了以后,白衣和尚明海才对空明说到。

“痴儿!”

空明宠溺的揉了揉明海的光头说到:

“下山虽然有些风险,但是以你的本事尚可应对,若是那位撑过了这个劫难,脱胎换骨之后所行之事对你来说可是莫大的机缘,师公此生便已经如此了,可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

“可是师公,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和道长都不肯明说!”

“呵呵……他不说有他的道理,我不说自然也有我的用意,总之,你只管下山,时机一到,事情自然明了!”

说完,空明和尚又转过蒲团面壁去了。

明海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也是无用,便也转身出了山洞。

斗篷山,地处云贵黔南,主峰拔地而起,与周围山脉行成一个山谷,山谷中云雾缭绕,潭溪交错说起来也是一个清修的好所在。

不过以前尚可来此看山观色,但是自从建国之后,附近的土民对这里确是望而却步了,原因无他,曾经有土民进来过,但是从来没有出去过的,一来二去的,这个山谷便多了一些诡异的传说,说什么的都有,归根结底一个意思,生人勿近。

外人只知山谷诡异却不知山中另有名堂。

原来此山山腹早已被挖空,里面修建了一个大殿,大殿上供奉着一个手执双斧,无头裸身的神像,神像裸露的上半身,双乳为目,一脐为口,口中獠牙外翻,很是骇人,正是刑天法相,看其做工精细绝对是能工巧匠所为,神像下的大殿摆设却极是简单,只有一张石床和几张石台。

此刻,石床上正躺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巨汉,深目阔口不似人类,正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正在这时,一个老叟拄着手杖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恭喜大王”。

一进门,老叟就喜气洋洋的冲着石床上的巨汉贺喜到。

“老司喜从何来?”

任是邢不灭身为一代妖宗,但是面对主持祭祀沟通神明的老司也不敢摆什么架子,闻言赶紧坐了起来,示意手下赐座。

“角星晦暗,正道法统飘摇,正是我族举事崛起之机啊!所以老朽特来道贺,望大王抓住良机!”

“老司所言之事我也知道,不过现在角星只是晦暗,并无坠落之像,我看这件事是不是再等等看?”

邢不灭皱着眉头,举棋不定,他刚才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

虽说正道法统飘摇不定,但是有正道五首这五个底蕴身后的门派,并且各个山上依然有一些尚未作古的高人,且乾坤六神兵之一的紫玉瓶还在峨眉山上,这样算来,妖族实在是没有胜算。

“大王,天现异象,自然有其道理,平时我们所虑之事其实已经不足为虑!”

“奥?老司有何妙计教我!”

“呵呵……”

老司捻须一笑说到:

“大王跟我去见个人,自然明了!”

“烦请老司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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