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近来无聊的很,沈邃行和万莫全都各忙各的,就他一个人活得像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
无聊透顶的时候,他刚好遇到前来问罪的小木子,所幸就和她腻在一起。可这一个月下来,他也快腻了,小木子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花样,没了新意。
“哟,终于想起我等凡人来了,我都以为你忙到要隔离尘世、坐地成仙了。”
清栀消失的第四天,也是陈楠和小木子分手的第一天。见沈邃行突然出现在荭温路的桌球室,陈楠近来憋得慌的小嘴又开始损人。
沈邃行勾起唇角,一副理他是傻子的表情,故而跳过他的调侃,自顾自地说:“你说得对,我是太素了。”
“哦?”陈楠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邃行坐倒在沙发上,给自己点根烟,“哪天有活动叫上我。”
“哇~”陈楠夸张地叫一声,表情和声音都不是一般地贱。“怎么想开了,竟然愿意和我们一堆闲人饮酒作乐?”
沈邃行轻笑,随便拿两个理由敷衍陈楠,他才不会和大嘴巴陈楠说清栀的事。
但他确实烦够了,他不想再想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恨的人牙痒痒。
她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答案是没有。她有做侵害他利益的事吗?答案也是没有。她只是自作聪明地算计别人,正好被他撞见。偏偏那些所谓的小聪明又很可笑。然后将水倒在他身上,再引导一个网红钓陈楠这条鱼。
最可恶的是,她一脸嫌弃地说他小人做派。
或许是沈邃行笑得过于诡异,陈楠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沈邃行不是想要单纯的玩乐。
“你有心事?”
沈邃行想笑,他这几天被如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那些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们搞得焦头烂额,哪还有精力。
“没事,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可是听说你在‘夜不寐’宣称你交了个女朋友。”
“夜不寐”是本市有名的酒吧,位于荭温路的中心地带,因为环境好消费高,一直但是各路有钱人的聚集场所。在那宣称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女朋友,就等同于公开恋情。
谁知陈楠闻言一声叹气,“拉倒吧,你记得我们在拾光宿那件事吧,还不都怪你!”
“泡妞嘴硬不肯承认,叫我支开那个小木子。我怎么懂什么网红工作的条约,就胡乱和她谈合作条件。结果你一出国,人家就找上门来。”
沈邃行讥笑他,“哟,这找上门你都搞不定,非得以身相许?我看你就是自愿的。”
陈楠瘪嘴,摊开手耸耸肩,“她也是自愿的就行,总之就这样。人还算识趣,也有点情趣,不过腻了。”
“她没做什么吗?”沈邃行忍不住问,他其实就是好奇清栀那脑袋瓜能想到什么勾人的方法。
陈楠坏笑,“你是说床上的……”
沈邃行抬手一晃,一脸无语。又觉得陈楠嘴里问不出好的,于是在绵软地沙发里发起呆来。
“明天如何?岚枫山庄,我叫上万莫和周余谷他们。”
“都行。”烟雾缭绕中,他又想到她,那张讨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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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给我蹲好!”
屠刀打在铁门上的声音很响亮也很刺耳,清栀跟着一堆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一个貌似大堂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开阔,除去一众女孩,记上在墙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女孩们的十几个歹徒也是绰绰有余的。
清栀隐在人群里,不敢抬头引发任何人的注意,眼睛却一直四处乱瞟。她发现大堂上座坐着那个骗她画地图的中年男人,看样子他的身份在此处有话事权。
“老大,这一批女人只剩这些还没分好。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一个满脸都是痘坑的痘坑男谄媚地问道。
中央上座的男人全不见那日在车上的窝囊气质,只余下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仔细看好了,现在这时候正是各大会所缺人的时候,上等的可以卖到天价,别因为色、心害我拿下等货充数,到时候你们全部喝西北风。”
“好!老大放心。”男人话音刚落,下面的马仔便激动地附和起来。
这里被拐来的女孩,大多是马仔们观察过一点时间才下手的,即便不美若天仙,至少都是青春年少清纯水灵。他们这些从小在边区农村混大的糙汉子,看到这些细皮嫩肉女孩,还哪管什么上等下等,总之都喜欢。
见马仔们也表态了,男人废话不多说,直接把几个老妈子叫到自己身边。那几个老妈子的年纪绝不会低于60,模样气质像极古装剧里的接生婆。
接着便是那个男人扯着一个又一个女孩到男人跟前,不用一分钟,这个女孩是送出去被人糟蹋还是就地解决,就会尘埃落定。
痛苦的吼叫声,压抑的啜泣声,和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笑声,全部交织在一起。
一瞬间,清栀猛地回头去寻秋菊,见她在自己的身后仍是一脸地淡漠,仿佛身处险境地并不是她。真好,还有她,让清栀安心,就像是一剂镇定剂。
“到你了。”年轻男人一把将清栀从地上扯起来,清栀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倒在地面的时候年轻男人扶住了她。
“谢谢。”未经大脑地发声,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是一愣,蹲在地上的女孩们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清栀。
反倒是厅堂中的男人一声大笑,“哟,还很有礼貌~”
之后悄无声息的十几秒里,清栀的心跳得从未有过的快,男人用打量商品的眼光打量着清栀,清栀不甘自己的命运就掌控在其他人的一念之间。她抬起头,眼睛直视着中年男人,面上隐有些盈盈地泪痕。清栀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微微抿起唇,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你胆子很大啊。”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有怒意,全场都聚焦过来,“你小屁孩!”
清栀脸刷得苍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栀已被年轻男人反手按在桌上,清栀的脸贴在木桌上,上头仍有一丝散不去的血腥味。
“你们给我说说看,这女的骚不骚?”中年男人走到女孩堆里,一脸期待的问低着头的女孩们,早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仍是大笑。
清栀在“悬崖边”反而更加清醒,她趁中年男人还在炫耀般的显摆自己的绝对权威时,摇头看向桌边的老妈子,目光最终锁定在穿着大红外套的老妈子跟前,“我还未经人事,肯定可以卖个高价。”
老妈子闻言眉头一皱,未发一言。
中年男人离去后返还,身后响起一波又一波高呼,清栀紧咬着嘴唇,慌乱中竟将最后的希冀的投向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轻笑着看她,像在看笑话,这笑容像极了沈邃行,清栀没想到这紧要关头她竟会想到他。
“陈爷,使不得,这丫头说她是处子,如若是真的。凭这相貌身材,卖价十万保底。”穿红衣的老妈子终是在紧要关头开金口,让清栀死灰复燃,但她不敢过多表露,只冷漠的看着事态发展。
十万和一时的意气用事相比,中年男人自是选择后者,只是心中仍有怒火,绝不能直接放过清栀。他转念一想,有了一个好想法,“刘妈妈,既然都是要验处的,这丫头又这么胆大包天,遮遮掩掩什么,这验吧。”
刘妈知道陈爷怒火难消,对此见怪不怪,低头却见清栀原就苍白的面庞更加无血色。刘妈不是个会心软的人,却都有些不忍心。微妙地转换一个角度,除去白皙的大腿,其他人想都别想看到多余的。
即便如此,现场是男人们仍是一波兴奋地起哄,耳边全是男人们夸张而放荡的喘息声,清栀觉得恼羞得感觉几乎让她窒息,但她的头脑无比清醒,她死死地盯着桌台上的小木屑,将此刻心中的恨意刻在心里。
她一定会活着回到家人的身边,她也一定要报复这些人,这些社会残渣。
“陈爷,这姑娘确实是。”等刘妈妈说完,清栀才将头抬起来,仍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刘妈妈,能麻烦您将我的裤子拉上来吗?”
清栀的声音很轻,定是害怕会被陈爷听见,刘妈没多的动作和言语,自然而迅速地将清栀的裤子拉回去。
清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正眼对上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陈爷见清栀这样更兴奋,她不似那些蠢女人只会哭哭啼啼,她会为自己的尊严而倔强地忍着,那种隐忍而屈辱的表情让他兴奋,想必有人会比他更兴奋。
“好了,带下去。”台下的马仔们了解陈爷的脾性,陈爷会这么轻易地算了?
马仔们都很期待,仍说着各种低俗的黄段子羞辱清栀。待清栀真的消失在转角处,马仔们有些愣神,陈爷这是真的放过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