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找我了。”邹雍艰难地笑了一下,“毕竟敷衍过我的人很多,谢谢你没有。”
他是不是想多了?清栀坐在他对面,克制自己去打断他倾诉心事的烦躁。然而五分钟后,在他倾诉完一堆有的没的以后,清栀开口打断他。
“不好意思,停一下。是这样,我认识一位李秘书,她们那里缺一位助理。因为很急,只好问我们这些熟人,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邹雍皱眉,因为这份工作与他的摄影师梦想毫无关联,清栀也理解。但这也是她试探他的好机会,看他愿不愿意为她“付出”一个梦想。
“薪酬不错,是总助的助理,而且是在张氏总部。不过也得看你,我知道这与你兴趣无关。”清栀继续进攻,“但我也真替我朋友烦恼,之前那个助理突然离职,弄得她手足无措。”
清栀悄悄观察他的表情,发现已经有所松动,“我也挺难过的,看她天天一副憔悴劳累的模样。还有你,你肯追随我来这,我却保不住你,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找到一份好工作。”
“你也是有难处的。”邹雍急忙劝解清栀。
他要同意了,清栀心底暗喜。
“那我先去试试,虽然我以前是学贸易的,但专业知识我也快忘了。做不好的话……”
“不用担心,我会和朋友交代好,叫她多带带你。”清栀轻笑。
“好的吧。”邹雍回答地有些为难,但清栀知道他不会反悔。
“我待会还约了人,不好意思啊,不能多聊了。”清栀其实也没事做,就是不想和他废话。“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好,那我先走了。”邹雍踌躇着站起身,比来时笑得好看一些,清栀将其送至门口,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办公室。
上到二楼,清栀发现文喻靠在办公桌边上沉思,看他的样子像是恭候多时。
“什么目的?要这样利用人。”
刚刚两人的见面,文喻隐在楼梯二楼转角处目睹全程。清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敢约在工作室谈,就不怕任何人说。
“如我所说,朋友的请求。”
“呵~”文喻冷哼,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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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一天,于树发现坚持下来后,这份工作也就那样。毫无技术含量加无聊透顶,前提是那个色魔不来烦她。
其实这一个星期以来,于树已经被烦了三四次,但她以自己的小聪明完美避开。
“喂,保全吗?”于树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女声很慌张,“有个女人闯到26楼来了,刚刚抢了我的通行卡。”
26楼?!于树一惊,即刻挂断电话通知大全哥。大全哥闻言也是惊讶不已,26楼可都是公司的高层和精英,这件事必须立即处理。
“小于,即刻叫多几个保全一起上去。我现在在外面跑腿,一时回不来,你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大全哥恨不得冲回去自己处理,但无奈于距离。
“好!”于树提起十二分精神,她头先犯困的头脑格外清醒。
“你好,刚刚是你打的电话吗?”
于树和一众人抵达26楼,看到一脸慌张地等在电梯门前的职员。看到于树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亮了,像是看到救星。
“刚刚有个女人莫明其妙地冲进来,然后扯了我的工牌,开了陈总的办公室门,把她自己反锁在里面了。”女职员越说越着急,“里面的东西都很重要,光台面上放着的文件都是机密。”
于树和其它保全面面相觑,楼下都有严密的保全设施,那个女人怎么能从外进到里面?于树紧皱眉头,看来这件事肯定会闹大,责任大半会记在他们保全身上。
“那她进去以后就没动静了吗?”
“她打内线电话说,她要见陈总。”
为爱寻仇?于树因这个蹦出来的想法无语。
“那你和陈总汇报了吗?”
“你们来之前我就说了,陈总在附近应酬,已经在路上。”
该怎么办?于树一时没了主意,她打电话给大全哥,得到先和女子对峙的回应。
“你好,我是于秘书,陈总在赶回来的路上。请问小姐的名字?我也好提前汇报。”于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于树听到电话筒里传出一声冷哼,随后用尖刺地声音说道:“别搞这些,等他到了,老老实实让他站门口,我才会开门。”
“我们不得不怀疑你是寻仇杀人,如果你还不报上姓名,我们现在就报警。”于树担心真是什么上门情人,报警徒让公司难看。
女子一愣,竟格外想笑,“罗嘉莉,你和你们陈总说说,看他敢不敢报警,看他还记不记得我这被弃之人。”
于树面色一暗,看来多半是情人什么的。现下确定不能报警,那接下来当真要汇报陈总吗?
电梯门开了,脚步声纷至沓来,听声音不下十人。于树回头,所见那张熟悉的脸,宛被雷惊。
陈楠身后跟着四五个私人保镖,他冷着脸,看向于树。没有了对她死皮赖脸地调笑语气,他竟像换了个人。
“谁在这捣乱?”
“她说她叫罗嘉莉。”
以前的副经理,陈楠还有印象,常年留着个大波浪卷。
“和她说我来了,问她想干嘛?”陈楠想到自己办公室里的文件,一阵冷汗冒出。
“她刚才和我说,她让你站在门口,她才会开门。”于树小心翼翼地回答。
陈楠点头,转而示意保镖伺机而动,他独自走到办公室门口,敲门示意。办公室里有显示屏可以看到门口的人,陈楠知道罗嘉莉知道。
虽说26楼的都是高层,但这阵仗,他们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但又不敢围观吃瓜,只得反锁门假装没看见。
门被推开了一些,露出一只凹陷的眼睛,多数人都紧张地倒吸口冷气。
“去死吧你!”女子冲出来,面部狰狞,手上拿着针筒,意欲扑到陈楠身上。
陈楠快速往后退,因没站稳而摔倒外地。保镖一拥而上,打掉她手里的针筒,将她压制在地。
“都怪你,你个人渣!”她歇斯底里地痛哭着,“我就算是死,也要带上你!”
于树看到地上的针筒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她以为她带的至少是把刀,于树为此不解。
陈楠没说话,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他看向于树一众人,示意他们也去帮忙。
他知道针筒里的是血。
“陈楠陈总,我说你有种就报警啊~”女子大笑,笑着笑着重重的咳嗽起来。
于树靠近她,得以看清她。她十分消瘦,廋得几乎就是皮包骨,尤其明显的是,她的颈部淋巴结异常的肿大,整个人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