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和文喻共事。”沈邃行直接地告诉清栀,“这种事,你总得牺牲个人。”
闻言,清栀吃惊地抬起头,看向沈邃行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迷惘和不可置信。
“又在怀疑我?”沈邃行笑得十分悲凉。
“不是。”清栀垂眸,刚才的好心情都已蒸发消散,“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一个人?”
沈邃行低下头,和清栀额头相抵,“媒体需要吃饭,就会挖我们的私隐,不给他们口饭吃,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那……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太太?”
“嗯。”
“你给了封口费。”清栀肯定道。
当然,没有钱,怎么可能堵住那帮人的嘴,让他们乖乖为自己做事。
清栀也不知怎么的,有些感慨,不禁想起沈邃行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保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那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清栀只差拍胸脯来表达壮志雄心。
沈邃行眼眸一冷,“你就那么怕?怕我叫你把文喻推出去。”
“不是怕,是我不想,不想陷害别人又有愧于人。”清栀说得激动,猛地站起身,头顶差些撞到沈邃行的下巴。
“你喜欢吧。”沈邃行见清栀激动的样子,反而让他生气。清栀也看得出,沈邃行明显是动了气,他说道:“我还要工作,你先离开。”
逐客令已下,清栀不想和他多理论,竟真的转身离开。留得沈邃行背对着门口,看着落地窗外毫无生气的高楼大厦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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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清栀和沈邃行对对方都是爱搭不理。而清栀工作室的事情根本没得到解决,只有关于校园暴力的那篇报道销声匿迹。清栀知道,沈邃行真的生气了,所以事情才会做到一半。
可她能怎么办?只要他一生气,她就去示弱讨好?她不要,绝对不要。
网络上的恶意攻击对工作室影响很大,之前预约好的拍摄接连取消,视频观看量剧增,但差评居多,推广品牌方以不满意为名取消合作。
之前清栀接过一个去往巴黎的大牌香水合作,那是梅洁托人介绍的。现在梅洁躺在医院,清栀又出了事,它二话不说将清栀踢开。清栀理解,以自身利益为重。
总得来说,清栀原先已经看到盈利曙光的前路,被彻底截断。清栀焦头烂额地和各方联系,试图把影响降到最低,但没有实力背景的她,被有心人盯上,又缺失帮助,只可能是越来越有心无力。
隔天下午,工作室意外的安静,一个客人都没有。清栀在楼上忙碌,楼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担心着她们是不是会即将失业。
这时一辆低调的私家车停在工作室门口,车上下来个穿着黑色礼服裙的女人。只一眼,她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展露无遗。没有人上前去接待她,都好奇她的下一步动作。
“你们就是这么干活的?”女人嗤笑,看着一个个木头脑袋还没转过来,“我来拍照的。”
关辰听见一楼的动静,从二楼飞奔而来,见是熟面孔不禁感到意外。这个站在这里,一副高高在上地模样的女人,正是万厅长的小女儿万韶。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关辰礼貌恭谦地态度让其他人意识到什么,俱都有质素的散开,没有人再刻意打量万韶。
“我说了,拍照。”万韶极其不耐烦,“还要说几遍?”
关辰哂笑,“请随我上楼。”
随即,关辰冲水吧的方向喊道,“送三杯热红茶上来。”
“真吵。”万韶嘟囔,声音不大,但关辰听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贵宾,关辰叫文喻来进行拍摄,并且特别交代他要客气一些。可文喻一走进房间,看到是万韶的那刻,便不断地翻白眼。万韶也是,翻完白眼后率先开口损他。
于是清栀进门时,便看到两个在嘻笑打闹的人,而三人目光相撞时,场面一度尴尬,三人都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清栀先开的口,“打扰了,两位可是老朋友?”
明明清栀笑得那般人畜无害,甚至刻意压低姿态。但万韶嘴角一挑,一脸不屑,“关你什么事,不用敲门的吗?”
这是拍摄间,清清栀原先就没打算安门,哪来的门?摆明是刻意刁难,文喻知道,却不打算出声。他知道万韶的大小姐脾气不比他差,估摸着只会越说火越盛。
“不好意思,打扰了。”清栀原是想着来招待贵客,谁知会惹得人家不爽快。
“你就是林清栀?”趁着和清栀对视那会儿,万韶才看清楚清栀的样貌,她想她明白沈邃行娶她的原因了,多半离不开她那张脸。
“是。”清栀听出她话里的敌意,她与她在此之前并无交集,会让她这种大小姐产生这般强烈地敌意,定是于沈邃行有关。
“也就那样。”万韶也不说清,话里却一阵酸味。
文喻知道点万韶的事,他知道万韶喜欢沈邃行。所以那天在机场,听到沈邃行是清栀未婚夫时,他才会那般惊讶。
“我先出去了。”清栀只想快些离开。
“这工作室蛮大的。”万韶斜眼瞪着清栀,“阿行帮你开的吧。”
清栀早已习惯别人的冷嘲热讽和请示,可她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尤其是她将沈邃行称呼得如此亲密。她心里本就生些沈邃行的气,这会儿心里更为烦躁。
“我自己开的,劳烦万小姐操心了。”清栀语气逐渐变冷,用词还是礼貌客气的。
见清栀不恼怒,万韶冷笑,“厉害,听闻你手段不错,我也不敢惹你。下次见吧!”
随后补充道:“以后聚会总会碰得上。”
话语里的暗讽,清栀怎会不懂?她难受,她生气,可她一向隐忍惯了。
“好,以后有机会再聊。”
清栀恨不得给懦弱的自己一巴掌,作为沈太,她根本不该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