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鱼大海暧昧得笑着把死活不肯走赖在床上的鱼大强拖走了,还安慰他下次还来,不要急于一时,也别纵欲过度。
鱼大强想了想,感觉他大海哥对他睡姑娘这事很执着,他说姑娘不好啊,他大海哥就说换个好的,更好的,最好的,那又得加价,本来就昨天那个价格就已经睡都快睡不回本了,再加价更亏。
于是他认真跟他大海哥说:“以后我们再去一次就住两天,我睡回本。”
“噗呲,哎哟哎哟,你这馋姑娘馋成这样啊,好好,下次咱们住两天,让你睡回本。”鱼大海笑的更加暧昧了,“怎么样,你大海哥对你好吧。”
“嗯,好。”
“那可不,你是我手足一样的兄弟,跟别的可不一样,我有什么好的都会分给你,睡姑娘这事不急,今天是坊里查账的日子,咱们先回去把昨天的差对一对,回头领了赏再来。”
鱼大强点头,领钱更重要,一次至少十个渔晶币,就是他们总爱直接给渔晶币,从来没有想过放在荷包里什么的,导致到他手里就再也拿不出来了,回头只能说丢了,烦。
到了赌坊,却看到很多人脸色不好,还有一些人在看到鱼大海两兄弟时则是幸灾乐祸,鱼大强没什么反应,鱼大海第一时刻知道肯定出事了,而且应该就是鱼大强昨天出去那趟。
鱼大海一边暴躁鱼大强没用,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一边又后悔自己不该贪图那多一会儿的享乐,躲了懒。
昨天是鱼大强独自第一次去收账。
鱼大强去的就是被他爹揍的时候提到的那家。
赌徒是个读书人,虽然家住在村子里,但家里有个杂货铺,算是村里的富户,从小喜欢读书,因为是家里独子,家里也宠着送他去读书,咬着牙供了二十多年,还给他娶媳妇,但是他五次考试都落榜了,家里就劝着他回来打理铺子,总不能让老父老母给他养一辈子的媳妇儿女。
这个书生读了书别的学了什么不知道,但是清高迂腐大男子这些学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可以每天赶回去,偏要花钱住在学堂里,在外跟同窗喝酒逛花楼还挺喜欢当冤大头,把家里给的生活费花光了,打着买书买纸笔买老师礼之类的名头,近年来跟家里要的钱越来越多,家里供不上只当读书都是这么费钱的,无底洞一般,才劝他回来,可是这人感觉自己自尊心被侵犯了,连着几个月不回家,父母过寿也不回,他父母精心给他挑选的乡下媳妇他从来看不起,来寻他回去被同窗问了几句又感觉面子没了,直接把人打回去了,后头他父母带着他自己生的孩子来找他,哭着求他吵了点也被他说成家雀八哥嘴,气的老父差点没上来气,甩手带着一对孙子孙女回去了。
书生认为家里人来闹就是为了让他在学堂待不下去,反而更加拗着要待下来,不过很快他就没生活费了,就有那有心的同窗过来称兄道弟,说有个来钱快的法子,书生起先还僵着,在被几位看不惯他啃老还不爱护妻儿的同窗当众斥责一回后,最后还是进了以小博大的赌坊。
那个有心的同窗图什么呢?看上了他家那天来寻他的娘子,虽然是村里人,但也是杂货铺的老板娘,人长的好看,脸白眼亮,透着一股子精明利落,即使被当众羞辱殴打,也没有哭闹撒泼,低声劝了两句便安静离去了,后头又看到那两个收拾的干干净净机灵的孩子,想着那娘子照顾家里跟孩子也是好手。
那个同窗家里只有一个柔弱的寡母,家境在镇子上算艰难,一直想娶一个撑得起家里的,如今娶不起媳妇,又一眼看中了那书生的娘子,便想了这么个阴损法子。
书生起初赢了一笔钱,作为感谢分了一半给别有用心的同窗,好景不长,那个书生赢了两天后,就开始回回输,很快赢的钱输了,本钱输了,后来纸笔衣服都被输光了,却是越输越来劲,赖账被打出去几回后,他去找别有用心的同窗诉苦借钱,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他就把他娘子卖给那同窗了,拿到的钱正好是之前他赢钱时分给同窗的那些。
很快,书生那些钱也输了,同窗却再没有钱借给他,于是输红了眼的书生,又开了卖妻子的头,可能因为那同窗没有即时发作去他家要人的原因,他又毫无压力得写了儿女的卖身契乃至最后把家里的杂货铺也写了抵押,拿了赌坊的利钱一百渔晶币,利滚利仅仅两个月,已经高达一千渔晶币,赌坊突然翻脸,开始收账。
书生到了这会儿还在哀求再给他赌几把,他一定会翻身回本,一点没有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自觉。
这种人赌坊多了去了,就让鱼大海他们把人弄走再把账要回来。
鱼大海他们拎着人轰出去,警告说赶紧回家准备好钱,明天去拿,不然就把他抵押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结果被进城送药铺药草的尔东看到了,回去告诉鱼大锤,鱼大强被打了一顿,鱼大强不想顶着猪头出去晃,鱼大海也觉得丢人,就把找书生这事拖了大半个月,到了月底查账才想起来。
正好鱼大海收到寻欢楼最近一个相好的传信,心痒痒急着过去,想想那个书生这半个月没来,应该在家准备好东西了,就让鱼大强一个人去收就行了。
鱼大强过去的时候,正好那个书生在跟同窗打架,明显被酒色赌博掏空身体的书生落了下风,那同窗也没下死手,躲让得多,所以也被打了好几下。
书生的妻子此时正坐在门槛上,一脸的自嘲绝望,眼泪都风干了,两个孩子哭着搂着母亲,警惕得看着同他们父亲打架的那人,书生的老父老母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喊着“冤孽”,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