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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鸣

一声声悲凄的哭嚎震撼黑暗长夜,撕心裂肺之声世间万物亦为之长泣:“老天,你何以不公,我家为天助道,为世除恶,却遭此横劫,全家尽亡,我儿殒命,人心何在,世道何在,天道何在,我的儿啊,你让娘一人如何活啊,娘也随你去了吧。”乌龙山巅,北风烈烈,一切尽在黑夜中悲鸣,呼呼,呜呜呜呜。

一四十岁上下妇人紧揽一具冰凉尸身,泪飞如雨,血污满身,背上一双宝剑鲜血尤滴,显然刚经历一场激战,长发随风狂舞,一身红衣飘飘飞声,双目凌厉,寒光尤怜,已然不能掩饰那绝世娇容与悲愤凄色。

抱在怀中胸口贯穿一只毒箭已然气绝的儿身,妇人悲痛欲绝,一会儿小声呢喃,一时厉声穿野。

妇人紧抱儿子,猛然起身迈开坚毅的步伐向山崖而行,如行于闹市闲步,脸上浮现微柔笑意,对儿的慈爱尽显。突然纵身一跃,向着黑暗无底的山崖绝壁一跃而下……。大地也为之震动哀伤,风,呜呜呜呜,呼呼发着哀悼之声。山也为之哀悼回应着呜呜呜呜之声,穿越寂暗夜空向着遥远的星辰传递哀伤。

我死了么,看着母亲怀抱冰冷尸身,那是我么,和我一样相貌尸身被母亲紧紧揽在怀中,泪水如雨一般洒落尸身,看着母亲悲苦,凄怨,痛心欲绝的样子,我心如刀割,我想紧抱母亲,双手却若虚空穿过母亲身体,伸手去拭母亲泪水,手却穿过母亲头发,我死了,我无能为力,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娘,我在这儿,就在您的身边,”我绕着母急转,呼嚎,悲伤我的虚无,母亲却无动于衷,只是抱着那具冰冷的尸身悲泣。

我恨那尸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母亲如此哀伤,如此凄凉,如此悲痛。

悲痛来的如此快速,一切快速在脑海中回荡:

第一章家境与武功

一缕暖阳初升,初春的早晨润泽万物,充满生机。

后花园练功场中,娘一身红色劲装,尽显她标致身材与绝世容颜,三十七八的少妇如十八九的少女,若不是叫着娘,分明就是我的姐姐。

妈妈飞速舞动双剑,如一朵飞速旋转的红花被两道柔柔白光围绕,真个美极了,如飘飘而来的仙子,又如万花之王的牡丹。

突然一声暴喝:“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妈妈这套摄魂夺魄龙凤剑法你可记住了。”一道剑花在我头顶就是一记暴响:“学不好,看你爹回来不剥了你的皮,”我双手抱头疼的叫道:“娘,唉哟”娘怒气冲冲站在我面前:“就欠你爹用马鞭抽,你就不喊疼了。”屁股似乎疼了起来急道:“娘,我练,我练,绝对比娘练的还好”急急夺过娘手中灭魂双剑在场中上窜下跳的舞动,虽没娘的气定神闲,优雅中夺人魂魄的凌厉,却也尽心练习。“臭小子,这还差不多,你已十四岁了,是男子汉也能拥有一片天地了,不能永远在爹娘的庇护之下。你爷爷,奶奶都看着你,全家三百多口人还指望你呢。诺大家业你给我想清楚了。”娘接过她贴身丫头凌月递过的巾帕擦着手脸。又从雪梅递过的水漱了口,端起另一杯轻饮两口。娘的优雅举止是谁也学不来的,从容而自信,坚定而睿智。富有而不骄奢,高贵而不傲慢,从娘身上可以看到富足家业,高贵的血统却从不引以为傲,也是娘常常教诲于我,言传身教也扎根于我內心深处。

两个时辰练功让我略感疲倦,娘却神闲气清,一点儿疲态也无,却神彩奕奕,精神倍长。

娘道:“就你这点微末功夫怎能卫天护道,以后定要勤学苦练,以入真境,千万别愧对了你爷爷和你爹的威名”“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比爷爷,爹爹还强”我撅嘴满口回道。她道:“好孩子,你有这心就好。吃饭去吧,但也要好好学习,知道吗,文武全才是栋梁。”娘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娘身高1米7,我与娘身高也差不几多,娘习惯性的摸我头显得不到位了,却拍了拍我后脑勺道:“臭小子快赶上娘高了。”

饭桌上奶奶让我吃这吃那,实在吃不下,我逃也似的向左跨院教书先生那跑去,叫道:“奶奶,娘时辰快到了,我学习去了。”奶奶却道:“这孩子,急什么,吃饱没有。”娘接道:“娘,吃您的,别管他了。”

奶奶精神饱满,干练,你看不出多大年龄,说四十可以,五十也可以,六十也行,总之奶奶不说,谁知道呢。娘曾说爷爷奶奶神功已致悟真境,在星宇国敌手不多。

爷爷是护国大将军,总领全国兵马。早早就进国都府理事去了。

爸爸镇守东岳天道,抵抗外敌,常年在外,每年探亲回家一月。平常若无国主召见,是不得回家的。诺大个家都是奶奶和娘操持。

我生活在安乐窝里,外面世界只听大人说了。出门上街,走亲访友皆有人跟随,实是不得自由。与同龄人一块玩耍,还有人跟着,别人眼中的羡慕,却是我的困扰。

我奔至学堂,里面熙熙攘攘己有二十多人,乱糟糟的,显然还不到上课时间。先生还没来,要说教师先生,那是刻薄严厉,古板固执,一脸的傲气严肃,只要学习不用功,是少挨不了打的。我最喜《尚古博记》,此书讲天外各国要闻与星宇国的守护天道历史,邪灵恶魔入侵天道事例。明人要记,与恶灵邪魔战事等等。

再就是《修真要决十三篇》这书更是拗口,极其难学,是字字古怪,句句拗口,这书男子十二开始修习,女子十四,其它武功则不论年龄。这《修真要决十三篇》先生也不讲其意,只教逐篇修习,逐字背诵。每修习一篇,识海便增一股神韵,两年我修习五篇。奶奶总是赞扬“我孙子聪明,两年五篇真境,了不得,当年你爷爷两年才修习两篇。

教师乃是爷爷的叔叔,爷爷见了都躬身行礼,听说这祖爷在守护天道时,在一次与邪魔激烈战斗中被击破识海,再也不能修真,所以先生对于我们识海的强化更是严厉。在我家族的教师中,最最严厉,对我更是严厉。每当我对奶奶的说起,奶奶总说这是先生对我的偏爱。能在众弟子当中拔尘,我是深感先生恩德。他教出的族人弟子有五百多人,达到八九境的也有十多人。

《修真要决十三篇》包括十三层境界,第一境:无为境,修习此篇便开启纳灵之穴,也是入门境。第二境:悟空境,可以排弃杂念,存知强灵。第三境:踏虚境,此境可使身体灵动,助起筋骨强韧。第四境:扩容境,开启识海,空间大小以个人资质修为而定,如人之第六感,控制由心,第五境:斗志境,开启此境意念坚毅,对修习武功有质的转变。

我只习熟五篇,说来也怪,上一篇你不修习明白,下一篇只是白纸一张,不见一字,前辈口传,你会越听越糊涂,非见其字方可与心合一,见其效应,对于其它我是一无所知。其决必须一决二决修习,不能越篇,对于武功却无牵连,先修那个都无碍,不管何种武学都可融入修真,只要融入修真,御气击敌,更上一层。我所学是娘家传剑法,摄魂夺魄十九剑。

爷爷曾说,等我十五岁便要教我家传绝学梅氏龙虎刀。曾见爷爷练功,刀法独特,气息霸凌,炼焰如火,十步伤人。我是十分想学,明年我便十五周岁,渴望眼见成真,高兴的不得了。

国中从未有人十三篇修满,曾有一人修十三境圆满,不借任何器具便可自由穿越星海,在乱流中如闲庭信步,变化腾挪无所不能,生死由己,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只是必须有一门高深功法相佐,功法各有禁忌,谁有秘法岂又轻示于人。十三境外更有境界,不到此高度,无法探寻,听说我祖上有一人外出修真,己几百年了,杳无音信,不知是何境界,相传及高。

此人以后再无一人修至十三境,就是此人带领各国与恶灵邪魔定下契约,五百年内不起战争。各方坚守契约,互相不在攻伐。现在天道之战皆是流窜的小股邪魔。却不知何故此人在二百年前踪影皆无,消声匿迹,各国再也寻不到。

传说的有好多,有说为爱情所伤,愤愤而亡,有说让恶灵暗拘了去,有说隐居乱流之星球自立为国主等等不一,具体如何谁也不知。

这十三篇是公开武学,国人都可练之,根据个人资质,能达几境就看个人造化了。

其他秘密武学,国主府及各大家族各有自家武学,绝不会泄露外人。

武学一道,源渊流长,能人倍出,切不可轻视他人。另辟奇境者不乏其人,成为武学大家,大有人在。亦不可高傲自满,当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这是教师爷常教诲我们的话。

修真有三阶,人阶,地阶,天阶,入天阶成圣,掌控生死。

这地阶难入,天阶成了传说。

功法所阻,资质所困。

人阶修满己是不易。

非大资质难入地阶之门。

普通之人甚多,几人能得大道,这是祖师常常感叹之言。

所有这一切都是教师祖爷爷对我讲的,还讲了许多恶灵邪魔的事,还有他自己与恶灵战斗的很多故事。表面祖爷爷冷酷是为了我们修真学习,其实他心里挺好的,尤其对我是格外疼爱。

晚餐桌前,美食飘香,爷爷浓眉大目,紫红的国字脸下一缕长冉黑白各半,垂于胸前,梳理整齐黑白交混的发丝用一金簪别于头顶,一米九的身高更显威武雄壮,坐在桌前如铁塔一般,浩然正气自然而生,面现慈容却不失威严,对我最为关心的是学习及武功修习。奶奶对我的疼爱是没得说,在爷爷的眼中那就是溺爱,会毁了我的前程。可奶奶总会甩去一个白眼道:“就你知道,怎么就毁了前程了,我孙子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比你强太多,如此年龄修真已到五境,你呢,你这个年龄才……。”爷爷面红,使劲咳了一声,在孙子和家人面前被揭老底有点挂不住。奶奶打住道:“放心吧,你孙子绝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娘接道:“爹,娘饭菜快凉了,别聊了,咱吃饭吧。”

我觉得生活永远都会是这样,在家人的保护下,在爱的海洋里,在幸福和快乐中慢慢长大,可灾难来的太快,痛苦来的太突然,改变我的人生,未来,温暖和梦想。

第二章突变

在风光无限的顶峰,一下跌入黑暗无底的深渊。

当夜空的星辰在快乐闪烁时,当我在温暖的梦乡徜徉时。

震天的哭喊声,惨叫声,刀枪的激烈碰撞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时,我揉着眼睛,以为还在梦中。

平时侍候我的两个丫头满脸的惊恐,身体抖的如筛糠一般,手拿着我的衣服,似乎在叫我起床,却哑巴了一般。

这时娘如旋风,一下冲到我面前,头发凌乱,手中双剑沾满鲜血,滴滴滑落。看娘如此模样,我激灵一下蹿到地上,从我记事以来娘从未如此慌张。娘从丫鬟手中夺过衣服:“快,快”我快速穿好衣服,穿上云白战靴,从墙上拿下爷爷送我精钢双剑,蹿到娘前面就向院中奔去,是不是家里进贼了,我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的兴奋,是我保护娘和家人的时候了,因为我是个男人,男子汉,爷爷爸爸言传身教,临危不惧,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但娘还是比我快,一下绕到我前面大声喝道:“跟在娘后面”。一到院中到处是火把,人影,三三俩俩捉对撕杀,墙上,房顶,院落无处不有,火光映天,喊杀声撕裂夜空,惨叫声从四面传来,连成一片,院中尸体横竖十几具,入目入耳使人毛骨悚然。脚还没站稳,两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横刀向娘扫来,娘亲已单脚着地身体右倾右剑已削出,左手剑亦脱手而出奔向左边黑衣大汉,真个快如闪电,刀锋未至,右边大汉头已落地,左边大汉被剑贯穿脖颈,连声没出,身体已然倒地。若不是娘手中宝剑滴血,尸身横地,根本不信娘已斩杀两人,娘站立原地似身未一动,这光闪之间,娘立即带我冲向拱门,拱门之上猛然跳下几人,其中一声兴奋的尘叫响起:“快,快挡住,包围这里,捉住那小子,太师重重有赏,活捉万金,杀死千金。”看见那跳下拱门前黑衣人用刀指着我喊叫,真没想到我竟如此值钱。他身后亦有十数人跟着,向我这边围拢来,我家护院极力阻挡,怎奈人数相差太多,还是有七八人冲到我近前,却被娘双剑一挥,又有三人当场毙命,这些黑衣人似不惧死,前面倒地后面又挥刀扑来。我也挥剑敌住两个冲向我的黑衣人,我生平第一次与人生死相搏,却没娘的凌厉,挥剑便取人性命。一套摄魂夺魄剑法被我使将起来,识海之中一股力道与剑合之,力量倍增,两个大汉也被我逼得手忙脚乱,却不能将其斩杀,突然又一黑衣大汉向我扑来,我顿感吃力,只恨自己早先不苦练本领。

娘已斩杀十余黑衣人,怎奈敌人太多,喊叫不绝,前死后继,极不畏死,娘却越战越勇,几个护院已然战死,我在娘的支援下到无危险,我们逃出去却是不能,敌人对我和娘却也无可奈何。

正值胶着状态,,从前院突然冲来六位大汉,当首之人非常勇猛,举起手中大刀连砍翻两位黑衣人,其身后之人加入战圈,立时杀开一条通道,为首之人正是我家护院队长,他们人人也是满身血迹,大刀滴血。队长大叫道:“夫人,快跟我来,老将军在前院练武场让我等接您和小少爷过去。”队长及两人前面开路,后面三人断后,娘和我居中,穿过拱门,一条50米走廊墙上插有火把,地上也有散落火把噼啪的燃烧,整个走廊通亮,死尸不下二十具,黑衣人居多,我家护院也不少,还有爷爷几个亲兵。看来刚刚队长经过一番激战,才到右厢房与我们会合。外面喊杀不绝,这里却安静了。

我们冲入前院,但见爷爷一身白色战甲,闪闪耀光,手握鬼头大刀威风凛凛立于院中央,刀锋如一潭秋水,寒光凌冽,被数十亲卫护着,奶奶手握宝剑立于爷爷一侧。我手紧握双剑跑过去,挺胸立于爷爷另一侧,爷爷却转脸对我笑了一下,那是赞扬和嘉许。我虽没有爷爷的威严和气场,可并不胆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此血腥场面,并不能使我退却,有一股冲向敌人撕杀的冲动,被娘的凌利眼神制止。

对面十几米处几十黑衣大汉围绕一黑衣老者,那人和爷爷年龄相仿,捋着他尘下巴一撮稀拉的山羊胡,两个老鼠眼贼亮的闪动,包有着贪婪和激动。只见他喋喋怪笑几声,似乎看到我的加入道:“好,好好,全部给我杀光,一个都不能漏掉,斩草除根,寸草不留,杀,杀,杀,给我杀。”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丑恶的脸更加狰狞。挥动他手中狼头刺叫嚣着。

外面黑衣人越聚越多,我家族子弟护院兵丁誓死不退,苦苦支撑,但包围圈还是向爷爷这边收缩。爷爷临危不乱,面色如常。我看着一个个家人,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曾经的玩伴,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屠刀之下,我心如刀割,悲痛是语言无法形容的,只觉尘刀在心口剜割,没有害怕,只有怒火,冲上去,冲上去与家人一起拼杀,死,反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亲近之人一个个死亡,可母亲,爷爷奶奶所有人都护着我,眼睁睁看着眼前迅速发生的悲惨,心中的悲哀与痛苦无以复加。

一满身血污手拎还在滴血九环刀的护卫急步来到爷爷面前低声道:“将军,发出的救兵符文,无一回应,少将军那里也无消息,将军府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敌人有备而来,法阵已破,恐难持久,将军您快突围出去,吾等在此阻敌。”爷爷沧然道:“事已至此,家人尽遭毒手,我岂独活。武老贼蓄谋已久,如此变故,只能怪我当初心慈手软,未将武老贼斩杀,连累你等,悔之晚矣,不知国主那里如何了,发出符文也无回应,恐怕不好,吾岂是怕死之人,为主殉身,亦何惜哉。你等皆忠勇之士,在此也枉送性命,你带他们逃命去吧。”那将乃爷爷贴身护卫长,憾然道:“老将军尚且如此,我等何惜命哉,昔受老将军厚恩,未曾一报,但愿同老将军一同赴死。”“愿同老将军一同赴死。”其于众人也同声呼应,其声可惊天地,撼日月,泣鬼神,雄壮如山河。我心为之震撼。

爷爷朗声道:“好,为人就要顶天立地,坦坦荡荡,武老贼,你听这浩然正气,不吓破你的贼胆,就凭你,敢夸如此大口。”说着爷爷横握鬼头大刀,嗡的一声响传将过去,却见那武老鬼紧张的一缩身,狼狈的把手中狼头刺横挡身前。劲风过处他身前几位黑衣护卫有几人竟萎顿在地,爷爷哈哈哈大笑道:“老鬼,你怎么还这样胆小,就不怕你梅爷我再赏你一刀。哈哈哈。”

但见武老贼气急道:“梅老贼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你还以为是高高在上手握重兵的梅大将军,你还在等待援兵,你做梦吧,你发出的救兵符没人能接到了。”说着把手一挥,从他身后走出十三人,手

中各拎一人头,往中间空处扔了过来。

爷爷看到那十三人目光一禀:“十三豹卫。”再看地上滚动人头爷爷双目圆睁,几欲滴血,颤声道:“你,你,你,谁如此大胆竟缴杀十三总兵,这可都是国之栋梁,护守一方的坚盾,没有他们外敌入侵,当如何御之,天哪,国之内讧,战端立生,谁又担的如此重罪。”爷爷老泪如泉,仰面悲呼。在我的记忆里从未见爷爷流过一滴泪,今儿却泪目纵横,爷爷心中已是悲极。

武老鬼狂笑道:“梅老鬼,什么国之栋梁,一方坚盾。全是你的家将吧,你谋权篡位的爪牙吧,已这般形势,难到还不明白吗,你束手就擒,免招羞辱,没有国主召令,十三豹卫岂能调动,豹卫军又岂能调动。”

爷爷被气的浑身颤抖厉声喝道:“十三豹卫,我对国主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十三豹卫你们也冤枉老夫不成,就听这老贼之言,栽赃老夫。”

只见十三豹卫皆低头不语。

武老贼阴声喝道:“十三豹卫,还不于我拿下反贼。回去复命,啰嗦什么。”

十三豹卫已然未动。

武老鬼又阴沉沉道:“还不动手,你们也想造反不成。”

十三豹卫互看一眼齐对爷爷躬身道:“老将军,得罪了。”十足无奈却又无法抗令,说着十三人各亮兵刃,走至人前排一C字形。

爷爷道:“豹卫齐出,谁人能敌,好,今天就领教国主十三豹卫的高招,不过,位尊义高,品格尚德的豹卫竟听命于武老贼,实属罕见,为之汗颜。”

豹卫皆有愧色,却无一人答言,而齐声道:“请老将军赐招。”尤如一人。生死大战之前,亦恭敬有加,如教武场演练一般。

“诸卫稍候,老夫略做交代,”爷爷说着从脖颈取下一串乌亮小黑珠,下端却坠一核桃般大小,椭圆而发着淡淡幽绿之光的黑珠,上面纵横刻满纹路,栩栩如生,如活物一般。爷爷挂在我脖子上,用手轻抚大珠随即塞入我贴身衣中。我顿觉一股微润凉意从胸口向四面传去,精神为之一振,浑身倍感舒畅。奶奶眼睛红润柔声说:“老头子,你这……。”爷爷摆手,抚我头轻声道:“逃出去,用心修真,苦练本领,兴我梅家,忠国兴邦。练不好本领,永世不许回国城。”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把抱住爷爷大声道,:“不,爷爷,我保护您,您走”爷爷轻抚我头道:“好孩子,想保护爷爷要苦练本领,你看这些屑小之辈,哪是爷爷对手,你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我有所顾虑,爷爷难以施展,保护你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们走后,爷爷很快赶去。”爷爷转身对奶奶道:“老婆子,宝贝孙子就交给你了,这局势已然如此,我来断后,別话无多,快走。”爷爷说话间显得轻松。奶奶却眼睛红润道:“老头子,你……好,儿媳揽紧豪儿。”说话也只是瞬间的事。奶奶从手腕退下那刻有龙凤的碧绿玉镯,猛往地上一顿,但见玉镯落地既长,长至半米方圆,玉镯化为齑粉,却有巴掌大小一龙一凤飞快绕这半米方圆旋转,放出七彩祥光直冲云霄。

武老鬼对面看的真切,当奶奶顿向地面手镯时便大声喝道:“龙凤光遁,十三卫快快拿下反贼,若要逃遁你等可担重罪。”又向身后军士摆手道:“快放噬魂箭,莫逃了反贼,拿了反贼国主重重有赏。”电闪之间几百噬魂箭如厉鬼嗜嚎飞奔而至,十三豹卫也近至阵前,阵前卫士十几人顿时被豹卫击杀。但见爷爷长啸一声,手中鬼头大刀已然横扫而去,舞动如火,红光闪处,十三豹卫竟齐退三步,飞箭在近身之前也化为黑烟飘飘荡荡,被红光一扫而空。

奶奶猛地把我和娘亲推入龙凤圈中,大声道:“抱紧。”她却站在圈外。娘大急道:“娘,你快进来。”奶奶轻轻一笑,显得是那么云淡风轻。我一急挣开娘手,扑向奶奶,刚从龙凤圈中露出左半身,就觉心口一凉,一只利箭钻入心窝,就看一声暴喝:“武老贼,你胆敢暗伤我孙,拿命来。”奶奶手握宝剑身体腾空而起,极速扑向一手拿弓正桀桀怪笑的武老鬼。

这所有一切只在电闪火石之间。我被娘猛地拉入怀中,我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感觉自身轻轻飘飘时,在风中摇晃,猛然睁开双眼,我却站在娘身边,娘怀抱着胸口穿箭的我,坐在山崖石上,石上写漆红大字乌龙山,曾听爷爷提过此山,离家有千里之外。哎,我怎如此模样,感觉身体轻轻飘飘,随风而动,娘怀中抱的是我啊,但见身体胸口贯穿长箭,我已死了,一具灵魂而已,我悲凄长嚎,却无人闻声。

我在娘身边急急蹿跳呼叫拍打,娘却一无应答,我看娘悲凄惨泣,心如火煎,娘却看不到我。我却无能为力,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家人在瞬间已离我远去。我恨天,恨地,恨人,恨所有的一切。

我欲急奔而去,却有一股无形的牵引,离不得娘三米,围着娘急急转绕,呼啸的风声吹荡着娘的悲泣之声,我恨我自己,恨娘怀中我的尸身。

娘抱着我一步步走向悬崖,我哭嚎着,扯拽着却都是徒劳的。

娘纵身跳入悬崖,我亦紧紧相随,我紧贴娘的下方,就是一点点的力量也好,娘急坠而下的身体已然不减,我知道我的无用,我的悲愤和痛苦是无以复加的。

急速风声在耳边呼叫,我知道身体坠落的速度太快,太快。

第三章奇迹

不知几多时,或许是很漫长,或许很短暂,耳边没有急速的风声,也没有急速而下的坠落感与砰然落地的撞击感。却有一种飘浮的舒服感,睁开紧闭的双眼,朦胧中娘还是紧紧抱着我的尸身,就平静地浮于半空,不知为什么,不上也不下,就浮于悬崖之畔,上看不见天,下看不见地,一切皆在无边的黑暗中,身边不远就是似隐似现的翘立崖壁。奇迹,难道这就是奇迹,奇迹降临,上天眷顾我家的不幸,还是我们已经做鬼,是灵魂在飘浮,我一个翻身对娘大声喊:“娘,娘,您看到我没有,您的儿子,您最疼最爱的儿子就在您身边,娘对我毫无反应。只是紧紧抱着我的尸身,凄苦的表情,紧闭的眼睛,滴滴泪珠落在我的尸身,在等待生命的终结。静,静的连风声,虫声甚至所有声响全部消声匿迹,甚至自身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娘似乎也已觉察,睁开那淒楚的双眼,朦胧的眼神也觉察到这怪异的飘浮,娘虽然露出诧异,却很平静,没有我这多举动,抬手揉了揉泪眼,想看清这不寻常事件发生的原因,肯定是一无所获,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再就是身边孤冷的悬崖绝壁,没有突出的石块,更没有崖缝长出的老树。

娘亲已然平静,是啊,对死亡都已迈出步伐的人,还有什么能让心死之人不平静呢,娘漠视地看视周围,又轻轻闭上双眼。除非怀中孩儿生还,才能让娘心生波澜。

静,又是好一陈沉寂,静的让我心中发毛,正当心中无所适从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似有似无,虚无缥缈,却又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讲话声,字字入耳又清晰无比:“哪来的小鬼,深更半夜打扰我老人家好梦,我老人家梦中正吃烤鸡,让你们给吓跑了,快赔我刚吃的鸡来,否则我老人家就不让你这小鬼下来。”鬼,我不就是个鬼吗,刚做鬼不久的小鬼,难到遇到鬼了,同类啊,头360度转动,四处寻找,可怎么也看不到,可我却能自由浮动,蹿上蹿下,忽左忽右,蹬腿挥手身体便可移动,可总脱离不了娘三米之远。如娘手中有牵绳拴着我,在这绳距之内可自由活动,可就脱离不了绳距之外。我正疑惑揣摩乱跳之间,那声音又入耳来:“小鬼你乱瞧什么,说的就是你。”我惊愕回道:“你,你,你是谁。你是什么鬼,是你把我们悬浮在半空,快,快放我们下去。”我语无序,是在问又是命令。“你问我是谁,我老人在此住了几百年了,我也不知我是谁,可你这鬼娃半夜闯入我家,意欲何为,搅了我老人家的好梦,该如何赔偿。还放你下来,为何放你下来,就不放你下来,求我啊,求我就放你下来。嘿嘿嘿,”一阵得意的笑后,又无声息。我顿时语塞,求人我从未有过,一阵沉寂。

出生便在富足关爱的家庭中,被人宠爱的环境中成长,从小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不知求人,更不知求人是何滋味,突然出现求人的事情,使我不知如何处之,如何开口。爷爷的话在耳边回荡“求人不如求已,靠自已才是最明智的。”可在这困境之下,爷爷在又当如何,我如何对答,对方又是什么人,是想害我和娘,还是想救我和娘。我怎么这么笨呢,我使劲拍着脑袋,却感觉不到疼痛,救我娘,娘不能死,怎么才能救娘,我抓耳挠腮却没有办法。“小鬼,是不是想救你娘,不要救吗,摔下去不就和你团聚了吗,嘿嘿,还是我老鬼聪明。”这飘渺心声音又传入我的耳朵。唉,他怎么知道我所想,口中却大声道“不,我要活着的娘。”我的声调是泪奔与哭求了。“那好啊,小鬼,求我啊。”“求你,怎么求你,”我竟脱口而出。“嘿嘿,还真是个笨蛋,怎么求,你想啊。”飘渺的声音字字清析传入我的耳朵。“求你了,求你了”我嘶吼“救我娘,救我娘”。不知是恐惧的暴发,还是愤怒的暴吓,紧攥拳头竭力嘶吼着。“嘿嘿,……求人都这个样子了,……难道……难道外面的世道变了。嘿嘿,哼哼,哗啦啦来咚咚咚。”这飘渺而苍劲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似在自言自语,唱着小调,又似思考着什么。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到是何样人物,至此任我喊破喉咙,再也没了回声,一切归于沉寂。

我内心是崩溃的,不知所措,凄凉悲伤和着孤独,这眼前的一切,娘的泣声撕扯着我的心肺。我疯狂的喊叫,却无一人回应,不知何时我竟沉沉睡去。

不知我睡的竞如此沉寂,没有一点感觉,不知几多时,是朦胧亮光唤醒沉睡的我。

立马看向娘,我依然依偎在娘身边,娘盘腿而坐,把我身体放在腿上左手紧揽于怀中,我脸朝娘怀,娘用右手轻抚我的脸颊,我发丝衣衫被娘整理,如不是胸口长箭,实是在娘怀中沉睡的孩子。娘虽丝发凌乱,却少了昨‘日的悲哀,竞是一脸慈祥看着沉睡的孩子一般,还好,娘的平静让我少了一些担忧。

依着蒙蒙亮的天,便四处张望,头顶却雾霭缭绕,看不到山顶和蓝天,山脚下却红绿相间,溪水潺潺回绕,高树矮草一片连着一片,一山挨着一山,飞鸟鸣语,兔子,梅花鹿等等动物跳跃其间,好一个世外桃园。身边不远却是光滑陡峭崖壁,只是看不到全貌。

四:另一世界

我只好奇,我们是如何停留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间里。上下左右正张望寻思,却听到娘咦了一声,见娘手在我脸上,身上摸来摸去,又活动我的四肢,又把耳朵紧贴我胸口,娘脸色竟有些动容,自言道,这已几个时辰,我儿还全身柔软,胸口温热。随即向四周望了几眼,又伸手在身下摸索细看,看后把我平放,又自个整理一下衣衫,对着崖壁跪了下去。

此时天也大亮,虽有雾气,却也看的清析,身下竟是白色细丝织就的一张大网,就象蜘蛛网,从崖壁织出,如一院落大小,崖壁以外空荡荡,不知崖壁以外网丝依于何处,网壁之上竟有一扇门,与崖间隙极小,如崖壁一般无二,如不是天亮细看,实难分辨。还是娘心细,竟发现这一切,所以对门而跪。

我也身形飘动,随娘而跪。又想起夜间言语之声,不由有些紧张,但也知强而就弱,便大声泣泪哭求:“大慈大善的尊上,大慈悲的隐尊者,求您,求您救娘,救救我娘”。便使劲叩头,我头穿过细密的丝网,回头复好,不痛不痒亦无伤痕,做鬼还有这样好处,遗憾的是娘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娘看不到我,我却能感知娘的痛苦。

跪有半个时辰,娘突然开口道:“恳求神尊,即施以援手,使我母子不死于崖底,您居于此境必是世外高人,必有神术,恳请救我儿一命,当永世不忘,做牛做马愿报神尊大恩”。娘说毕又深深一拜。娘的乞求跪拜,尤如我的心被火烙一般,却又没有办法,徘徊焦灼。

心想能住此处之人非妖即仙,能困我母子此处,杀剐由人,我便不再顾忌,便起身向崖门走去,离崖门壹米远近,身后即有拉扯之力,难进分毫,便对门大声道,“是人是鬼,出来便是,为何躲着,装神弄鬼,在暗处喊叫,算什么好汉。别难为我娘,我杀剐随你。”

“嗨,小鬼还装英雄,一会儿别吓尿了,哭着叫爷爷,嘿嘿。”这声音不飘渺了,响亮却带着戏谑。“本尊即不是鬼,也不是人,本尊是个老妖精,你爷爷来了也要叫祖宗。嘿嘿嘿,”我娘却一无反应,看来是听不到我们对话。说话间却听吱呀呀,吱呀呀……大大厚厚的石门在吱呀声中慢慢向外打开。

从门内先是一只白毛推门的手,门越开越大,出现在门口的竟是一只不足一米高的毛绒绒,胖乎乎,圆滚滚浑身通白的猿猴,也没穿衣服,全身被白毛护住,真好是:

红白水嫩婴儿脸,白牙圆眼笑然然。通体白毛随风起,抖擞精神好清闲。不是人间能拥有,定是仙家下尘凡。

我瞪大双眼,心想这么矮,还这么胖,不过还真好看。突然一句话传入我耳朵“嘿嘿,小子嫌我矮是不,让你看个大的。”只瞬间这白猿随风而长有两米多高,如铁塔一般立于面前。娘显然也是看到,表情讶异,只是瞬间娘又拜了下去说道;“神尊神通,望神尊可怜,救我儿一命。”只见那猿猴并未理会,也不应答,却在门口伸个懒腰,朝我尸身看了一眼,又看向我却露出诡异的一笑,伸手便把我夹于腋下,随即向我尸身扑去,顺手从脖颈取下爷爷送我的黑珠,真是快比闪电,速超疾风,我是一点反应余地都没有,娘也未反应过来,猿猴已挟我至崖底灌木丛中,

我隐约听到娘喊道:“敢抢我儿幽冥珠……快还……。”便没了声响。我只觉两耳生风,也不知离娘有多远,心中极是不安,不知是何用意,自己是死是活。在白猿腋下拼命挣扎难动分毫,没有办法,只得任他挟持。我这才知晓,爷爷给我的叫幽冥珠。也不知爷爷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心中难过,不由得掉下泪来。“嘿嘿,小子还哭了,真是个怂包。刚刚劲头哪儿去了。有种你瞪大眼睛,让你尝尝这死的百般滋味。”虽心中难过,听白猿这般说,便瞪大双眼,一声不吭,心想死都死了,还怕你咋的。

便也静下心来,只觉气息清新,花香鸟语,蝶舞蜂恋,清溪流动,绿草红花,树木掩映,心想能死于这般美景,也是好的。

在树木花草飞速移动中,却突然停止,被猛地甩出。着地却也不痛,只是摔了两个跟头。却见白猿怒目圆睁,狠狠地看着我道:“你选个死法吧,千万别尿裤子。嘿嘿。”我心中愤怒,也狠狠瞪着白猿,心想我已是鬼还能有什么死法,也不回答,纵身便向白猿手中幽冥珠夺去,白猿也不躲动,竟伸手向我递来,娃娃脸上还露出笑来,我手碰到串珠竟一穿而过,竟不能握在手中,便不在做无用功,只向前望去。这里是没有路的,有的是一条溪流在林间穿绕,溪边空处立了一石碑,碑上刻有三个大字“极乐谷”,碑这边温馨,祥和,温暖宜人,花草树木,兽跃鸟飞,蝶舞虫鸣显出祥和温暖之气。碑那边却也是花草树木,蝶舞虫鸣却有一股阴寒之气,使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阴森感,从里面隐约传出惨叫哀嚎之声,有一种不愿再往前走的感觉。

只见白猿嘿嘿两声,身形又回到初见大小,抬腿就往石碑里面走去,不紧不慢优闲自得,好像是带我到此散步,笑迷迷的娃娃脸显得那么诡异,手中把玩着幽冥珠。我本不想跟着他,可他刚迈出三步,我竟不由自主跟着他,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走过石碑没多远,就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我不由得打个寒战。

再住前就看到地面,青草上撒落点点红色,还有成片的,到处都是,有暗红的,可能时间久了,有新鲜的,如刚撒落一搬,有的如露珠在草叶上滚动,挺是可观,可却有一种特浓的腥臭味。树枝到树杆到处都斑斑点点,有的树枝还挂着块块皮,皮上还有发丝,有干的,还有的滴着血,有的树杆还挂着肠子的东西,随风飘动。

“嘿嘿,小子那红的可是实实的人血,带毛那是头皮,挂着的就是人肠子。”白猿指着给解释,那是一脸的得意。

惨叫伴着哀嚎渐渐传来,一个人影飞快朝我所在方向急奔,脚下虽有踉跄,却也飞快,后面跟一群什么东西,似乎追赶前面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人衣衫褴褛,满身血迹,脸上身上有的创口还在滴血,后面有十几只如大鸟的东西,追的的也快,张着翅膀跳跃,却没有飞起的。时而追上人,跃起在人头顶或后背用尘嘴猛啄,那人就不断呼喊惨叫。头发凌乱满眼的惊恐,竟直奔我而来,似乎没看到我前面的白猿,满脸的哀求之色,口中大喊救命。伸出带血的双手直向我扑来,看那模样已近颠狂。我不由倒退一步,那人离我有两步远时,却猛地停止,似有一堵墙隔住,这一滞功夫,后面大鸟己然扑至,用大爪把人扑倒,十几个一拥而上,围了个结实,一阵乱啄,只听惨嚎之声,渐渐弱了下去。我这才看清,这一群大鸟,如鸡一个模样,只是个头比普通鸡大许多,如牛犊一般大小,浑身羽毛鲜艳,角爪尘利,目光狠利,个个凶狠异常,从未见过这样鸡。不一会那人已肚破脑开,只瞬间便被大鸡啄吃干净,只剩一付骨架倒在血泊之中。我不由怔住,心中恐惧,浑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炸起来了,难道白猿就是把我送来给鸡喂食的。我不由看向白猿,白猿已然笑迷迷的看着我,更显十分诡异。

大鸡吃完那人,全部看向我,齐头向我扑来,嘴中咕咕叫着,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可离我两步远似乎还被什么挡着,近不得我身,围着我绕了几圈,其中一只最大的抬头咕喔两声,带头向后跑去,所有的鸡便扭头跟了去,瞬间便没了踪影。“嘿嘿,小鬼这个死法好吗。”白猿突然说。我心不由一颤,甚为凌乱,心中虽怕,心想反正得死,也不示弱,一言不发,更不有所表情,只是狠狠瞪着白猿。只是好奇,为何人和鸡却无视白猿的存在。但白猿却一脸嘻笑“嘿嘿,小鬼还挺横。”

说完摇摆着又向前走,看着慢晃,脚下却飞快,我脚步根本跟不上,只是那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拽的飘起,在林中穿梭。天光已然大亮,透过树冠撒落的阳光,照射成片的血红地面,青草之上,更让人眩晕。

不知几多时到的一处极大的空旷地带,远处隐隐一座大山,眼前更是让人惊骇,但见成群结队,根本就不知道的动物,却又极为熟悉的,或三三两两闲步,或是卧在一堆休息,相处的甚是和谐,不打,不闹,极目望去,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形体模样让人肉跳,这些改变我的认知。如狗者却大如牛,尖牙獠嘴。似鸭者又大如狗,体如狗者脖长扁嘴,嘴里还长满细密尖牙,紧密排列。猪大又如象,獠牙阔嘴,哼哼哧哧。羊高如长颈鹿,脖子却极短,来回晃动,看似温柔,却目露精光。还有许多我不识之物,个个是体大凶猛。全推翻我生活世界的常识,让人不寒而栗,极为恐怖,若不是身在其中,绝对是以为在梦中。

白猿拽我在这中间穿梭,但见一个个横眉立目,张口托舌向我奔来,叫声一片,顿时乱了起来,打破了我初见时的和谐。光这声音已让人魂飞魄散,心胆惧裂。

但是,这些东西对白猿却总是无视,似乎根本没有他,只是对我狂吠乱叫,可我身边总又被一种无形物隔挡,他们只是近不到我身。否则瞬间就会被撕个粉碎。

不知多久,也许是白猿带着我在这里穿梭累了,玩的我累了,竞直来到山前,我已目炫头昏,却也看的清晰,山脚竟是密排的大大的山洞,洞口全是铁栅栏锁住,洞里却挤满了人,没有惊恐,而是沸腾的欢悦之声,不知是人在欣赏动物,还是动物在期待人。人们显然是看到了我,或是欣赏我在其的穿梭,对我指指点点,还有喊叫之声和嘘嘘之声。哎/小子你是怎么进去的。这小子挺牛,哎,你看没有,都咬不着他,这家伙跑的挺快,洞中人群熙熙攘攘,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开心的看着一场游戏,我就是那戏的主角。但显然就是看不到白猿。

这里没有太阳光照下来,只是云层缭绕,昏昏沉沉极是压抑。

这时我看到从山上云层缓缓飘落数十黑影,挨着山壁,慢慢落到洞口上方平台,个个身形高大雄壮,一身黑衣从头至脚,只露双眼,是飘飘洒洒,姿态甚是飘逸俊美,看着特神秘。落定后,目光齐齐看向白猿,扫过我时却是满眼的蔑视和不屑。手紧握住放在洞口之上的粗大把手,把手下是四腿架座,把手这头有一钢绳,钢绳连着下面铁栅栏,摇动把手钢绳便可拉起栅栏,这些全是精钢所铸,如抹了油,瓦亮瓦亮的。

这所有的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如不亲见,身在其中,会觉得只是梦中。可实实的就在眼前。

忽地白猿缓缓平地升起,约十来米悬于空中,我被拖拽上升,如他影子一般。白猿转脸看向我,看我竟还是直直瞪着他,便笑道,“嘿嘿,小鬼,一会别哭,这儿可没你妈哄你。”说完仰脸朝天连着就是三声长长的尘啸,其声凄厉如万鬼同泣,直穿云层,那云层竟如平静的湖水落块石子一样,四散荡开,一波赶着一波。闻声顿感头痛欲裂,心惊肉跳。

啸声一止,但见数十大汉摇动把手,吱吱呀呀声中栅栏门竟缓缓上升。

洞中之人先是欢愉,继而惊诧,看着缓缓升起的栅栏门,惊恐中乱作一团,刚才往门口挤,现在又往里拥去,可根本进不去,里面黑丫丫全是人,你推我攘惊恐万妆。有人反应快想拦住栅栏的上升,可无论栅栏扑上多少人,还是拖不住栅栏上升,栏下空间一大,有人竟被怪物咬腿拖了出来,顿时哭喊,惨叫,哀嚎之声连连。

怪物们竟井然有序,前面的叼人走出,后面的跟上,叼人的也不就地吃而是拖向树林深处,体形小的三两个合拖一人,个大的一个叼一人。它们好象对此已习以为常,不争不抢,亮瞎人的眼睛。

在没有栅栏隔挡下,高智商的人在动物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赤手空拳对着怪物是那么无力。在惨叫哀嚎声中人人自危,你挤我拽,都愿别人被先拖走。也有人喊叫着围成一个圆,背靠着背防御,可还是被这些动物有序分割,冲散孤立后被拖走。在这无计可施之下,后退无路之下,有人呐喊着,嚎叫着拥出洞口,奔向树林。这也真是办法,好多人竟奔进树林。可最后的结果我是清楚的。这场面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哀嚎惨叫响彻云霄。我心似被撕裂,痛的泪奔。我紧攥双拳猛地向白猿打去,我确定就是白猿干的,可白猿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动不动,满脸的不屑。仼我的拳头狠力的击打,脚狠踢在白猿身上,全是虚空,一点着力感没有,全是在做无用功,我只能狠狠瞪着他,竟双腿一软向白猿跪下,苦苦哀求“您是神,您是大慈大悲的佛,放了他们吧,”无论我如何哀求,白猿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我无助的看着,心撕裂般的痛,浑身颤抖,却一无用处。地面的人与动物数量几乎对等,可人为何不能杀死怪物,而成为怪物的食物,“为什么,为什么”我狂叫着。“嘿嘿,为什么,因为你无能,因为你是跪着的人,”白猿这话是铿锵有力,字字入耳,震的我耳朵都疼起来,那娃娃脸却是一脸的戏谑。

怱而白猿又笑眯眯看着我满是仇恨的脸道:“嘿嘿嘿,嘿嘿嘿,小鬼别这样啊,你不是挺横,挺勇敢的吗,嘿嘿嘿,还掉泪了,哭鼻子了,别当男人了,嘿嘿嘿。”“我杀了你”我愤怒的向白猿挥着拳头。白猿只是轻蔑地看着我”“嘿嘿,小鬼拳头硬是打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你那两下子,两个鬼鸡都玩死你,你现在是个死鬼,命都没了,硬气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屁都不是,”我顿时语塞,无言以对。“嘿嘿,小鬼告诉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看不到的不一定是假的。”说完白猿缓缓向云层升起,我也在其身侧飘动。地面追逐的身影如蝼蚁在晃动,随着进入云层,尤然消失。

白猿钻进翻滚黑厚的云层,身体猛然暴长三丈多高,威猛如一座大山。把我往他肩头一搭,大吓一声,:“抓紧,别乱动。”只见白猿伸出两只大手竟搅动云团,云团在他两只大手飞快旋转中,搅起两个大大的漩涡,如龙卷风搅动海水一样,在白猿手中形成两道精亮光柱,他两手光柱猛然撞击和一,耀眼的光芒四射,随即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那撞击一次连着一次,闪电和着巨响震颤山川大地,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飘泼而下,冲刷着地面,冲刷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雷鸣,这就是闪电。不可思议,让人改变认知。

不大一会云收雨住,阳光透过稀薄云层照耀大地,一切如常,还是那样和谐温馨,我甚至怀疑刚刚是做了个梦。

白猿带我升到云层之上,却在山腰之间,但见云海滚动,阳光照于其上,美丽壮观,山挺拔秀丽,红花绿树遍布崖壁,梯次而上,云蒸霞蔚真乃世外仙山,神仙境地。

白猿立于云层之上,又化身原先大小,笑眯眯的娃娃脸还是己旧,怪模怪样的瞟着我。我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惊诧害怕,却又无力摆脱。只想,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白猿这么厉害到底想干什么,想把我怎么样,折磨我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让我经历这些出于什么目的,可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第五章:圣地

白猿缓缓上升,向着山巅,向着天。

升,升,再升,高,再高,怎么也想不到,四处望去,高峰之上数不尽的山,数不尽的峰,数不尽的楼台亭阁盘环山间峰顶,在祥云中缭绕,瑞气彩虹万千条,横穿贯带,蔚为壮观。

所站之处乃玉石铺地,如雪晶莹。三级台阶之上,平台两边各一金黄粗长圆柱,左柱刻金龙盘绕,右柱雕凤飞舞,灿灿发光,栩栩如生,上罩琉璃华盖,下有两扇金光闪闪,宽阔浑厚两开之门,门上各镶嵌阔嘴尘牙含环的兽头,威风凛凛,只是不知是何动物。门头匾额上书三个金光大字:九琼宫。

门口站立五位白衣少年,各腰悬长剑,

门内雕栏玉砌,青石铺幽径,清泉架小桥,流水唱欢声。果压树,花满枝,绿树成荫,幽香陈阵,俊男美女满脸春色,你来我往,衣衫飘飘,是一览无遗,好不热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界,人神共主的圣地。我已神往,懵懵之中忽听有人喊道:“白使来了,怎么还带一鬼娃。”我回过神一看,一白衣少年正与白猿搭话,他们像是很熟络。不过对我都是怪异的目光,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嘿嘿,劳烦神使,有事求见梅主管,劳烦给通个话,老猿谢了,”白猿拱手说道。那几人轻蔑的道,“找梅老头,不就是种个草,养个花,管理几棵树的老头,还成了主管了。”几个哄笑“谁封的官。”“自个封的”白猿又拱手道“嘿嘿,劳烦神使,行个方便。”其中一个显得极不奈烦道,等着,我给你叫去。说完竟进里去了。

几人围笼我来,一人道:白使,不投去喂食,怎么把鬼娃弄这里来。

“嘿嘿,觉得这鬼娃与梅主管有些渊源,所以,嘿嘿,”白猿回到,“白使也有发善心的时候。”那白衣人戏谑道,满脸的不相信,“郎神使,话不能这么说,我老白善良的很,嘿嘿”白猿这么厉害,在这里却这么低调,甚至平庸,这些人比白猿还厉害,我心中暗自嘀咕。

一人使劲的按着我的头道,小鬼几岁了,怎么死的。我猛地去推他手,却是虚空,一看就没善意,我狠瞪他一眼,转身想走开,身体却难动分毫,知道在他们面前,我无可奈何,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更不知是好是坏,是敌是友,一言不发才是最好,现在的我就是迷雾,不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要去何处,只能等待,别无选择。

我这一动手,于他瞪眼,此人更是不怀好意的笑着。“小鬼,还挺横。”说着他竟把手提高,我不由双脚离地,他摆动手腕,把我左右晃荡起来,如甩动布娃娃一般,把我甩的昏头转向,不由全力展开手脚向他击打,可却一无用处,微末用处没有。看着那戏谑的笑脸,谁知道我内心的哀伤,我的一切过往,从天堂一步跨入黑暗深渊,这落差之悲,谁又知道。这落差之苦谁又知晓,亲人,家人生死之痛谁又理会,埋在心底的悲痛,血液中流动的仇恨,让悲凄的心愈发坚毅,让少年的心已撑起天穹。一定要找回失去的一切,昨日的天真少年,今日已背负累累仇恨,唯一所求就是活着并强大自己。前路漫漫,只有内心的强大,才能踏上险恶路途。

当我怒而击打没有任何效果时,更惹得那青年加劲甩动,我飞摆的身体更让他们哄笑,正当我愤怒无措张口欲骂却又找不到合适词语时。白猿猛然窜出抓住那青年手腕,那青极力挣脱却不能,脸涨的发红,却又不想放我,怒道,白猿,你为一鬼娃与我动手,你以往也不是这样,今儿犯病了,说着竟抬左拳向白猿脸上挥去,白猿眼中闪过不屑,瞬间即逝竟一动不动,任拳挥来,口中却吐出生硬几个字“啍,我老猿带来的人,你也耍弄。”眼看拳要打到脸上,只见刚与白猿对话的郎神使猛然抓住那人臂膀道“玩笑,玩笑,你看梅主管来了。”说着指向门口,我也被放落地面。

但见门内去叫人少年身后有一老者,灰白头发凌乱披于肩头,消瘦脸颊全是折皱,眯缝着双眼似醉未醒,宽大灰布长旧袍如包着一副骨架,空空荡荡,沾满黄土的鞋子一只还露着大拇脚指,感觉风大些能把他刮飞。

老者刚踏出大门便嚷道。“老白你找老夫嘛事,又想听教了,来来来,给你悼文三篇。”感觉语音断续飘渺,却又字字清析入耳。我甚是诧异。

老者眯眼看到白猿身旁鬼娃,不由生出一股亲近感,心头不由一紧,暗忖不好,梅家出事了,却面色如常。

白猿紧赶两步向前躬身一礼道“不二先生,你前几日嘱我与你物色鬼童使用,这不与你送来了。你老看看满意吗,不行再重新寻找,只是没宫主召令,不能送之榻前,见谅。”

不二先生也不还礼,眯着眼睛也不睁开,哼哼两声“凑合用吧。”却见白猿又上前一步拉住不二先生衣袖道“嘿嘿不能白于你,给些物件才好,”说着竟向老者袖中摸去。从不二先生袖中搜出两枚母指略大的通红果子,老者也不恼却抬手在白猿脑袋上来了一记爆响。白猿想闪却未能躲过,着实挨了一下,抱头窜到一边道“老不死的,两枚红心果而已,这么小气。”引的众人哄笑,缓了刚才气氛,也着实与白猿刚刚的一本正经判若两人。不二先生喝道:怎么,还想再挨一记。说着又欲抬手,白猿却几个翻滚跳下山崖,口中尤呜呜呜嘿嘿嘿叫着。

我却没有跟随,而不二先生伸出他枯瘦的手掌向我一张五指,身体未动,我却被一股吸力猛然吸至他手中,他拎着我后腰如拎鸡仔一般向院内走去,却听朗神使喊道,梅不二他可是个鬼姓,签个死令再走。梅不二嚷道“什么签死令,今晚他就是幽魂草的肥料了,明儿补。”“他这一抓不魂飞魄散,也剩不几多了。”只听又一人说道。梅不二的声音却直入脑海,不要抬头,不要动,装死。

第六章:回生棺

不知被梅不二拎着穿过多少回廊,多少楼阁,只觉幽香阵阵,异常清新,顿觉神清气爽,呼吸之间与国都极不一样。

进入一草园果林中三间茅屋之内,把我仰面放入一乌黑长形四方盒内,扣实上盖,我顿时限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就要发话,梅不二的声音又传入耳内,别叫,不要弄出声响,老实呆着,此是回生棺,若不如此你在这灵圣之地,不消一个时辰便魂飞魄散,永无再生。不二先生说完便没了声响。

回生棺,难道我还能重生,不在这棺内就魂飞魄散,这不二先生是个什么人,刚在宫门口不还喊着做幽魂草肥料吗,这又要救我,对了好象他也姓梅,或是我家祖长辈也未可知。

能救我重生,不让我魂飞魄散,这儿是什么灵圣之地,只有在棺中才能存活吗,难道我永远被封在这回生棺内,永远做鬼,也不知是好是歹,还能出去吗,又想起我的娘亲,娘怎么办,还能见着娘亲吗,还有家人,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样了,在脑海一遍遍浮现他们被人围攻斩杀血肉横飞的惨样,可又被我一次次的否决掉,他们一定还活着,而冲出重围,在来寻找我的路上。我又一遍遍重复家人相聚场景,曾经幸福的生活。我在漆黑的棺内想着,期盼着所有发生的一切,和将要发生的一切。一会心痛流泪,一会儿又被想象未来幸福所憧憬着。

正想之间,只觉棺内嗞嗞生出一股凉气,这股凉气与普通凉气不同,而是一种沁骨寒冰。直钻体内,进入血液流径四肢百骸,让意识越来越淡薄模糊,想喊却舌硬口紧,难发一声,当到达丹田附近时,丹田内却生出一团微热,带有一丝亮光径直向向冷气扑去,我竟清析感知而且看到他们的流动。随经血液进入识海,这亮光就如白猿在云层搅动漩涡撞击而产生的闪电雷弧之光,只是太过微弱,与进入我体内嗞嗞凉气相互交融缠绕,在身体内又是互相撞击,推搡,全力向对方击打,使我血脉忽涨忽缩,如撕裂般疼痛,当亮光攻击时,炙热灼烧。当冷气击打时又寒冷入髓,如坠寒窖。二者相互攻防,忽而缠绕交融,忽又分离。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两者力量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打不退谁,也不知多少时辰,直把我折磨到死亡的边缘,再差一线我必然化为冷气或飞灰,痛苦到了极致。可就差那么一线,二者竟不再互相扭打碰撞,而是在脉络中各占一半,寒气顺我右半身流动,弧热占我身体左边绕行,一同进入丹田之内,在丹田之内各占一半,似协商一致,一块向四肢百骸流动,如探寻路径一样,在各人路径留下烙印,又一同进入识海直达我意识之中,如认主一般,而此时我是极为舒畅,不冷不热,温暖的让人倘佯。再也没了他们相互攻伐,交织缠绕扭动时的痛苦。可当他们一同进入我脑海时,我顿时没了一丝感知,竟然突然抽搐,昏厥过去。

不二先生把鬼娃放入回生棺内,回到里屋从袖中取出白猿放的幽冥珠,从怀中又拿出一串,与白猿所放一般无二。这鬼娃到此已一夜之久,并没魂失魄丢,而还略有形体,自是这幽冥珠有守魂保魄之能,功劳全在此珠。

白猿自是认得这幽冥珠,当初把白猿和这修罗树根一起带出天界虚境,后又做成幽冥珠,白猿全在跟前。

白猿面粗心细,装着索要物件把这幽冥珠放入袖中,当初没救错,几百年修持他也有今日成就,反道帮了梅家。

看来梅家着实遭了大难,这孩子身上龙凤遁气息还在,两件家传之宝全用在此子身上,怪不得初见有一种亲近感。也不知这已是几代孙,想当初与外魔最后一战之惨烈,可谓是两败俱伤,人族只算惨胜,才签下五百年互不侵犯之条约,便留下龙凤遁与幽冥珠两件法宝,自己寻修真之道而离家,也近五百载,如今算来与天外魔道再十年约期即至,不知又当如何,家族陨落已成必然。梅家遭此大难事小,必然动摇星宇国之根基,如外魔来犯,国家必遭屠戮。

刚才进入其子识海查知,梅家其他家人,恐已遇难,此子根基差了点,为其重生当全力而为,以后修持就看他的造化了。

又想到白猿在虚境之心受得重伤,只有一丝生命气息时,无意倚在万年修罗树下,身体生命气息竟l渐渐加强,方知这树有守魂保魄之效,增强生命命力。就在盘根错节鼓于地面之上的树根折其一根,做了拐杖。也亏得这修罗树根,才保得我和白猿性命,脱困于虚境之心。也就是那次受的重伤返回琨御圣地,被排挤出法老堂,掌教贬我栽养药果药草。没成想却因祸得福,经细心研究炼出各种丹药,不但疗好自己和白猿的伤,而且使修真更精一层。最近练制的大罗还阳丹不正好用于此子吗,想到此不由心中一喜,可又暗然,若要重生光大罗还阳丹还不行,非要圣地重生盘不可,这可是坤御圣地之宝,没掌教手令,这又如何使得。

不二先生不由长叹,又看着幽冥珠出神。

无意得到的树根,被自己制作幽冥珠。共做两串,都经自修真加持后,一串留于家中传承,一串随身携带。剩下根料合在千年阴乌之中做了回生棺,用来储存丹果之用,没成想都被这孩子用上了,这机缘也不能不说就是一种大造化。

两串珠也互有感应,在二珠感应之下竟被龙凤光遁传至这里。

想来五百年前回家时留下幽冥珠和龙凤遁,让子孙危难之时使用,也不知这是几代孙,这孩子根基差了些,要复肉身,还得费些周张,人界修持太差了,寿元太短,人间能有几人修真到地界之境,廖廖无几,自已也是机缘巧合,方修完人界十三篇,到达地界之九境,再升真是千难万难。

一般人还未修完十三篇到地界之门,便完球了。不二先生不由长叹,自己修持八百多年,进入天界感觉一步之遥,却总难进界,怎么修持,到底缺在什么境界功法,不二先生拍拍脑袋,苦笑:“想的远了,怎么给这孩子加持才好,对了,复肉身时把人界修真十三篇强行灌入识海,强其子根基,达到地界之门,也许……,可这也太难了,万一有啥差错,我如何面对。”不二先生双手搓着,在屋内徘徊不定,决心难下,老脸泛黑。眼看太阳西下,半天霞红时。不二先生右手成拳在左掌心轻轻一击,自言“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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