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胸口疼痛,我提气急声道:黑猿,不,不可,让,让他们去吧。说着身子摇晃,气息不均,脸色苍白。急的黑猿连跺几脚,又看我如此,恨恨的对着五鬼大喝一声:滚。
又急忙过来,把我轻揽在背上,把雪儿用臂膀一挟向着暗夜飞奔而去。
我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迷糊之中失去意识。
黑猿背着主人心急如焚,主人伤势严重,形势相当危急,这臂下还挟着一个,点滴修持没有。谷中已是这般,非久待之地,若老贼与同伙再复回谷,不无可能。先前只是主人唤来那道天雷唬住了群賊,以为圣主尚在,才吓的群贼惊悚不已,跑路的跑路,瘫软的瘫软。如若弄得明白,再复杀回,主人绝无力再战,岂不有性命之忧,这些人为圣主修真秘籍而来,皆如豺狼,如再相遇,现今这等光景,无法应对。当找个隐蔽所在,治疗主人之伤,想着眼前就是一亮,对,就去这个所在,想着便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黑猿看了一眼腋下女孩,泪眼汪汪的,深情地望着背上的主人,那眼神不是一般的情深,而是愿以身替代的哀伤,一种无言的置换。
我老黑有生以来,除了见证圣主与兽女王的愿一同赴死的情,再就是主人不管不顾的救此女孩的情,再就是这女孩愿替主人受苦痛的情,想着不由鼻头一酸,眼睛湿润,竟要落下泪来。
我老黑着实不明白,这情为何物,竟让人生死不顾。
思忖间眼前尽是枯枝矮树,烂草绿叶错纵交杂,在淡淡蒙蒙的雾气中略显神密。与别处不同的是,这方圆几十里夹在山坳之中,一年四季尽在雾气之中,一但冒然进入,很难辨别方向,特别是脚下泥土淤泥之中,黑猿嘿嘿一笑便背着主人,挟着女孩七拐八绕,在黑暗夜色里连纵带跳,踏着熟悉且特定路线进入其中。不多时眼前一亮,黑猿放下雪儿,一手揽着背上主人,一手燃着火把。
此处与别处截然不同,一片青竹之中,两间精致竹房,房前一处清泉由地下涌出,哗哗有声,流向不远的一水池之中,好一静幽的世外仙境。
清幽雅致,一尘不染。
雪儿对此雅境竟一目无视,唯有的只是躺在竹床之上的刘浩天,褪去其衣衫,用清水轻轻擦拭着其身上数处伤口,多处的淤青。特别是胸口的一处掌印,乌黑透亮深陷肌肤之中。
黑猿看着泪目莹莹的雪儿,轻声哥哥少爷的唤着昏迷不醒的主人,心生怜惜,急忙查看主人胸口之伤,胸骨断裂,内腑受损,好在主人有雷弧护体,不致伤命,但也不容乐观,还有七彩蛇毒与黑焰掌毒已侵入心脉,好在当时与主人服下圣主所炼解毒丹,已解去大部,
只这黑焰掌毒,必须用内力逼除,要费些周章,不由得又暗骂孤独青这老贼几声。
这到方便,所有都是现成的。
黑猿便让雪儿烧来一桶略烫热水,把主人放在热水桶中。
黑猿双掌按在刘浩天双肩井穴之位,催动内力缓缓输入浩天体内,浩天在昏迷之中自是不能运功,但其内力似有灵性,竟合着黑猿所输功力去驱逐已入腑脏的黑焰掌毒。
黑猿心中暗道奇妙,主人真是天造之人,连内力有具有如此灵性。
约么一刻功夫,黑猿头冒白气,汗水直滴。
再观刘浩天头冒黑气,毛孔向外渗着黑水,桶中水已变为褐色,脸色也由仓白慢慢变得红润。
但黑猿脸色由黑而紫,由紫而青,由青而灰白。
惊的雪儿诧异不已,忙不迭的来回擦拭二人汗水。
足足一个时辰,黑猿才长出一口气,把刘浩天抱上竹床,取出乌藕丝敷在其胸口断骨之处,仔细接好,包裹妥当,又喂了几颗丹药,这才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地,呼呼睡去,临睡还不忘对雪儿嘟囔一句:啍嘿嘿,别管我,我要睡觉了。
雪儿又是感激又是惊异,找来两件衣物与黑猿和哥哥分别盖上。便坐在哥哥身边凝视细心守候着。
忽听哥哥呼叫:娘…娘…其声如泣甚是悲凉。雪儿还觉哥哥醒来,其实不然,只是昏迷之语。又不时叫着爷爷奶奶。
当叫着雪儿时,是脸上潮红,心中激动无比。
用手摸了摸哥哥额头,又摸下自个的,比自己要烫许多,雪儿忙弄来凉水用巾布覆在哥哥额头。直到天光大亮,才稍稍好些,看着哥哥安稳,雪儿趴在床沿也打了瞌睡。
当雪儿一睡醒来时,时已正午,阳光直照在室内,直是温暖无比,雪儿看到黑猿已然熟睡,哥哥额头不再烫人,呼吸均匀,只是未转醒来,也心下稍安,便走出室外,顿觉眼前一清,一股新鲜清凉的舒适气息扑面而来。
昨儿天黑,加之一心在哥哥身上,没曾细看。
但见青竹幽幽掩映,门前清泉咕咕一股清流在竹林穿过,流入竹林一水塘之中,门前青石铺至塘边,雪儿信步而至,塘水清澈映出一清秀俊俏的女儿模样,蹲下身拢了些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洗洗清瘦俏脸,两腮一抹红润升起,轻抿一笑如桃花滴露。
几尾红鱼顺着人影游来,荡起人影一片水花。
塘边一张竹筏,筏上有一茶几,几上一付茶具,棋盘棋子,似曾有人刚对弈而去,几多遐思神韵,极尽清雅别致。
一切都笼罩在淡淡雾气之中,鸟鸣蝶舞恰仙气缭绕。致身其中,如约仙子。
踱过水塘,走过青幽竹林时,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但在雾气之下黒泥泛着水泡,一眼望去烂草枯枝入眼荒芜,几颗矮树挂着几片绿叶,飘飘悠悠。几株青草落身无尽枯草之中,更显孤寂。
雪儿踱步就想去拔开盖在一青草之上的枯枝,刚举一步,突然被一物抓住后襟,拎了起来,突如其来一下,着实把雪儿吓的魂飞,转头一看,却是黑猿长臂,心下便安,但也吓的心口突突直跳。竟张口叫一声黑大叔。
黑猿大嘴一张,嘿嘿一笑道:什么,叫我大叔,嘿嘿,大叔。竟不知再说什么。
随既又把脸一肃道:非我带领,你不可出竹林半步。说完竟急步而去。
雪儿想着哥哥回到竹屋,只见哥哥依然昏睡未醒,额头不烫,面色红润,气息均匀,不发呓语。
桌上却多了许多灵果,皆世间少见之物,雪儿确实饥饿,便拿起吃了起来,真个香甜可口。
看看天已见黑,哥哥未醒,黑大叔也不见踪影,雪儿心中不安,看着哥哥只睡不醒,心下焦虑。
便把灵果碾碎挤汁慢慢喂入哥哥口中,一连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天朦亮之时,刘浩天悠悠睁开眼睛,便见雪儿泪目莹莹红着眼睛盯着自己,激动的语无伦次: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哥哥你睡了四天,可把雪儿吓坏了,哥哥好啦。
刘浩天看着雪儿手舞足蹈高兴的模样,心下激动便扶床坐起身子,除了胸口还些隐痛,雪儿忙来扶,下床已然四肢如常,没任异样,便知身体己恢复,只是不见黑猿,心下不安,便问雪儿,雪儿说了来此的经过及刘浩天昏迷被救之事,没有说在高家庄被掳来当人质的事。
只说竹林黑猿去后,便再没见过。
刘浩天便知黑猿定在周边暗中守护,并没受伤,始放下心来。
知道雪儿日夜照顾自己,非常辛苦劳累,便让雪儿躺在床上休息,雪儿自是不肯,但在刘浩天逼迫之下,只得躺在床上,却紧紧抓住刘浩天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不见了。
在刘浩天哄诱之下不一会便甜甜睡去。
刘浩天踱步出屋却也被眼前景色吸引,刚踱两步,却见黑猿从外飞身而至。
刘浩天激动的一把抓住黑猿肩膀仔细观看道:老黑你没事吧。
黑猿连窜带跳的叫道:俺老黑啥事没有,到是主人你,着实费了我老黑一番周折。主人您也好个七七八入了吧,也亏恩主留下诸多丹药,使你在重伤之下快速恢复。
刘浩天想到那老者最后对自己一击,再加七彩蛇毒。若非黑猿,自己和雪儿非落毒人之手。更别提有命了。
黑猿嘿嘿两声嗫喏道:主人只,只是有个女娃儿极不方便。
刘浩天没答复黑猿,反问道:这是什么所在。“雷泽谷呗……“,黑猿回答,还待再说,却听远处有打斗怒骂之声隐约传来,应在几里以外,听来并不清晰。
黑猿脸色微变:怎么这些贼人还找到这里了,主人,如若是那些人,应全部斩杀,对坏人仁慈就等于对自己残忍。看,躲在这里都不得安宁。是不,主人。
走,去看看。说着就要奔去,没有回答黑猿,而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黑猿道:主人且慢,此处淤泥陷坑极多,您跟我来。说着便向着声音方向跃去。我紧随其后,黑猿边走边告诉我,这儿淤泥面积大,那儿泥面积小,该走哪儿,哪儿不能走,特别是三角形的地块,还有短树浓密,几堆青草茂盛围成的地方别进。看着脚印特别多而清晰的地方千万别走,下面埋有雷符,一踏即炸,威力虽不大,单伤脚,脚伤了,就不大妙了。黑猿讲的仔细,我是听的认真,真怕错过一点,万一碰上,岂不悲哀了。
说着已到了打斗不远的地方,我们便隐身于一大石之后,仔细看去。一块平地之上,四男两女打的正欢。
“亏得他们没进这泽地之中,否则哪还有命在这儿打斗”。黑猿则轻声道。黑猿一说,我猛然醒悟,雷泽谷,雷见了没见泽,这不会就是一片沼泽地吧,黑猿见我看他,他马上明白我已知晓泽之所在,则会意的一呲牙。
“二位美女,舞刀弄枪的多煞风景,这么美丽风光,卿卿我我,缱绻缠绵才不负时光,来,来放下武器,我兄绝对好好保护你们。岂不美哉。”这黑衣男子有二十多岁,话说的文文绉绉颇耐人寻味。
“是啊!兄弟们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这又打又是杀的,多破坏心情。”另一尖脸男子接道。
“是呀,这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你俩,岂不是伤在你身,疼在吾心。”又一黑衣男接口,几人说着手下没停歇,嘻嘻哈哈调戏之言不断。
“若,若,若听,听话,你,你也不要,要,费力采,采,采灵草,草了,哥,哥几个采,采得,都,都给你。”这话说的叫一个费劲,黑猿挤眉弄眼的差点就给他喝彩了。
二女默不作声,只是狠力放招,极尽拼杀,可在四人围攻之中,疲于应对,难出其围。
可就在这四人嘻哈调戏之中,看出二女狼狈应付下,自然慢于攻击,疏于防守大意之下,二女突然大喝一声,下流无耻,二女就突发暴击,寒弧闪处,
忽然就是一声惨呼,一看只下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