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那少年呼吸之间不再剧烈,趋于平稳,脸色也渐渐红润。也就一盏茶功夫,那少年猛然睁开双眼,是满脸惊恐,一把抱住挨他最近的年轻妇人,大叫一声:娘唉!吓死我了。声音颤抖,着实受到惊吓。那妇人转悲为喜道:峰儿莫怕,娘在呢。同时用手轻拍那峰儿后背。显然是疼爱致极,这就是有娘的好处,不由也想到我娘,不知我娘是否安好,乌龙山在眼前浮现,一定要寻我娘去,心中便暗下决心。
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都嘘寒问暖起来。那叫峰儿的看这么多人围着他,惊恐的表情也散去不少。
只那壮年汉子上前一步面上不悦,说话到是温软:能见到什么,吓成这怂样,我觉得是犯什么病了呢,真不像你爹我,给个娘们似的,咋就这么没出息。最后那句话明显声音小了许多,给哼唧差不多,只因那妇人白眼扫了过去。都觉那壮汉挺可爱的,有些好笑,可这场合谁又能笑呢。
还是族长把事说到点上;峰儿莫怕,是什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到是怎么一回事,说出来爷爷解释一下,你就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族长说话不紧不慢,甚是中肯。
那峰儿尤自怯怯地道:“昨儿早晨我见院内落一小鸟,全身金黄色,甚是好看,便走的近些,小鸟也不怕人,有一步距离,便想抓住玩耍,可怎么抓也抓不到,它蹦蹦跳跳,口中叫声特别好听,可就是一步之遥,不管怎么追就是一步之遥,我一急,就一脚踩了下去。”说着竟停了下来,神情紧张,还向门外张望。在其爷爷族长的鼓励下,峰儿又继续说道:“不知怎地,我突然就陷入黑暗之中,真的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喊叫,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我当时就慌了,想跑,又被什么缚束住双腿,有一股力道牵引着向黑暗拉去,我越挣扎后退,越是向前。”说着又停了下来,像是遇到了极为恐怖惊悚之事,双手抱头,嘶哑喊叫起来。
在其亲人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好转。我心道:还有比我所见惊悚吗,一个个活人在你面前瞬间被撕裂,吞噬掉,那场面让人不愿意去回忆,当时湧起的愤怒尤在,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人摆布于掌中,实是难受,要想傲立人前,必须力量当先。力量才是控制一切的源,强大才是王道,心中想着便看向峰儿。
我本不想让那峰儿继续说,这不是明白着让他再经历一次痛苦吗,可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特别是他的亲人如此,我也不愿多说,只是我也想知道因为啥。
又听那峰儿继续说道:“在黑暗里突然出现无……无数双通红发光,圆圆的小眼睛,眼睛下是又尖又长的嘴,齐齐向我啄来,我顿感头疼如裂,如让人抽走脑髓,硬生生从脑袋里往外扯,细细的,一条又一条,在无数的尖嘴里扯着,甩着,那种痛……。”说着峰儿捂着头不愿再说。
“噬魂鸟,是噬魂鸟。”突听那侯药师尖叫道。众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侯药师,其中不乏惊恐的眼神。
族长道:“怎么可能,这鸟是我小时听我爷爷说过这么一回,从未见过,这附近村子也没听说有谁见过或得此症状,如果这种鸟出现在这里,这可就是灾难喽。”说着眉头紧皱,脸色不好。看来这鸟非同寻常,我突然想到在一本书中看到过关于此鸟记叙。
孙胖子却接道:“这鸟噬魂不假,谁又亲眼见过,本地从未有此鸟之说,应是别处之物。”
侯老鬼又说道:“应是有人专门饲养,训化。”孙胖子又接道:“不错,我到听师傅说过,此鸟经人训化便可幻化摄人魂体,取人灵元,以便修真,可名门正派,不屑用此手段,只有那些心存不良的修真者,为了快速提高修为,饲养此鸟,可听说达到一定境界会被反噬的,修真者很少有人使用此法。就是训化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必是丹师或是修真者。”孙胖子徘徊不定,有焦虑之色的诉说着。
候老鬼却道;“反噬不假,若是丹师却另当别论,达到一定境界的丹师可以炼丹,中和反噬之力,为已所用。”听到这里大家目光都看向候老头和孙胖子,目光中自然带有疑问:你两不就是丹师吗。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声音噪杂。
二人自然听得出,候老鬼尘声提高:“我要是丹师,还呆在这鬼地方。”忽然感觉说的话不合适,马上辩解道:要是丹师,就会去郡城
,不会在偏远乡村的。”“唉,可惜,可惜,你还不是丹师,你还要呆在鬼地方。”孙胖子表情古怪的揶揄道。有人说道:“是啊,侯丹师,咱这地方可放不下你。”“侯丹师,你这都炼了六七十年的丹了,你现在是第几层了。”又一人说道。众人是哄笑着讽刺着候药师。
“大家别说了,这位小兄弟就是丹师。”侯老鬼红着老脸拍着我的肩尘声叫道。“他炼的丹药绝对上层,还救了少主人。”他这招果然管用,大家都转向我,目光有点不善,这噬魂鸟落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雪儿有点紧张的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回头给她一放心的微笑大声说道;“不知大家看过《尚古博记》没有,有一小段记载这鸟是外魔之物,没有去过域外战场是不会有此鸟的,在域外战场捉的此鸟经过训化,才能为人所用,只有境界高手才能从噬魂鸟体内提出魂髓为己所用。这鸟还是幼鸟,魔力尚小,也许是鸟主有事收手走了。所以少主人受到惊吓,没甚大碍,否则就是活死人,任丹师大能也难救转。我前几年也是被噬魂鸟所惊,以致瘫痪在床,是我父亲舍命弄得丹方,我可能失魂髓较重,前两日才得转好,所以记得丹方,也是少主人命贵,得以康复。”经我如此一说,我必竟在此瘫床一年之多,众人大都知晓,皆是同情之色,竟来安慰我。
孙胖子接道:“小兄弟绝对是好人,丹师与修真者有着不同气息,在他身上一点气息没有,大家看看他这体格,修真者和丹师如果都是这个样子,岂不被人笑掉大牙,我虽然不是丹师,可我是位药师,还是略知一二的。”孙胖子这般一说,大家释然。对孙胖子我是有了几分好感,不像候老鬼总想着算计别人。
族长忧虑地说道:“必然是有不法之徒来此,做这害命之事,可这又如何处之。”如此一说众人皆有忧色,谁家都有孩子,这都关乎性命,下次落到谁身上,能有少主人这般幸运,瞬间人群沸腾。
“有啥怕的,走,跟我去把这坏家伙找出来,乱棍打死不就完事了。”那壮年汉子直声嚷道。人群中便有人附和“对,大家分头寻找,找着直接打死。”说着大家就要走。
族长却喝道:“找什么找,你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就你们几个武者,找死去,能训化噬魂鸟必是大能,咱们再多人都是农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般一说,众人又都冷静下来。
那壮年汉子却嚷道:“这又该怎么办。”那壮汉虽是满脸横肉,却是性情中人,个性直爽,身体壮硕必是武者。族长看了看我,又看向孙侯二人道:几位知其来历,颇为了解,若能除去此祸害,必当重金酬谢。
侯老鬼忙道,族长放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什么酬谢不酬谢的。说着转身对众人道:大家发现有陌生人,或者是鬼鬼祟祟之人,立马报告族长,派人去捉拿,除此祸患。
孙胖子马上接道;你侯丹师有这本事,直接捉来不就好了,快去,快去,族长还要重金酬谢,去晚了,别人捉了来,你这有生之年,活着都不安生。说着向外推着候老鬼。
侯老鬼急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得,你反正没这本事,你急什么。斜愣着身子,一看就是充光棍装好汉,说得是冠冕堂皇,就是不走。
众人看他俩搞笑,也跟着起哄。
族长正色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好除去此祸害。
如此一说众人议论纷纷,不再说笑。我心道,有几个武者也不是什么高手,其余皆是务农之人,能有什么办法。
到是孙胖子犹豫地说道:我师祖到说过,我也不知可用不可用,说是雷蔓藤可降此鸟。如有一段放在身上,噬魂鸟不敢近身。
孙胖子一说我立马想到识海书中所记,雷蔓藤最具烈阳灵气,长时间有雷火煅烧,若有千年雷蔓藤,其之坚韧可当作武器,若加以修炼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灵宝,任你宝刀神斧也难斩断。若一百年的可降力道弱些的外魔,韧性差些,就是炼化也只能当作一般灵宝,旦是没有记载生长于何处。便张嘴问道;你可知此物何处可寻,我到识得。
孙胖子道:“有雷有泽,雷蔓藤喜潮湿之地,还必是雷弧之地,那就是雷泽谷,那儿一定可以找到,只是那地方太过凶险,好去不好回,曾有人去过,可都没回来,不过那里灵草极多,去了回来必能发财,不过,我也只是听师祖说过这么一次,也不知道雷蔓藤长什么样。”
说到这儿众人面有怯色,是啊如此凶险之地,谁又敢去。也不能为了几个钱,把命丢了,钱他娘在多,没命花岂不是虚空,何况还有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