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黄小菲脸色微变，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等等！
她忽然想起刚刚那个叫主任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是她救了她？
所以，她都知道了。
白琳琳蹲下身扶她，“你没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一把拍开她的手，黄小菲撑着地面吃力地站起来，白琳琳才发现她脸上已经肿起的掌印，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看着白琳琳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黄小菲瞪着她，“你不是已经听到了么，没错，就是我把你的签名交给王芳的。”
有些难过，白琳琳自认为自己对她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哼一声，黄小菲厌恶地看着她的脸，“我最讨厌你这样一副明明不把我当朋友，还一脸假惺惺的关心我，帮助我的样子，真虚伪。”
明白了她的意思，白琳琳反而平和下来，目光温和，“你弄错了，我不是在把你当朋友关心你，我只是出于人的同情心，出于人性才帮你的。”
见她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白琳琳一笑，“我不是圣人，你和王芳一起陷害我，我当然很生气，但是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接受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被那样对待。”
嗫动了一下唇，黄小菲看着白琳琳，眼神复杂。
“我本来以为我们保持面上的平和关系，互不干涉就好了，但是你做了这种事，我也不想再见你了，黄小菲，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留下黄小菲看着她的背影，黯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拍了拍护士服上的泥，默默离开了。
躲在角落里看完全过程的两人这才走出来。
“真有意思，我还以为她会哭着说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之类的。”
“老板，那是言情小说的桥段。”
“是吗？”
程煜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应该提前一点出来英雄救美，这样一来，说不定上次遗憾错过的美人就会看在我不仅人靓，还心地善良的份上愿意给我一个电话。”
一身宝蓝色西装的林秘书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老板，您可能忘了您已经约了瑟琳娜小姐共用晚餐。”
言下之意是您目前还处于别人的男朋友的状态，还是暂时不要去勾搭别的女人了。
明白自己秘书的意思的程煜毫不在意摆摆手，“那就麻烦林秘书你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和她分手了，顺便送个分手礼物吧，对了，我都忘了，林秘书你对这种事情应该是很有经验了。”
压下心里想要暴打老板一顿的大不逆想法，林秘书冷冷地看他一眼，“恕我直言，我并不需要老板您让我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哪家老板像面前这位一样，平均半个月换一次女朋友，自己作为秘书，除了工作上，还得负责处理对方的私人关系，如果不是想报答林家当年赞助自己的恩情，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样想着，林秘书看着自家老板的表情越发晦涩。
被自己秘书浑身散发的怨气惊到的程煜，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哈哈，林秘书，总是这样古板，你会没有女朋友的。”
林秘书死死盯着他不说话。
程煜别开眼，突然急匆匆跑走，“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让我给慧姨说一件事，我给忘了。“
看着自己老板几乎说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林秘书抬着眼镜，绷紧的唇突然蹦出“呵呵”两个字。
高级病房里。
脸色虚弱的李慧穿着病服，坐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出神。
程煜和林秘书一走进去，李慧就听到了声音，“慧姨。”
见是之前看了她才离开不久的程煜，李慧有些奇怪，“小煜，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在李慧身边坐下来，程煜收了身上那种轻佻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有礼，“我这不是没什么工作，就想着再回来陪您坐坐。”
站在旁边的林秘书听他这么说，嘴角扯起一抹嘲笑，程煜只当做看不见。
“再说了，回国之前，我妈还特别叮嘱我，一定要来看看您是不是又变美了。”
不论是哪个年纪的女人，都是喜欢被夸赞美丽的，李慧也不例外，她有些忍俊不禁，“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是这么嘴甜。”
突然想到自己的烦心事，李慧原本扬起笑容的嘴角又慢慢平了下来，“你刚回国，就算不忙着工作，也应该好好休息，就不要再在慧姨这里耽搁时间了，慧姨挺好的。”
看着李慧眼睛下深深的黑眼圈，程煜想宽慰她，但也知道李慧现在没什么心情和他交谈，只能在李慧催促的眼神下道别，“那慧姨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黯然地点点头，李慧又出神地看着窗外。
轻轻关上门，程煜想到让李慧多年夜不能寐的原因，叹了口气。
林秘书跟在程煜身后，突然开口，“李夫人的脸色，比去年更差了。”
程煜也不在意，只是有些担忧，“所以我妈都不敢亲自来看她，医生说，她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不然有可能会加重她精神方面的压力，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都不好说。”
想着刚刚李慧的神情，程煜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但是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崩溃了。”
认同地点点头人，林秘书接着说：“为什么不找精神方面的专家看看，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
一流家族的辛秘，大多是不会传到下面的人的耳朵里的，即使是传出去，也多半是假的。
林秘书能知道一些，还是因为他常年在程煜身边，但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只言片语，具体的，他是不清楚的。
程煜无奈地摇摇头，“十几年前就找过了，但是她自己很抗拒，不愿意接受治疗，可能，她觉得这样是一种赎罪的方式吧。”
病人自己不愿意接受，那么再厉害的专家也束手无策了。
林秘书看程煜皱着眉头，不好再谈下去，抬手按了电梯的关门按钮。
就在电梯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电梯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