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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了你去成全全世界

楚飞羽疯狂的在已经满是凋零树叶的小道中奔跑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刚刚希子昂怒吼出来的话语都瞬间的消散。

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有的星色都像在观望他的出丑和悲恸,冰冷的星云无法感知到楚飞羽千疮百孔的内心,只会似机器般的闪烁着,只有路边的小贩们还会为了卖东西而去招揽一下他,除此之外,楚飞羽如同被抛弃的弱者,所有的爱在此刻都化成泡沫,里面埋藏的心愿都成了无法再被拼凑完整的碎片。

楚飞羽就这样一直跑着,虽然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洒了一路,但是他却不想停下来,因为他害怕在时间的下一秒又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倒不如就这样一直跑向街道无人的尽头。

尚梓在后面一直喊着楚飞羽的名字,他担心楚飞羽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他便更加的奋力追寻。

无人问津的地方,也正是楚飞羽向往的圣地,没有喧嚣,没有无处安放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是静谧的,只有他一个人在和自然对话。

楚飞羽瘫坐在一片人工草地上,眼泪在此刻已经无法很好的诠释心碎,也许这成为了一条牢牢禁锢的枷锁以至于快要窒息。

尚梓停了下来,一步步的挪到楚飞羽的身后,看着他落魄的身影,时不时的还会颤抖的身体,尚梓忍不住的跪在他的背后,紧紧的搂住楚飞羽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太过于激动丝毫没有考虑到楚飞羽的感受,就把曾经死守的秘密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流露了出来。

如果会让楚飞羽如此的伤心他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就像自己说的,哪怕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让心爱的人受伤。但是自己却没有履行诺言,为了被承认,为了能满足自己的感情,就随意践踏飞羽死守的爱,暴露在这么人的面前,换做谁都会不堪忍受。

“飞羽。。对不起。原谅我这次吧,我太想让你偏爱我一点,才没有把握好尺度,说出了那样意气用事的话。”

楚飞羽没有立刻回答他,但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楚飞羽震颤的身体,心脏跳动的如此之快,就要呼之欲出罢。

看楚飞羽没有反应,于是尚梓又开口,

“我知道你爱的是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可能是,但是我不会让幸福就这样流失在我的指尖,明明能触碰到的彼岸,却要被泛滥的海水吞噬,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事,只要是为了你,我都愿意。”

楚飞羽听完后,哼了一声,然后用尽全力一下将他的双手掰开,

“这就是你为我做的一切?在这么多人面前赫然的宣读着埋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让我成为所谓的事件男主角?让我从此失去爱的权利,也强行的让别人割舍掉兄弟情,破坏别人正常的生活,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做的一切?”楚飞羽转过身绝望的盯着尚梓,“对不起,我消受不起。”

“飞羽,我承认这次真的是我不对,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只是不想再看你整天压抑着自己无处发泄,我只想看到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你,其他的别无所求。”

尚梓噙着泪水和楚飞羽四目相对,月光被云雾遮住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明亮柔和,而变得有些阴沉沉。

楚飞羽再次难掩悲伤,泪水再次从他的眼角咕咕的流下,即使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场景也不过如此,没有偌大的水流声,止不住的只有情感的溢出和欲言又止的话语。

“我真的是混蛋,没有考虑到后果,请不要不理我,未来还长,我们可以一起改变,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相信我。”

尚梓努力的辩解着,只要是能够让楚飞羽不离开自己,所有的卑躬屈膝都是值得的,没有一个人会去后悔为了所爱之人做的事情,那是多么的顺其自然毫无保留。

楚飞羽使劲的摇头,他哽咽着,

“别这样,你会找到更好的,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不论是你还是希子昂,都回不到以前了,你明不明白。我求你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懂吗。”

尚梓双手默默的握着拳,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以为是自己的大获全胜,结果却是一败涂地,输的惨烈。

“真的要这么绝情吗。。飞羽,我是爱你的,无论怎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即使你心有所属,我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我不会让你再难过,更不会让你受伤害,我真的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他,而是守护他,哪怕是遍体鳞伤,只要你能够在我的臂弯下成为最幸福的人,我也会很开心。”尚梓缓缓的低下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终于,楚飞羽还是爆发了,他一把推开尚梓,大声的吼到,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难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这么廉价吗!不要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随便三个字就能够解决,告诉你,今天做的事让我很厌恶,我不想看到你,至少是现在,你给我滚!”

楚飞羽发疯似的斥责着尚梓,对于他来说此时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有希子昂的世界,还会有虹色吗?没有希子昂的世界生活都开始逐渐褪色,没有希望,没有安放躁动的情感,希子昂的关心如同最好的养料让自己能够立足于这个魑魅魍魉的世界,失去了他,整颗心脏都轰然倒塌。

尚梓木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再说的一切楚飞羽都听不进去,他说的对倒不如让彼此都冷静下,或许事件会有转机。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这就离开。”

尚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瞥了楚飞羽一眼,默不作声。

周围安静的出奇,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虚幻世界,尚梓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醒来后一切都随风飘散,可是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万般皆成定局。

尚梓无神的走进家门,他将钥匙扔在桌子上便要上楼休息。

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回来啦?看你的状态可想而知没成功呗。”

刘沁嘴里嚼着口香糖盯着尚梓,好似妲己那摄魂夺魄的眼神。

“你怎么还没回家。”

“家里没人,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而且我今天可是托付给你了,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尚梓看看表,淡然的说,

“已经一点了,那是昨天的事了,你自便。”

“喂喂喂,你不是吧,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说出了人家的秘密,要我说就是你的错,本来好好的饭局非要抖那一出。”

刘沁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尚梓,好似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样,他才是罪魁祸首,而不是受害者。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

“是啊,要不然呢?爱一个纵然没有错,但是方式要找对,千万别病急乱投医。”刘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来的及做自我介绍就不欢而散,这真的是我见识过最独特的饭局。不过,希子昂好像也挺后悔的,在酒店的时候,他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真是畜牲之类的话。”

尚梓站在楼梯口默默的听着,好似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他有没有说要和飞羽道歉的话?”

尚梓死死的抓住扶梯,手背上的青筋也暴起了,很清晰。

“这倒没有,不过看起来很伤感后悔吧,毕竟对自己的朋友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想都是太过分了。”

尚梓没有感情的丟下一句,

“知道了。”便一步一顿的上楼了。

刘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啊,冲动是魔鬼。”她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打开电视看,丝毫没有睡觉的欲望。

平常的夜晚在今天显得很特殊,本是安然入睡的时候,却让他们难以入眠。

尚梓睁着眼睛不敢闭上,他害怕脑海里都是楚飞羽的责备和憎恨,此刻的梦魇环绕在整个房间成为尚梓难以抗拒的灾难。

楚飞羽躺在床上死死的拽住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想着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希子昂的存在,他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种落寞。不安扰乱着他的内心,翻来覆去的想要入睡,但是想到的却全是希子昂嫌弃自己的画面,每一句话都是针刺的玫瑰扎在他的伤口。

武天泽抬起头,看了眼楚飞羽,然后坐起来,关心的问到,

“是不是还难过呢?”

楚飞羽小声的“嗯”了一下。

“要我说,你就直接和希子昂说清楚吧,最好是当着面说,我早就讲过,与其压抑着内心,还不如直说的好。不过,尚梓却把你想说的说了出来,也许你要感谢他一番呢。”

“懒得理你。”

楚飞羽一下便把头埋起来,随即将身子侧过去。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人家说出事实,你难受的还在后面呢。看着希子昂谈恋爱自己心里很苦,却又说不出,看着他们暧昧,而你只有观望的份,稍微一点的关心就让你高兴个几天,但是冷落你的时候,你只能默默忍受着,你没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委屈了吗?”

武天泽以为楚飞羽睡着了,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和自己的恋人聊的热火朝天。

楚飞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也在想以前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他开始迷茫了,如同一叶扁舟漫无目的的漂浮在一望无垠的洋流中。

没错也许还有更好的生活方式,但是那又真的适合自己吗?楚飞羽的内心开始复杂了起来,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希子昂的生活会更好,因为他只知道希子昂就是他这艘残破不堪的舰船的唯一动力。

楚飞羽拿起手机,想要发条短信把自己内心的话完完全全的告知希子昂,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无数次的重复着的举动却都以失败告终,即使关系到了悬崖勒马的地步也没有诉说真相的勇气,倒不如尚梓来的痛快。

楚飞羽此时有些懊恼,瞧不起自己的懦弱,即使已经到了如此危机的地步,还是无法破釜沉舟,只是一味的坐以待毙。

他还是没有说出那番话,哪怕是重复着尚梓相同的语言,对于楚飞羽来说都是个挑战。

夜深人静,唯有躁动的心还在跳动着,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都如幽魂一般在此刻成为了无形的伤害,搅乱着每一个没有安睡的人们的心志。

虽然尚梓将希子昂视为敌人,但是经过了一夜的思索,他觉得如果能将楚飞羽的快乐再次唤回的话,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于是他私下悄悄的约了希子昂见面,虽然希子昂一开始没有答应甚至是恶语相对,但是尚梓用着极其诚恳的态度道歉和请求,终于希子昂同意了和尚梓单独见面。

老地方的果茶店,人还是像平常一样多,润哥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尚梓见希子昂早早的就到了,他抱歉的低下头然后坐在了对面。

“喝点什么?”

“不用了吧,你也知道我这次约你的目的。”

尚梓用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希子昂,和之前敌对的眼神完全大相径庭,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你想说什么。”

希子昂也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你能不能不要讨厌飞羽,更不要离开他,你知道的,没有你他开心不起来。”

“你是他什么人?我和飞羽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当初我就对飞羽说过不要和你这种人接近,果然自从遇见你之后,麻烦事不断,在古代你就是瘟神知道吗?”

尚梓刚想发作,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和他大吵一架,而是为了楚飞羽能够早点摆脱困境。

“我知道,如果没有我昨天失去理智的说出了那些话,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为之前做的所有事情感到抱歉。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别对飞羽有什么偏见,答应我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他真的离不开你。虽然我曾经也很喜欢他,但是我却不及你在他心里的冰山一角。说起来真的很可笑,就这样我却一直喜欢着他,从没有放弃。”尚梓认真的看着希子昂,“就像飞羽对你的爱一样,他不会奢求你为他做什么,只要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像以前一样就是最大的安慰。看在曾经你们是朋友的份上不要再难为他了。”

希子昂不屑的呵呵了一声,尚梓的话并没有触动他的内心,反而让他产生了厌恶的情愫,尤其是那副乞求同情和原谅得表情更是让希子昂瞧不起他。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和飞羽的感情还比不过你这短短的几个月吗?你以为就你会苦情计吗?再说了,你也别假惺惺了,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让我和飞羽的感情决裂,然后从中当老好人把我们的关系修复好,再无意间让飞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把你当成那个大英雄?你的算盘打得真好,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虽然我昨天说出了那样的话,但是你永远不要想钻缝进入我们的世界,如果你真的是为飞羽考虑,那就从现在的这一刻起永远的离开他的身边,形同陌路。”

“那就是说你愿意像以前一样了吗?”

尚梓兴奋的笑了出来,毫无保留。

“为什么要像以前一样呢?凡事不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

“只要你能一直呆在他身边不离开他,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当然。。”

希子昂靠在椅子上蔑视的看着尚梓,拖着嗓音说。

“不过,记住我说的话。”

尚梓重重的点点头,只要能让飞羽安稳的过活着,让他做什么都行,哪怕是粉身碎骨都是值得的。

尚梓心中的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不过,他要重新为自己打算了,既然楚飞羽的生活中还无法容纳自己的存在倒不如就此离去的好。

努力去放手只为了成全另外一个人,卑微的话语中全是只有自己才能领悟的辛酸和不舍,没有成为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要努力成为一个陌生人,听起来倒有许多不公,但是却又合情合理。

既然是多余的角色,就注定成为不了荧幕的主演,只要躲在幕布后面轻轻的掀开帘子看着他们完美的演绎出向往的童话里的故事,手中的打灯就会不由自主的照向他们,为他们的爱情增添更多的色彩。

成全是最难以割舍的,即使从口中说出多么违心的话语,在爱情的润色下都将成为最真实的言语,让他们信服自己的旁白是最沧桑的,完全不会和主角争夺任何光鲜亮丽的时刻,即使是站在舞台上也必定披上隐身衣为完美爱情献出最纯甄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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