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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归元功

京陵府,郊外,生死崖。

汹涌澎湃的海浪,拍打着悬崖峭壁下的石壁,长年累月的侵蚀,这一处石壁已经是光滑无比。

顺着石壁直上丈余高,有一处偏僻的洞穴,说其偏僻,是因为若非熟悉这里的地势地貌,是根本不会发现这悬崖峭壁上,别有洞天。

仅容两人通过的洞口,透出一股阴森凉寒,越往深处,越是开阔,直到最深处的豁然开朗,一座方圆十余丈的天然石溶洞。

绝大多数是干燥的石壁,也有小部分不断地滴水,滴成石笋石柱,在靠近石壁一侧,有一条涓涓细流,流淌着清澈的山涧水,蒸腾着丝丝白色的雾气。

“唐风,经过月余,你体内的玄竹涅槃诀残留之气,已然尽数根除,你试试运掌,调息丹田内的气息。”一位佝偻着身子,瘦骨嶙峋的老者,一双干枯如同树根般的手,头上的头发都掉得稀疏,寥落得仅剩下几缕发丝,一张同样干枯的脸庞,露出高高凸起的颧骨,眼珠子深陷在眼眶内。

他盘膝而坐,对面同样是盘膝而坐,抱守归元的唐风,他额头滚落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头顶上冒起丝丝白色之气。

而在旁侧,站立着绝色俏美的林菀,以及呆萌可人的沈婉柔。

唐风点了点头,感激地道:“多谢前辈,这段时间不吝以自身修为,替晚辈疗伤。”

“你我在这生死崖下际遇,本就是缘分一场,老朽已然是垂暮之年,垂垂老矣,不久将永辞于人世。”老者却是一副淡然地讲述着生死、缘分。

可能,像他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境遇,早已将生死看开,看淡了。

老者讲述他过往的经历,如今,历历在目。

当日,唐风、林菀、沈婉柔跳下悬崖之后,本来以为会葬身大海,孰料,坠落刚好落在了这一处洞穴的洞口,被洞口那一处岩石接住。

而后,被这位干枯如柴的老者相救,他并非中原人士,而是来自西域,名字叫西风烈,是一位塞外游侠。同样,也是一位武痴。

早些年,追求至高的武学境界,走南闯北,从西域一路直入中原,挑战江湖上的高手。

由于年轻气盛,终究是得罪了仇敌,被人暗算,打下生死崖,所幸,并未至死。但双腿却是残废了。

躲在这洞穴中,参悟武学,修习身心,残度余生。

谁知,一个月前,生死崖上,坠下来唐风、林菀、沈婉柔三人。

西风烈救下唐风之后,对唐风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感到极为惊诧,以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资质绝佳的练武奇才。

本来他也是练就一身旷世武学,想着,这一生若是葬送在生死崖下,那么他毕生所学,也就随之埋葬,带进地下了,必将成为遗憾。

所以,这一个月,西风烈一直替唐风疗伤,也暗暗将自身所学武学,倾囊相授,传于唐风。

由于西风烈所学是西域功法,很多修炼方式,也并不与中原习武相似,况且,这些年藏匿在洞穴中,参悟出了诸多精妙的绝学,也都一并传授给唐风。

而唐风并不知晓,实际上,已经尽得西风烈毕生武学。

唐风暗自调息丹田内真气,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沛,似乎自己的武学又是精进了不少,他也并未在意,自当是得到西风烈疗伤后,功力恢复之余,增加了不少。

西风烈淡然地笑了笑,“如何?”

唐风释然地长舒了一口气,“前辈,晚辈感到丹田内真气充沛,武学修为又是精进了不少,若非前辈,晚辈必死无疑。”

“呵呵呵,”西风烈微微一笑,“老朽毕生所学,经过这些年在生死崖下参悟,概括为‘归元功’,你我有缘,已然将‘归元功’倾囊相授。”

唐风闻言大惊,就连旁边站立着的林菀、沈婉柔,皆是一惊。

“前辈,晚辈何德何能,岂能受前辈如此厚爱。”唐风慌忙之余,跪拜在西风烈跟前。

西风烈依旧是淡然笑道:“唐风,老朽明白,世俗皆有传功收徒之说,为避免你这一层顾虑,你我虽有师徒之实,但不会强迫你要拜师之名。只要日后,你能将‘归元功’传承,老朽死而无憾……”

说着、说着,西风烈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悄无声息,枯瘦的脑袋,朝旁微微低垂,便不再言语。

唐风抬起手,在西风烈鼻翼边试探了一下,连忙缩回了手,木然颓丧,喃喃地道:“前辈已然仙逝了!”

“啊?这……”林菀、沈婉柔上前一步,惊呼一声,“前辈!”

唐风跪在死去的西风烈跟前,叩首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然后,“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声“师父”,西风烈算是没有听见,就已然仙逝了。

将西风烈的尸首入土为安,已经是三天后,守了三日,唐风缓缓站起身,林菀、沈婉柔皆是心伤,默然不语。

“唐风,接下来,我们作何打算?”沉默了许久,林菀打破了局面,率先问。

唐风沉吟道:“如今,我们已经在生死崖,度过月余,楚竹门的傅青竹,以及琅琊教之流,图谋不轨,欲荼毒于天下,我们要尽快去阻止。”

“可是,以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楚竹门、琅琊教对抗,该当如何?”

“之前在暗室中,听到傅青竹密谋,说朝廷之中,有当朝官员勾结,作为内应,同时,提及太宗皇帝欲废太子新立,而九皇子李治,可能是诸多皇子中最有可能的那个,我们一方面要暗中调查,朝廷当中作为内应勾结的官员,另一方面保护九皇子李治。”唐风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身在江湖,当侠肝义胆,以天下为己任。

林菀却是担忧地道:“恐怕,很多事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那些江湖各门各派,以及朝廷六扇门、大理寺之流,皆是对琅嬛阁虎视眈眈,恨不得将琅嬛阁据为己有,我们今后的处境,只怕是举步维艰啊!”

“你所言不错,所以,我们既要对付江湖各门各派,也要对付朝廷势力。等出了生死崖,即刻飞鸽传书,将这些事情,告知师父,师父必定有良策。”唐风低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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