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于是用手指沾了沾唾沫把眼屎搓掉,睁开了一小条缝,眼前的布景十分熟悉,简单的柜、床,跟当初在崭清观借宿的房间一模一样,唐迎用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啊~!”浑身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痛感,毛毛地滚针板一样瞬间就爬变全身,唐迎揉着肩膀向后背看一看,灰油油地涂满一背,四周环视,衣服挂在柜子旁边的墙上,一把搂过来披上,趿拉上鞋,“嘶~”忍着疼痛站起来,一步一挪走向门口。
“施主,你醒啦?”
唐迎听到这一声跟签戳脚心一样,铮铮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斜前方印贫拿着扫除一缕一缕的扫着落叶,微笑着打量着唐迎。
“师兄……”唐迎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苍飞,很响亮的名字,你已蓄发还俗,还是叫我印贫法师吧。”
唐迎闻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你我边疆偶遇相归少林,缘分匪浅,又同承断空一脉,迎虽已拜别山门,但少林养我育我,视师傅更如至亲,我今日与法师相认,从今往后待您如兄长,师弟有礼了。”
印贫放下扫帚把唐迎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双手合十深鞠一躬,“贤弟救命之恩,小僧没齿难忘,若有报答之事,定当义不容辞!”
唐迎脸上浮现出笑容,拉着印贫,“师兄进屋坐下歇息,我去打水烧了茶与您详聊一二,过去的事情,还望您多多阐述一下。”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印贫走进屋内做到椅子上,唐迎跑去井口打水,吱呀~东半边的房间门开了,暮楚低着头慢慢走出来,“军爷,您的伤没事了吧。”
唐迎转头看过去,哇,暮楚这孩子脸上沧桑了许多,双腿双手松垮垮的,肩膀也塌了,唐迎心中一阵绞痛,“暮楚师弟,你……”
“我没事,这两日通真宫太过劳苦,休息休息就好。”
“这样啊,哦对了,如晦真人他……?”
“师兄师姐状况都不太妙,师傅倾尽所能也未将大师兄心脉重新接好,现在师兄还在病榻上不谈,恐怕以后内力全无啊!”
唐迎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赶忙急促的问,“那依依呢,她怎么了?”
“你受伤后,师姐心智乱了,师傅让她在通真宫打坐静修,担心她会心魔侵体,所以短时间,师姐恐怕……。”
“唉~”唐迎深深叹口气,“你没事就好,迎伤势已愈,先在此谢过。”
“军爷哪里的话,你的伤是师傅老人家医治的,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如不是通真宫出手及时,迎已成刀下之鬼,此等恩德,又怎能不顾。”
“都是朋友,拔刀相助也是自然,军爷还是多休息一番,此伤创口甚多,需慢慢调和。”
唐迎伸手摆一摆,“都健步如飞了,我们就不留下来过多叨扰,日后迎定当登门道谢。”
暮楚看了看印贫,挠了挠头,“这……”
“师兄,您且随我先归少林,在少室山休歇几日,您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好,贫僧醒来后,这位于小施主细心照料,常伴左右,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暮楚笑着摇摇头,“哪里的话,都是应该做的。”
唐迎拍了拍暮楚的肩膀,忍着疼痛接了一小壶水放到炉灶上烧了起来,暮楚远远地驻足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进肚里,唐迎注意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变化,刚要询问,暮楚转身进了房门,唐迎小声微微叹息,不一会,水烧开了,唐迎提着水壶走进印贫所在的居室,哗啦啦,到了两杯白水,棉柔的水气一缕缕的飘起,印贫端起来吹了吹又放下。“军爷……”突然门口传来暮楚的声音,唐迎印贫转头望去,暮楚拿着苍飞剑站在门口,“军爷,剑归还与您……”
唐迎伸手接了过来,嘶?疑惑一声,怎么光色比以前亮了许多,淡淡的灰黑色退去,紫光闪耀耀的,“于师弟,此剑……”
“不瞒军爷,紫金宝剑淬火含毒,师傅用天地尊炉烧炼,时不时注草药水把毒化去,此剑恐怕……”
唐迎注视一番,“也好,稍后我为其配一剑鞘,也省去了每日用素布缠绕。”
“谢军爷体谅”,说罢暮楚突然跪下,“军爷,小人有一事相求,望您成全。”
唐迎赶忙快步走到门口把暮楚扶起,“哎呀,于师弟,您这是何必,不管何事,迎万死不辞啊!”
“小人谢过军爷,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若您面临难以抉择之日,亮只求您,倘若不得不与通真宫对立,恳请放师傅一马!”
唐迎听后一头雾水,与通真宫为敌?放林灵素一马?暮楚在说什么,难不成和当初密林里依依林灵素密谋的那样?但是暮楚的说法似乎不对,放过林灵素,主导权……莫非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