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县又坐回太师椅上,并让衙役将所有百姓推出门外,紧闭大门。他道:“林冬青,本官问你,你如何证明这俱尸体便是那名留宿的秀才。”
“这尸体的手中还捏着未燃尽的纸张,这纸百年不腐,是为道门所造,您大可一验!”
“是吗?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仵作,你再去验验!”
仵作将尸体的手掰开,而后将碎末取走,“待下属验明再呈上。”
林冬青按住了仵作的手,“不行!你要验就在堂上验!”
“这是规矩,你若扰乱公堂,本官便用大刑伺候了!”
慕紫苏心道,人家去后面一掉包,便是功亏一篑。
林冬青咬牙切齿的看向慕容笑,慕容笑回给了她一个不失礼貌又略带得意的微笑。
良久后,仵作再次回到堂上,道:“回禀大人,属下已验过,那是普通纸张,并非道门古籍。”
孟知县高声道:“好!藏经阁纵火一案现已查明,长生宫证据不足,本官宣判慕容烈无罪。慕容烈此举为正本清源,立下大功,本官会上报朝廷与中央紫禁宫,授予嘉奖。退堂!”
慕紫苏心道,完咯,这不仅没治人家的罪,还给人表了一彰。
林冬青冷冷道:“大人,您一生刚正不阿,如今也会被权势左右吗?”
师爷指着林冬青怒道:“大胆刁民,此为公堂,岂容你胡言乱语!”
顾修缘拽了下林冬青,“走吧。”
林冬青甩开顾修缘的手,“你别管我!——大人!请您收回成命,否则小女子天天来此击鼓鸣冤!届时全苍梧郡都知道您为权势颐使,判罚不公!”
慕容笑起身走过去,挺着小胸脯昂然道:“林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怎的这样不知廉耻,要做这等抛头露面之事。不过招瑶山路途崎岖,你若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可如何是好?”她嫣然一笑,寒意刺骨,“你要不想死,就接受这个结果——我给你的这个结果!”
慕紫苏听着她这话外之意,是想用身份来压她呗。自古以来冤案数不胜数,上面的人平事儿的手段多到他人难以想象。林冬青以为孟知县为官清廉,可根据慕紫苏作为饕餮敲诈勒索时收集到的情报,这孟知县当官是为了一个‘名’字,他所做的好人好事全为塑造一个廉洁奉公的清官形象,他背后也干了不少脏事。
看这样子,他不仅是惧怕慕容笑的势力,更是收了好处的。
林冬青凛然无畏,“呵,你当初背着我师兄做了不少下流之事,不知太子爷知不知道。”
慕容笑闻言,杏眼怒睁,“口无遮拦!给我掌嘴!”
“慢着!”
顾修缘挡在林冬青面前,道:“娘娘,师妹年幼不懂事,是我教导无方,我替她受罚!”
慕容笑看顾修缘护着林冬青更是来气,“话从谁嘴里说的我便要罚谁,让开!”
“顾修缘,你若对我姐姐无礼,当心让太子爷知晓,可就用不着我动手了。”
顾修缘左右为难,但林冬青压根就没想让他为难,她挨打就挨打了,但她要告诉慕容笑,她手里也掐着她的命门。
慕容笑将自己手上的波斯红宝石戒指取下来,让那侍女反戴在手上。侍女挽起袖子,给了林冬青二十多下耳光。
林冬青的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却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她苍白的脸颊又红又肿,还被戒指刮出了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