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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2月26日晨,冼长海抵达成都。自此,他的公开身份将是国际珍宝展览公司的“处级联络主任毕诚”。

何辉电称省城三元街有人倒卖“缅珠”,睦南人购去。武人杰抵达睦南得知,冼长海将于两日后到达。即将与分手一个多月的同伴不期而遇,他感到十分高兴。

两人立刻投入工作。武人杰求助于市公安局,在档案室借助电脑帮助,调阅了各地区近年来有关文物走私和盗窃的大量案卷,并选出13宗涉及珠宝的案例。经批准,他领到了厚厚的一大摞卷宗。两个人专心致志地阅档,晚饭也没有顾得吃,直到夜晚8时,头脑都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了。武人杰打开第9份卷宗,立刻被所述案情吸引住。他急忙唤过刚刚到窗口边去呼吸新鲜空气,的冼长海。案卷卷首有一帧照片。表格中列有;麦国雄,赤岗人,高中文化,汉族,24周岁。麦国,雄有前科,曾处3年劳动教养,后因犯文物、走私罪、偷越国境罪,判刑12年。麦犯现在、青海省劳改农场服刑。

案卷记述:麦犯曾西出国界,自缅甸贩运回新生海珠倒卖。他经手交易的文物;珠宝、首饰大多冠有“珠”或“珠中”的名头。这些叉都是两位侦查员的真正兴趣所在。

赤岗调查势在必行,随之甚至将要北上青海,接触在押犯麦国雄。但冼长海肩负有刻不容缓的寻迹任务和“毕主任”名衔下要办理的巡展事宜,必须要转赴上海。

两人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分手。他们约定在元月25日前返回睦南。武人杰搭乘直通大巴,于当夜赶至赤冈。

周睦南市公安局先已将武人杰所担负任务的内容电传赤岗县公安局,他次日的约访十分顺利。相关部门又将所有有关麦国雄案的案卷、资料调集来,提供给他参考。其中特别值得武人杰寝食不顾做星夜研究的,是一份庭审调杳记录,记录中提到了关于他此行能否有获的缅甸珍珠问题。

庭审记录摘抄如下:

问;麦国雄,你88年3月12日至20日越境贩运回的缅甸珍珠确实数字是多少?买方共有几人?他们的姓名单位?

答:我带回的珍珠共90颗。我先到成都,出手10颗,是在自由市场,那个人我不认识。另外有50颗小粒的;是在贺浦的自由市场卖给了浙江一家社办工厂的采购员。还有一颗大珠,是在长途汽车站卖给了一个女人。她很有钱,是她追了我几天,我们才谈妥价钱。其它……都已经被公安局收缴了。

问:麦国雄。作为被告,你有责任据实答复法庭的讯问,这将记录在案,并对你今后的判决起作用。

答:是,我懂。

问:贺浦是珍珠出产地,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卖珍珠?另外,你去过其它地方没有?比如说广州、昆明等大城市。

答,贺浦有合法市场,全国的珍珠贩子都往那里跑。另外贺浦的珍珠个头小,成色差价钱也高,我这珠子小的也比他们当地的大,好销,所以我就去了那里。昆明……我只是路过,广州没有去。

问:那么;你把伺几个买主的交易情况再详细叙述一遍。

答(思索少顷》:法官,我知罪!……可是我确实:不认识那些人。那采购员说大珠他买不起,只要了50颗小珠。然后他就指点给我那个女人。我跟踪了那女人,是因为做这生意不敢大意。她名字我真是不知道;我拿了她1千元。分手的时候;有…一出租轿车接她,我隐隐约约听她同那司机说,那颗珠子能够换回几千美金。我不信,可是我有些后悔。

问:既然不信她会卖出高价,为什么你又后悔?

答:……我好象感觉到那珠子他们不是拿去卖,是去做什么大交易。我应该再拖她几天,那会卖个更好的价钱。

反复阅读庭审记录,武人杰联想到三元街出现的名贵“缅珠”交易及手中掌握的这颗大海珠。于是在纸上写下了“采购员”和“年轻女人”、“日用化工厂”和“大交易”几行大字。

麦国雄向米跑生意都是独来独往;没有合伙人,因此也就难在赤岗找到知情人。武人杰决定返回睦南等候冼长海。

冼长海于元月26日晨、迟到一天返回睦南与武人杰会合。

麦国雄案的庭审记录,使冼长海又看到一线曙光。

苦苦寻觅一个多月,有失有得,细论起来毕竟还是增加了似乎可循的线索。冼长海、武人杰连夜谋划出了下一步行动方案,直至清晨方才上床。

然后两人商量去贺浦找那个买珠子的女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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